第6章 學長

  “下車，我有東西給你。”梓沫伸手做出下車的動作，示意言初下車。


  言初手裏握著方向盤，眉頭緊皺，輕瞟了梓沫一眼，繼續他開車的動作。


  眼看言初要把車開走了，梓沫一把抱住車頭。


  言初撫額歎息，潑皮無賴一樣掛在車頭上的梓沫得逞一笑。


  她突然跳下，跑到車子右側，順勢把包扔進副駕駛開著的車窗裏。


  趴在車門上，對著言初笑。


  笑的那叫一個沒臉沒皮。


  梓沫現在的所作所為就一個目的，她要親手把照片交給言初。


  她覺得自己今天暈倒後以這個鬼樣子被人帶進醫院，關鍵那人還是言初。


  這件事都已經很丟人了，她要還是達不到目的，可真就白費功夫了。


  車門被打開，梓沫坐到副駕駛上，並熟練的給自己係好了安全帶。


  她在用實力給言初表示：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出發了。


  一路上言初都沒有給梓沫說話的機會。


  放完新聞接著就打電話，讓梓沫覺得他現在很忙的樣子。


  到小區樓下後，言初把車停在停車位上，兩人從車裏出來。


  言初走在前麵，梓沫看著眼前那個高大的背影，有些膽怯。


  她悄悄在心裏默念了很多遍一會兒分開時要說的話。


  走著走著，前麵的人停下腳步。


  梓沫也跟著他停下腳步。


  “把藥拿走，內服一日三次，一次兩粒，外敷一日多次，適量，不能撓，忌辛辣食物。”


  言初認真的態度，完全就是在陳述醫囑。


  梓沫聽他用醫生的語氣說出這些話後，一瞬間變得失望，心裏空落落的。


  但她一想到現在他們之間好像就隻有醫生和病人的關係，就更難受了。


  “原來這麽久了我們的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樣的關係用這樣公辦公事的語氣說出來，真是恰到好處。”


  梓沫在心底暗自神傷，表麵上卻還在笑，她很配合的接過藥膏。


  這種讓氣氛一下到達低穀的感覺，很糟糕。


  梓沫深呼吸麵露喜悅的對言初說：“你是在關心我嗎？”


  說出來的這句話有明顯的誇張，故作驚訝的樣子。


  她的浮誇，言初隻覺得沒心沒肺。


  偽裝的樣子太累，好吧，梓沫妥協。


  梓沫把心底的話脫口而出：“要是換做平時，你一定都懶得搭理我吧。”


  “不過沒關係，這個給你。”


  梓沫把照片遞給我言初。


  “還有，今天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梓沫隻說了三句話，就覺得好像拚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向前，一直跑，不許回頭。”


  默念這些話，梓沫邁著步子跑回家。


  直到梓沫消失在周圍，言初才低下頭對著手裏的照片說：“不是的。”


  照片拍的很清晰，男生的側臉背著光，浮現在上麵，很溫暖，也很真切。


  梓沫把心願寄托在上麵，送給了她喜歡的人。


  —‘驚鴻一瞥，我隻偷看你一眼’—


  言初回到家裏，隨便吃了點東西，困意湧來，他回到臥室，倒頭就睡熟了。


  照片被放進上衣口袋，裏麵埋藏著遺憾。


  梓沫躲在被子裏，蒙著頭，一點困意都沒有。


  翻了翻手機，果然沒有言初的任何聯方式。


  梓沫隻記得初見言初時，是在初一的演講比賽上。


  那場比賽結束了半學期後，言初就中考了。


  當時的她全心投入學習，不懂情愛，很快把言初拋在腦後。


  後來上了高一，沒想到在學校裏她和言初又遇見了。


  也許是緣分，在偌大的大學校園裏，梓沫還是能一眼就認出言初。


  “虧你還喜歡了他那麽多年，連一個手機號碼都沒有要到，梓沫啊梓沫，你可真夠笨的。”


  梓沫絕望的盯著手機屏幕，恨鐵不成鋼的指責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