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惡鬼難纏
小倩神色悲戚,“都是因為我,才讓船上的人受累。”
我安慰她道:“即便不是你,他還是會繼續危害生靈,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除去,以絕後患。”我說話的時候,忘了她是鬼魂,情不自禁拉了她一下,竟發現我能摸到她,隻是她身上很冷,像一塊冰。
惠岸道:“若不想連累其他人,隻有一個辦法,——上岸。我們不能等到他下次吸人血,否則又要連累一條無辜的生命,離他下次吸血估計還有兩個多時辰,我們在這之前上岸。”
“他若不吸人血,變了鬼魂,是不是比較好對付?”我問。
小倩搖搖頭:“吸血後隻是讓他暫時有了人的實體,可以接近並加害無辜的人,同時食了血也才能跑這麽遠,一旦沒有了血源的維持,還原成鬼魂,飄忽不定,窮凶極惡,實則更難對付。”
我原是有些怕這種東西,一聽她這麽說,心裏更是慌亂不安。
“不管怎麽說不能讓他再傷害人命,”惠岸道:“小倩,過會兒要委屈你了,我們上岸後,你顯形向前走,引誘他,我會暗中伺機捉拿。”
“還是我去引誘吧,”秀才不放心,“他若是捉住小倩,我們豈不是功虧一簣。”
“你也並不安全,”惠岸又轉頭對我說,“靈珠,你保護寧公子吧。”
“什麽,我?”我一愣。可是,誰來保護我啊?我終於忍住這句話,沒說出來。
他看了看天際,“再過兩個時辰,天就黑了,我們就那個時候上岸,惡鬼跟上來後,若還想維持實體模樣,估計會尋凡人吸取血液,到時候寧公子的安危,就需靈珠多加小心了。”
這一說,把我說得更是心亂如麻。
雖然有很多問題想請教惠岸,但是當著寧秀才和小倩的麵卻是問不出口,不管如何,我在他們眼裏還是個高人吧。
船約莫行了兩個時辰後,整個江前江後包括兩岸都融入的黑暗之中。
我們叫船家停船靠岸,船家是個好人,“這裏荒蕪一片,又是夜晚,方圓幾百裏都沒個人煙,你們要上岸,我把你們送到前麵有人家的地方吧,那裏可以投宿。”
“謝謝,不用了,”惠岸淡淡一笑。
船到岸邊,惠岸第一個跳上去,寧秀才把小倩的遺骸也抱著上去了,我緊跟其後。
這樣一個晚上,到處漆黑一片,我們上岸的目的竟然是要和一個鬼打架,而且還是個厲鬼,想著我都要瘋了!我以前什麽都不怕,就不喜歡走夜路,怕遇到鬼。
船遠去後,小倩顯了身形,我們幾個人的身影在黑暗中都看得不太真切,獨獨她的身影特別清楚,就像有層熒光,而且她行路不像在走,而是在飄。
她看起來還是害怕,但有惠岸在身旁又讓為她壯膽不少。
我們一行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耳朵卻都細聽著身旁的動靜。
我又要關注著寧秀才的安危,又要聽著隨時可能突發的狀況,隻恨怎麽沒多長兩隻耳朵。
突然有陣風的異動,不均勻的風聲,加上一股很重的陰氣逼來。我們知道惡鬼就在我們附近,也許因為他依然保持有人的實體,我們在黑夜也看不真切他的身影。
忽然,就聽見小倩一聲尖叫,接著就見她清晰地身影像被什麽控製住了一樣,飛快地向前飄。
然後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緊隨著他們其後,小倩突然停住了,那種悉索的聲音變得嘈雜而沒有規律,似兩種什麽東西打鬥或者糾纏。
“小倩,”寧秀才叫喊著她,聲音焦急而關切。
“我沒事。”小倩答道。
我卻高度緊張,為這混亂,莫名狀,而又無法控製的一切頻臨崩潰。
“靈珠,小心,他去你那邊了。”我剛聽見惠岸這麽叫了一句,就覺得什麽東西纏住了我,讓我無法動彈,而且全身透著一股寒氣。
“靈珠,”惠岸又叫了一聲。
“我,,,”我想答應,卻覺得被緊緊束縛住,胸腔壓得透不過氣來。
接著好像惠岸趕到我身邊,有股掌風隻向我身後揮去,那東西鬆開了,我一下子跳離了原來的地方。
我看著剛才想控製我的東西,隻見他隱隱泛出像小倩一樣的熒光,並開始漂浮起來。
“他的實體要消失了。”我聽惠岸說了句。
那東西隨著熒光的增強,形態也在黑暗中清晰起來。
他不像小倩那樣是很清晰地人樣,長得有些怪異,頭上像朵蘑菇雲似地,眼睛跟白骨精一樣是兩個窟窿,身上僅剩下一個又長又大的鬥篷,連腳都看不見。
不是說是人化成的惡鬼麽,怎麽連個人樣都沒有了?我駭異。
“見過醜的,沒見過你這麽醜的,”我不自覺說了一句。人總對不知名的東西感到害怕,當我能切實看到並且感觸到他時,反倒不那麽害怕了。
惠岸已欺身到他跟前,他手裏拿著一朵蓮花,那蓮花一下子躍到天空,中間的花蕊發出點點光暈像泉水一樣往外泄,紛紛四溢,直向他蔓延。
那惡鬼忽悠飄離開,極力避開那四溢的光芒。
大概是見我周圍黑涯涯一片,他向我這邊衝來,情急之中,我隻想照亮周圍看得更真切,摸出一塊冰晶石,在手中摩擦,那石頭頓時發出耀眼的光芒。
也許是急切之下能力的變化,石頭所發出的光芒已不是靈珠以前那般柔和,而是刺眼,非常的刺眼。
光將周圍照得跟白天一樣,惡鬼被這光芒所刺陡然倒退的好遠,同時我聽到兩聲十分淒厲的叫喊聲,一個是那惡鬼,一個卻是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