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大決戰(1)
草原上,一場大戰剛剛落幕,地上都是雙方的死屍,不過比較起來明顯的就能感覺到梁國的損失比靖國的損失更加的大,一地都是梁國的死屍,相比較梁國來說靖國的損失就要小的很多。
三皇子完顏晟的眼中略帶著一些蔑視,之前聽自己父輩傳說的梁國是多麽的英勇,但是自從自己成長起來之後卻發覺梁國並不是傳說之中的那個樣子,這個老大帝國已經進入到了持續的衰退的時間,明顯的這個國家已經是日薄西山,北軍對於靖國來說望風而逃,南軍是梁國剩下的精銳,但是這群精銳的表現在人家三皇子的眼中卻也是很差。
所謂的精銳就應該有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和用於殺敵的底氣,但是這些東西可以說在人家梁國南軍裏邊幾乎都是不具備的,南軍整體而言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的水平,比起來那些農民起義的武裝來說就相對而言稍微好了一點。
雖然不至於像北軍那樣望風而逃,但是比較起來南軍卻也是折戟沉沙,疏於訓練或許是梁國甚至是文朝軍隊的習氣,平日之中沒有流汗,那麽戰場上麵就隻能流血了,顯然這樣的局麵其實也是自作自受的結果。
兵峰之下可以說靖國取得了戰略和戰術上麵的雙重勝利,非但梁國軍隊沒有突破人家靖國的包圍圈,相反的還是損失慘重,一切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一個起點,這種局麵之下梁國南軍的內部變得更加的渙散了起來,無疑這個機會人家耶律野也是看到了。
上一次雖然發動了政變,但是很顯然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那些將軍們並沒有殺害耶律野,甚至還是善待於耶律野,畢竟耶律皇族統治這裏已經是幾百年的時間了,這幾百年之內耶律皇族內部殘殺雖然厲害,但是外部卻還是一直樹立這皇室的形象,再說耶律野活著將軍們尚且能夠掌控局勢,但是耶律野一旦出現什麽意外的話,沒有一個將軍能夠掌控住這樣的局勢。
看著跪在外麵的那些將軍,耶律野的內心之中看到了希望,但是同樣的耶律野也是相當生氣於他們之前的做法,若非他們貿然行事的話,何至於弄成今天這樣的局麵,損兵折將不說甚至還是有著全軍覆沒的風險。
當然這一次的激戰也是讓人家耶律野真正的看清楚了靖國的實力究竟如何,之前耶律野對於靖國的實力或多或少的也是道聽途說而已,很多的事情隻有真正的交手或者付出血的代價之後才清楚事情究竟是什麽樣子。
靖國的軍力其實已經遠遠地超過了自己的想象,事實證明之前的耶律野其實也是把人家想的簡單了,顯然並不是北軍過於的無能,而是人家靖國的軍隊確實是所向披靡,善於抓住一切的戰機,若非如此的話剛剛南軍或許早已經趁著缺口突破了出去。
如今南軍更加的士氣低落,之前或許更多的是對於未來的恐懼,如今南軍卻也是麵對靖國軍隊的時候缺乏了那種氣勢,一種敢於決鬥的氣勢,從指揮到一般的士兵其實都是這個樣子,耶律野內心之中知道,所以說才對於外麵將軍置之不理,因為耶律野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個時候貿然的出去,獲勝的話固然能獲得軍隊之內巨大的聲望,但是一旦失敗呢?那麽一切就真的完蛋了,腦海之中一瞬間甚至耶律野產生了開溜的想法,隻不過這也是一瞬間的事情,真的讓耶律野做這樣的事情或許人家還是真的做不出來。
想想也是,耶律野的性格是典型的草原漢子的性格,戰死沙場或許人家耶律野能做到,不管如何人家是皇室更加的是一個將軍,甚至還是梁國僭越的皇帝,但是一旦逃跑的話那麽耶律野什麽都不是了,隻能是一直喪家之犬而已,縱然是逃回幽州的話也還能有什麽用處呢?
夜已經深了,但是外麵的將軍卻沒有一個人敢於離開,縱然是人家耶律野沒有什麽回話,但是外麵的將軍們卻知道這個時候耶律野或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耶律野能夠幫忙或許自己還能看到幽州,一旦耶律野也放棄的話,那麽自己這輩子恐怕就是白骨葬身於此地。
燈火通明的營帳之內,耶律野看著牆上的輿圖一言不發,現在梁國軍隊的情況已經是外物援兵內無糧草,幾乎已經陷入到了一個非常困難的地步,接手軍隊或許是肯定的,但是自己如何的接手軍隊這有待商榷,甚至於如何的把軍隊帶出去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走之前荒漠的路線現在肯定是行不通,別的不說多,時間上麵就根本的不允許,之前的之間就特別的緊張,再加上現在返回和激戰的時間,如果現在自己軍隊繼續走那條路的話,恐怕走不到一半就會被饑餓折磨的全軍覆沒。
這並不是什麽危言聳聽的事情,是經過了耶律野分析之後得出來的結果,雖然耶律野不知道自己的分析是不是真正這麽正確,但是行軍的經驗也是大差不差的,所以說目前而言唯一的辦法還是不惜一切代價的突圍,十萬軍隊哪怕是突圍出去半數也比走荒漠全軍覆沒強得多。
第一次走出了圈禁自己的營帳,顯然耶律野的內心之中已經是平靜了,下麵的將軍略帶驚恐的看著這個被自己這群人曾經軟禁起來的王爺,內心之中或多或少的有些忐忑,顯然將軍們不知道人家耶律野會如何的對待自己,畢竟沒有人會善待那些叛徒。
當然將軍們卻還是有這殊死一搏的能力,隻要不是耶律野昏頭了下命令當場全部格殺的話,將軍們自然不會做出來什麽過分的舉動,不過極度的緊張卻還是讓這些人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寶刀,生怕人家耶律野說出來什麽過激的話。
“好了,大家都起來吧,各位將軍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之前我們之間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麽就讓他過去了,我不希望我們之前的關係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我也不希望你們對我生出來什麽嫌隙,你們知道我的意思是什麽吧?”
看了看自己的這些將軍之後耶律野微微的說道,不管如何哪怕是自己真的準備收拾這群人,耶律野也知道自己必須等到安全甚至等到回到幽州之後才能動手,而現在恰恰是最容易出事情的時候,這個時候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麵前的這些人安撫下來。
當然這裏邊的很多人其實都是被迫參與這件事情,挑事的人或許有幾個,但是絕對大部分或許都是脅從,背叛固然是不能原諒的,但是不能原諒也是需要分場合,有的時候哪怕是表麵上也是需要原諒那些原本自己不能原諒的人,這樣才能讓他們暫時為自己所用。
耶律野的話聲音不小,在場的將軍們幾乎都是聽到了耶律野所說的話,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麵前的遼王殿下,他們沒想到遼王竟然能夠說出來這些話,之前遼王可是一個暴脾氣,下屬們少有不對的地方或許就是會受到人家的責罰,現在人家對於這樣重大的事情竟然既往不咎?
為首的幾個人暗暗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麵滲透下來的汗水,本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但是遼王這樣說起碼自己的性命已經保住了,至於說人家會不會秋後算賬?還是自己有命回去在討論這件事情了,不然都死了還算什麽賬呢?
“我等願為遼王殿下肝腦塗地在所不惜,這是我等的勸進書,如今正是國難當頭,上京皇帝出逃,這個時候或許上京已經落入到靖國的手中,這樣的皇帝恐怕難以承擔皇帝的責任,故而我們希望遼王殿下能夠順應天時,拯救蒼生萬民於水火之中。”
激動之下為首的將軍拿出了眾人已經準備好的勸進書,正所謂是做事情需要的是名正言順,如今上京城裏邊的那位表現百姓們已經是看在眼中了,可以說在強則為尊的梁國,這樣的皇帝哪怕有這皇帝的名號卻已經不配領導整個梁國了。
再說了遼王和上京的那位已經翻臉了,現在危難關頭稱帝的話反而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況且如今擁戴人家遼王稱帝自己這群人或許就有了從龍之功,這樣的功勞或許已經足夠能抵消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了。
聽到了下麵的話之後遼王表麵上還是拒絕了一二,但是拒絕的同時內心之中卻還是盤算著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劃算,稱帝本就是遼王夢寐以求的事情,隻不過順應天時的時間應當發生在自己俘獲人家耶律喜或者攻入上京城之後。
不過目前來看這兩樣似乎自己都不具備,不過轉念一想如果自己現在稱帝的話豈不是能名正言順的發布命令?再說了自己稱帝那麽自己軍隊的性質也就從靖難軍隊變成了朝廷的官軍,雖然還是同樣的一支軍隊,但是名義上麵的轉變有的時候帶來的是戰鬥力上麵的提升。
這種事情之前並不是沒有出現過,相反這樣的事情之前還是出現過很多次,假裝的推脫了幾下之後隻見到下麵的將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黃衣服‘強迫’的披在了人家耶律野的身上。
文朝的建立就是所謂的黃袍加身,雖然本質上麵還是亂臣賊子謀國奪位的故事,但是在文朝極大力度的渲染之下這件事情卻已經變成了太祖皇帝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總之黃袍加身不是人家太祖皇帝的意思,隻不過是一群將軍們自己的意思,太祖不過是被他們脅迫做的這個皇帝。
這樣的事情雖然也隻能騙騙小孩子,但是關鍵的問題這給了別人一個典範,而現在梁國的軍營之內上演的其實就是梁國版本的黃袍加身的故事,隻不過這個故事裏邊耶律野從被迫的形象變成了那種半推半就的形象,下麵將軍們依然還是那麽的堅決,一切看起來都是很和諧的場景,今夜發生的事情或許注定改變這一次戰爭的走向。
第二天靖國的軍隊就發現了梁國軍隊的變化,之前梁王的旗幟已經消失不見,轉而發現的是黃色的帝王旗,這隻能說明兩點,一點就是梁國的皇帝耶律喜已經逃入到了軍營之內,當然這樣的事情是微乎其微的,畢竟梁國的軍隊已經被包圍,耶律喜不管從那麽方麵逃入都是能被人家靖國的軍隊發現。
第二點就是代表著昨天晚上梁軍內部出現了政變,有人選擇在這個關頭登基稱帝,至於說誰選擇了走這條路?梁國軍營內部或許有這個資格稱帝的人隻剩下人家耶律野了,不用說這就是解釋唯一的原因了。
梁國軍營之內的消息立刻的被報告給了人家完顏晟,聽到這個消息的完顏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下麵的斥候,因為根據俘虜的人所說耶律野已經被下麵的將軍軟禁了,這個時候已經失去權利的耶律野有如何的能稱帝呢?
完顏晟有些不相信自己屬下說的這些話是真的,但是排除了一切的可能性之後,那麽最不可能的答案也隻能是真相了,很顯然耶律野也是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剩下的也隻能是人家耶律野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選擇稱帝了?
這是什麽意思?完顏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或許完顏晟已經了解了人家耶律野的想法,看起來決戰的時間應當是不遠了,隻不過現在梁國的軍隊還敢和自己的軍隊決戰嗎?之前的一戰梁國的軍隊已經損失慘重,難道耶律野真的相信軍隊一夜之間就能變化一種態度?
“吩咐全軍吃飽喝足準備決戰,這一次我們一定要一舉殲滅梁國的南軍!”
片刻之後靖國軍隊之內的傳出了陣陣的肉香,香飄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