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獄中談話

  雖然說表麵上麵馮寧被關押到了監獄之內，但實際上麵的馮寧卻還是享受著相對比較好的待遇，以刑部尚書自上而下的人自然是不敢刁難人家馮寧，這樣的場景之下自然下麵的那群獄卒卻也是不敢為難人家馮寧，監獄之內的馮寧恰巧借著這個機會思索著變局之內自己應當如何自處。


  朝廷的決策自然是不會做出來什麽改變，北伐定然是必是必行，馮寧雖然想要勸阻，雖然想要解釋這件事情不可以為之，但是馮寧其實也知道縱然是自己說出來這番話也是沒什麽用處，關鍵是這個氛圍之下沒有人會聽從自己正確的意見。


  不單單是朝廷，甚至是民間對於文朝的軍事力量都是過於的高估了，縱然自己知道可能曆史的走向那又如何呢？看似繁華的汴京城下隱藏著多少的危機？如夢如幻一般的汴京城足夠給人一種文朝無比強大的假象了，這樣的場景之下沒有人會提出來什麽反調。


  馮寧雖然能言善辯，但是能言善辯的前提其實就是自己不於天下人為敵，如果自己和天下人為敵的話，那麽縱然是自己在能言善辯也是無濟於事，因為哪怕一人一句話，自己恐怕也會被人家淹沒在唾沫的海洋之內。


  後世的人為了宋朝的滅亡而感到悲哀，這樣的悲哀還是站在後人的角度上麵看這件事情，可以說已經是第三人的視角了，如果說站在第一人的視角上麵看這件事情，你卻將會發現隻能是更加的悲涼，除此之外在也是沒有其他的想法了，正所謂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出幾天的時間，李綱一臉陰沉的來到了刑部大牢之內，看著麵前的馮寧，麵色陰沉的李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這個馮寧真的是惹事的人，李綱的內心之中雖然清楚馮寧如此做是什麽意思，但是李綱卻更加的知道這種事情不是過急的事情，馮寧這一次做的真的太不像話了。


  數百朝廷的命官馮寧說殺就殺了，雖然官家賦予了馮寧便宜行事的權利，但是這個權利曆來都是一句場麵話而已，正所謂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能便宜行事，而馮寧呢？絕對沒有到那種萬不得已的時候，但是馮寧卻還是如此的做了，甚至於事先給汴京打招呼都沒有。


  “李公別來無恙，有勞到這裏來看我了，這裏的環境比較簡陋，如果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還希望李公能多多見諒。”看到了來人是人家李綱之後，馮寧坐直了身子，笑了笑對著李綱說道，也不知道馮寧是不是看到人家李綱有些陰沉的麵容了。


  “你還有心情在這裏說笑？你知不知道現在你的處境是什麽樣子的？稍有不慎就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情，你知道嗎？”看到了馮寧嬉皮笑臉的樣子之後李綱頓時覺得有些生氣，說起來自己為了馮寧簡直是操碎了心，但是人家呢？竟然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真的是氣死老夫了。


  “多謝李大人的關心了，我這是發自肺腑的感謝李公，隻不過李公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嗎？那就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我本身就是一個禍害，這點小風小浪的又能算是什麽呢？李大人盡管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已經想到了萬全之策。”


  李綱關心自己的樣子絕對不是那種做作的樣子，這點馮寧自然是看在眼中的，想來李綱大人這一路對於自己的幫助還是很大，發自肺腑的關心更是官場上麵少有的愛護，馮寧不是不識好歹的混人，別人對於自己好或者對於自己壞馮寧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你呀，有的時候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你，有時候看起來你是穩重的人，但是你做出來的事情比那種衝動的人更加的衝動，有的時候看起來不應該做的事情，但是你卻還是硬著頭皮上去了，而且做的很好，如果老夫在年輕二十年，你的脾氣或許真的和老夫是絕配，可惜老夫老了。”


  聽到了馮寧的話，再看看馮寧的表情，李綱卻已經知道馮寧有自己的主意了，年輕人有想法，也是有幹勁的，或許時代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吧，既然馮寧有自己的想法，那麽自己還操心這麽多幹什麽？隨它去吧，反正也折騰不出來什麽大天。


  “李大人此言差矣，難道李公不知道文朝的弊端都是什麽嗎？難道李公不覺得文朝需要一些新鮮的東西嗎？文朝走向了現在的樣子其實根本的原因還是文朝缺乏內在的活力，製度上麵如果文朝不做出來什麽調整的話必然會走向萬萬不可的一麵。”


  聽到了馮寧的話之後李綱看了一眼周圍的獄卒，顯然馮寧說出來這番話如果讓獄卒們聽到了上報上去，那就又是一條罪名，隻不過對比較李綱的那種小心謹慎來說，馮寧就是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了，別人聽到那又如何？自己說的就是實情，難道這個世界上麵還不允許別人說真話了嗎？


  “哎”


  李綱歎息一聲，何嚐的李綱不知道文朝需要進行全麵的改革呢？但是前麵就說過，文朝的改革絕對不是一朝一夕那麽簡單的事情，幾百年的東西養活了一大群的既得利益的人，既然這群人都是既得利益的受益者，那麽受益的人哪一個願意放棄自己到手的利益呢？

  不管從任何的方麵來看，不管是任何的改革，其實都是損害一部分人的利益從而滿足更大一群人的利益，改革就是新舊交替時候的事情，新生的利益群體龐大那麽改革就能持續的推進下去，推動社會的進步。


  但是新生力量如果小於保守力量的話，那麽改革必然會走向相反的方麵，別說是改革的成果了，甚至於改革的人都會被憤怒的守舊的官員撕碎，曆史上麵無數次失敗的改革就都是因為新生的力量不足以對抗守舊的力量，從而讓很多剛有起色的改革付之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