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進退維穀

  一顆顆的人都落地，曾經無比顯赫的這群官員一個個都成為了鬼頭刀下的亡魂，馮寧對於這群人並沒有絲毫的憐憫，百姓們自然也是拍手稱快，如同這樣的人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律法製定並不是針對某個人或者某個群體的，既然你違反了律法，那麽必然付出代價。


  之前文朝對於那群讀書人就是過於的優待了，正所謂是過猶不及，對於任何群體都是不能過於的優待，不然這群人將會成為國家的特權階層，如此一來將會造成整個社會秩序的嚴重威脅，而讀書人甚至是那些官員就是文朝體製下麵一個最好的全市。


  吏選官馮寧也是讓他們親自的在現場觀看，很顯然這就是給這群吏選官一種心理上的震懾，雖然馮寧不知道這樣的震懾能維持多長的時間，但是有總是要好過沒有，讓他們知道當官並非是無虞的事情，若是有什麽不法想法的話依然會受到律法的嚴懲。


  韓榮和晉王自然沒有在現場觀看行刑，兩個人對於馮寧的做法自然是不支持，不過晉王無非就是一個逍遙王爺，自己不支持也就是不支持了，反正是對於馮寧推行其他的政策也是構不成什麽實際上麵的威脅，但是韓榮就不一樣了，所以說這件事情之後馮寧親自上韓榮這裏解釋。


  若說是韓榮真的是那種老迂腐或者老學究其實對於馮寧做出來的事情必定是不會原諒，隻不過韓榮比較起來卻並不是這樣的人，韓榮雖然直，但是卻並不是那種不明白變通的人，這群人該殺，韓榮的內心之中是知道，但是韓榮知道朝廷的秩序並不是隨便的能破壞。


  文朝之所以能持續這麽長的時間，文朝的製度其實發揮著很大的作用，這樣的秩序其實已經是約定俗成的東西，一旦有人想要破壞的話那麽受到的阻力將會是千萬的巨大，這其實也是韓榮不希望馮寧所碰到的事情，畢竟馮寧還年輕。


  總體來說韓榮其實還是挺關心馮寧的，雙方之間其實更多的是政見上麵的衝突，雙方之間的個人關係其實還是能維持一個比較好的局麵，二人之間並沒有把政見上麵的衝突延伸到雙方的個人生活之中，相反的雙方還是涇渭分明，默契程度可見一般。


  不過韓榮卻還是一再提醒的馮寧要小心人家蔡荊這次借助這件事情來搞馮寧，其實馮寧對於京城之中的舉動何嚐的不清楚呢？京城之中想要借助這件事情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說人家蔡荊不借助這件事情搞自己的話，那麽真的不配叫做蔡太師了。


  “你錯了，對於蔡荊這個人或許你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我和蔡荊共事這麽長時間了，可以說除了李綱之外我對於蔡荊是最了解的人了，蔡荊非但不會借助這件事情扳倒你，相反的還會極力的給你開脫罪名，正所謂是讓其滅亡必讓其瘋狂。”


  聽到了馮寧有些不屑的語氣之後韓榮挑了挑眉毛說道，雙方之間其實已經鬥了這麽長的時間了，對於對方的套路可以說已經是輕車熟路，自然韓榮知道人家蔡荊是什麽人，也是知道人家蔡荊會用什麽樣的招數對待馮寧，在這件事情上麵馮寧或許真的有些太年輕了。


  馮寧現在最大的依仗並不是自己有多麽重大的功勞，也並非是自己的人脈有多麽的廣泛，利益網有多麽的巨大，歸根結底馮寧現在還是坐火箭的速度上來的，根基本身就不是很穩固，馮寧的一切其實都是依靠的人家皇帝，皇帝支持馮寧，那麽馮寧就是可以呼風喚雨，但是一旦皇帝不支持馮寧了呢？或許馮寧的下場比外麵的那些人甚至更加的不如。


  聽完了韓榮講述的這些大道理之後馮寧隻覺得自己背後有些微微的發涼，雖然馮寧很早的就意識到了自己如履薄冰一般的艱難，但是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竟然如此的危險，如此的不安全，如果真的如同人家所說的那樣，那麽無疑目前階段自己對於蔡荊幾乎是無解。


  可以說皇帝的偏愛對於任何的臣子來說是好事情，但是同樣的也是壞事情，皇帝當偏愛你的時候那麽你做出來任何出格的事情或許人家皇帝都是能夠忍耐，但一旦皇帝準備放棄你的時候，那麽你不管是做出來任何的事情在皇帝的眼中都是致命的借口。


  所謂是自古的那些忠臣都不會得到皇帝的偏愛，相反的那些奸臣都是可以得到皇帝的偏愛，蓋是因為那些所謂的忠臣其實很大程度上麵就已經和皇帝劃清了界限，明確了自己就是士大夫群體裏邊的人，從而不斷的在事情上麵表明自己的立場。


  至於說那些奸臣，很大的程度上麵其實都已經背叛了士大夫的階級，這也是為什麽奸臣的下場一般都是不好的原因，不管在什麽時候做一個背叛者就必須承擔一定的後果，縱然是享受了一時的繁華，那麽日後悲慘的命運你也是隻能夠默默的忍受下來。


  可以說馮寧的入仕是人家李綱一力堅持的結果，當初的馮寧沒有接過匕首或者李綱不想給馮寧匕首的話，那麽憑借著馮寧的身份想要入仕必然是困難重重，但是馮寧接過了，這就變相的代表了馮寧站在了李綱這人的隊列裏邊。


  李綱是典型的士大夫，當然這並不能代表李綱不愛文朝，馮寧既然是人家李綱的人，那麽馮寧本身就是士大夫的人，如今馮寧做出來的事情都是背叛士大夫階層的人，況且皇帝所謂的偏愛的時間誰能知道呢？可能上一秒你還是皇帝眼中的親信，下一秒你就是成為了叛國的罪人。


  如今的馮寧感覺自己就是坐在了火山口上麵，前麵是火山，後麵是熔岩，可以說這樣的局勢之下自己就算是想要後退也是缺乏後退的道路，這次皇帝寬恕自己並不是好事情，這次皇帝迫於壓力嚴懲自己，相反的這對於自己來說更加的符合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