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南軍的崩潰(上)
君主被俘本身就是一個國家莫大的恥辱,更加的不用說這個國家還是自己曾經的奴仆,這樣的恥辱是加倍的,耶律喜甚至都能允許自己被文朝俘虜,但是自己若是被人家靖國人俘虜的話不管從什麽角度來說都是耶律喜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果然宿衛軍是梁國最後的精銳,絕境激發出來的戰鬥力竟然能和人家靖國的精銳不相上下,看著麵前暫時擋住了靖國的軍隊,耶律喜顧不上感歎什麽,因為這不過是人家靖國的前鋒而已,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快的突圍,因為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夠擺脫現在的險境。
全力的拚殺出去才是正途,耶律喜固然在很多的事情上麵都是糊塗的,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麵耶律喜並不糊塗,關係到了自己生命和榮辱的事情耶律喜知道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最壞的結局目前來看並沒有出現,這一隻靖國的軍隊僅僅是孤軍而已。
相比較而言這是一個理想的結局,自然除非是耶律喜是傻子,不然這個機會耶律喜是絕對不可能放過,急忙的帶領著剩餘的宿衛軍用畢生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殺胡鎮,等到了靖國的主力追兵來到的時候卻發現的不過是一群雙方的屍體。
失之交臂?顯然等宿衛軍的人來到這裏的時候才發覺了這樣一個讓人絕望的事實,自己隻需要快一步那麽就能追上梁國的皇帝了,不過這件事情卻也是確定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說梁國的皇帝就在這附近,自己苦苦搜尋了這麽多天的時間卻還是沒有白費。
這個消息自然是讓人感覺振奮的消息,不過興奮之餘靖國的軍隊還是麵對著一個艱難的選擇,那就是梁國的皇帝在前方究竟會逃亡什麽地方?繼續的南下?或者說北上?這兩種可能性都是有的,一旦錯過的話這一次可能就是真的抓不住人家了。
雖然說追兵的人數不少,但是再一次的分兵顯然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說到底將軍終究還是知道自己手上掌握的機動兵力確實不多,為數不多的機動兵力根本就是支撐不起來再一次分兵搜尋人家梁國的皇帝,如此一來抉擇就成了眼前必須要做的事情。
兵到用事方恨少,這是這位將領現在最想說的話了,自己手上的兵力是絕對支持不起來兩場大規模的追擊,這個時候如果想人家三皇子求援的話或許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耶律喜麵對的是抉擇,但是這位靖國的將領何嚐不是一種抉擇呢?
隻不過將領或許不知道的事情就是自己這時候不管是選擇什麽道路其實都是徒勞的,因為耶律喜難得這次的頭腦竟然在線了一次,竟然果斷的選擇了逆方向前行?或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耶律喜想到了這樣的一條俗語。
雖然中都人家靖國並沒有攻擊的,但是這並不代表的是靖國不會攻擊中都城了,這個時候的中都城還是很危險的地方,對方的人既然知道自己已經從中都城內逃亡了出來,那麽也絕對不會想到自己還有膽量再一次的回到中都城之內。
但是耶律喜這一次偏偏的還是選擇了自己要回到中都城內,當然現在進入到城內也是不現實的,畢竟城內另立新君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自己回去的話不被人家抓了討好新皇帝都是極為難得的事情,況且自己進城必然會被人家靖國的人知道,到時候處境還是很危險。
不進城那麽隻能躲藏在都城周邊的村莊或者野外的山洞之中了,雖然說耶律喜對於這樣肮髒的環境還是很排斥的,但是情況所迫,耶律喜也是知道這個關頭之下自己是不能在做什麽挑選了,複仇的種子也是在耶律喜的心中暗自的發芽。
如果說對比耶律喜的話,那麽耶律野的處境就是更加的艱難了,選擇了走進荒漠草原之後其實耶律野的處境就是變得更加的艱難了,固然後麵的追兵已經明顯的拉開了距離,但是自己的軍隊也是出現了嚴重的掉隊。
本身穿越這裏需要大量的後勤補給,但是因為自己是逃跑的途中選擇的這條路線,本身後勤補給就不是很充裕,再加上自己之前從來沒有想到要走這條路,甚至本地的向導都是沒有找到幾個,僅有的幾個向導還是自己臨時抓來的人,況且這些人若非為了活命,對於梁國也是沒有半分的忠誠度而言。
全軍上上下下現在彌漫著一種近乎於崩潰的感情,士兵還是之前的士兵,但是不管從士氣上麵還是從其他的方麵同樣一批的士兵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士氣的低落反應在無數的方麵上,連續的作戰加上後勤補給的不足,已經嚴重的消耗了本就是所剩不多的銳氣。
不單單是士兵是這個樣子,縱然是自己手下的將領也是出現了一些抱怨的話語,雖然言辭上麵不敢太多的激烈,但是這樣的苗頭始終觸及著耶律喜現在比較脆弱的耐心,隨著時間的流逝,耶律野現在也是開始逐漸變得猜疑了起來。
下麵的將領現在甚至已經不敢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因為這樣很有可能被人家耶律野懷疑在密謀什麽事情,精銳的梁國南軍陷入到了一種可怕的安靜之內,這樣的安靜之下蘊藏著的能量一般爆發出來將會是空前絕後。
軍隊的崩潰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如今梁國的軍隊就是在這樣的邊緣上麵徘徊,耶律野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了嗎?意識到了,隻不過耶律野現在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因為耶律野並不知道應該如何的處理如此嚴重的問題。
固然耶律野有軍事天賦,有統兵的經驗,但是耶律野和所有的貴族一樣,那就是從來沒有深入到一線的軍隊之內實際的探查過士兵們想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之所為能掌握這樣的軍隊,完全因為的是自己貴族的身份和地位,而並沒有一步一步走上來的那種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