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用吏為官

  餘杭城內，久久沒有等來的朝廷援助如今在馮寧的協調之下終於送到了第一批的物質，雖然東西並不是很多，但是起碼緩解了餘杭城內的燃眉之急，隻不過昔日繁華的餘杭城如今已經變得蕭條不堪，曾經號稱東南第一大港的餘杭港口如今也是變得沒落了很多。


  這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原因就是在江南巡撫的身上，若非巡撫玩忽職守欺上瞞下餘杭城也不至於成為這個樣子，江南也不至於成為這個樣子，真的是殺其一千遍也不夠懺悔他的罪行的，對此馮寧除了表示心痛之外另外的原因就是希望竭盡自己的所能來再一次的挽救崩潰的城市。


  江寧城雖然破敗，但是好歹並不是瘟疫的第一現場，但是餘杭就不一樣了，經過了這一次的瘟疫之後幾乎是十室九空，城內存活下來的居民數量已經不足之前的五成，可以說人口的損失達到了驚人的數十萬人。


  當然這其中並非都是病死的，相反的還有一批的人因為其他的原因而逃亡之類，這些自然不再計較範圍之內，不過饒是如此這樣的死傷率也是驚人，同時因為驚人的死傷原因餘杭城內的官僚係統也是一驚崩潰，之前的知府並沒有堅持到最後一刻，昨天一驚病故。


  城內大大小小的朝廷官員竟然找不到一個健康的，雖然古代的這些官員們生活條件比較一般的百姓來說要好很多，但是對於這種新型疾病的抵抗力卻也是沒有抵抗力，病毒給予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並不會因為你是官員從而讓你避免生病。


  之前對於這樣的消息馮寧並沒有多少的了解，不過了解之後馮寧卻也是發覺自己有些束手無策，如今官員的稀缺成為了又一道難題，不說是江寧或者餘杭了，甚至整個江南的官員都是稀缺的狀態，誰能想到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之中江南的官員是文朝最飽和的地方呢？


  基層朝廷若是想要國家機器正常運轉的話必然需要大量官員才行，朝廷儲備官員雖然多，但是有行政經驗的官員卻並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中舉之後賦閑在家之人，這群官員沒有任何的行政經驗，完全不能應付得了江南這樣混亂的局麵。


  思來想去馮寧覺得自己需要走一步險棋，走一步別人想都不敢想的險棋，如果說除了官員還有誰了解江南的風土民情的話，那麽就當屬朝廷的小吏了，這群小吏甚至比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更加的知道民間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


  之前就說過官員和小吏的區別，簡單來說官員就是一個鐵飯碗，一個金飯碗，但是小吏基本上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甚至很多的時候這些小吏都要承受上麵和下麵的雙重壓力，官員雖然晉升困難，但是尚且還是有晉升的渠道，但是小吏卻完全沒有晉升的渠道。


  所以說但凡是讀書人幾乎就是沒有人希望做一個小吏，因為一旦成為了小吏這輩子自己的人生就是真的毀掉了，不得不說這就是天壤之別，而人家馮寧打的主意恰恰就是讓這些編外人員的小吏轉成朝廷的正式編製，直接的讓他們成為官員。


  馮寧的這個提議剛剛出口就是收到了人家韓榮的反對，在別的事情上麵韓榮還是能夠忍耐，但是這件事情似乎再一次的觸及到了韓榮的底線，在韓榮的認識之中小吏和官員之間本就是有這天壤的區別，憑什麽小吏能夠一躍成為官員隊伍之中的人呢？


  哪怕是權宜之計也是不行，畢竟你現在提拔了人家小吏，總不能災難之後再把這些人給撤掉吧，如果不撤掉的話豈不是就形成了一種垂範的作用？這種作用顯然是可怕的，未來其他的地方如果在發生了相同的事情難免會造成官員體係的混亂。


  更加嚴重一點的是這種情況有可能是威脅到科舉的存在，如今科舉是讀書人上升的唯一渠道，文朝的穩定也是建立在強大的官僚製度和完備的科舉製度上麵的，這個根基在讀書人的眼中恰恰如同命根子一樣，馮寧這樣做簡直是得罪天下的讀書人。


  所以說不管是於情於理人家都是要反對，而且是要強烈的反對，韓榮甚至威脅自己要離開餘杭，看到如此激進的韓榮，馮寧也知道一時之間或許沒有辦法給人家說通了，況且這件事情多少馮寧也是覺得有些不妥，雖然馮寧選擇了暫時的妥協，隻不過韓榮卻能看出來馮寧並不甘心。


  這件事情韓榮還真的不是因為反對而反對，韓榮也知道城內官僚混亂的局麵其實對於餘杭的恢複十分的不利，依靠著朝廷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但是馮寧這一步棋走的真的太過於冒險了，韓榮真的不願意看到人家馮寧一步掉到火坑裏邊去。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馮寧才暫時的妥協的，馮寧不是那種怕事兒的人，雖然馮寧堅持自己的意見，但是若是別人意見有可取之處的話那麽馮寧也是會聽從，不過發生的一件事情卻再一次的讓馮寧清楚這件事情已經拖不得了，如果沒有一支合理的官員隊伍的話餘杭城現在勉強維持的秩序也是會總崩潰的。


  就在今天上午，餘杭的官倉發生了嚴重的盜取事件，糧倉被盜竊的數量雖然不大，隨著一開始隔離的之類的手段陸續的發揮效果，餘杭城內的秩序情況卻開始變得惡化了起來，畢竟之前人們為了生命而擔心，如今自己的聲明慢慢的有了保障，自然人們的心思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雖然被盜竊的糧食並不是很多，但是這已經是這些天發生的第四例了，況且現在還是沒有辦法追蹤究竟丟失了多少，因為如今糧倉管理的官員已經在之前的瘟疫之中死去了，至今為止都是沒有找到能夠接受這項工作的官員，糧倉這樣重要的部門官員都是難以找到，可見官員如今是多麽的稀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