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監視與自由

  “你是說李俊去了馮寧那邊？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是什麽嗎？”


  皇宮之內，李喆看著楊戩給自己送來的消息，其實別看李喆平日之中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但是顯然皇子的一舉一動都是在人家李喆的監視範圍之內，雖然是自己的骨肉至親的兒子，但是天家無情，對於皇子李喆這個皇帝也是不得不防，畢竟曆史上骨肉相殘的事情太多了。


  “這個？奴婢不知，他們兩個人屏退左右奴婢不知道他們之間談了什麽，不過料想是談論肥皂的事情。”


  聽到了李喆的話之後楊戩倒也是不做什麽隱瞞，雖說肥皂的生意他也是入股了，但是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肥皂又能算得了什麽呢？況且自己不說官家起了疑心那麽這個生意終究還是沒辦法做成。


  聽到了楊戩的話之後官家有些迷惑，不過從字麵的意思上麵官家卻也是能看出來這應當是一種洗澡用的東西，類似於皂角之類的？不過旋即楊戩拿出了馮寧給自己的樣品遞給了官家，說實在從品相上麵來看確實不這麽樣，但是這種淡淡的香味多少還是讓人家官家有些習慣。


  這個年代製作純堿的工藝幾乎是很撿漏，能有這樣的品相也是不錯了，突然間官家想到了上次馮寧進宮的時候好像就說到過這件事情，隻不過當時自己一知半解的也是忽略了卻不知道人家說的就是如此？這東西真的值當放一個犯人和自己的三皇子一起入股嗎？


  雖說李喆有些不相信，不過鑒於馮寧之前兩次成功的經驗，無疑李喆還是選擇相信了人家馮寧，看了一眼心驚膽戰的楊戩之後，李喆便隱約的意識到了楊戩應當也是參與了這件事情，不然楊戩的表情不會變得如此微妙。


  李喆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身邊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在經濟上麵和馮寧產生了一些聯係，無他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人家馮寧真的太擅長於賺錢了，單單是這兩次別人看起來難如上天的籌款結果交在了馮寧的手中好似很容易一樣的就解決了。


  這樣的能力在李喆的印象之中幾乎是沒人具備的，哪怕是之前的蔡太師通曉理財之術，但是蔡太師的能力也不過是節流方麵做的比較好，至於說開源的能力蔡太師和馮寧比較起來那就是真的一個天上一個低下了，若說馮寧是文朝開源第一人也是不為過。


  換成一般的臣子如此的籠絡皇帝身邊的人，把他們拉到一條船上麵的話官家必然會十分的生氣，因為這人的動機真的就不明確了，但是對於馮寧官家還是很放心，一來馮寧雖然善於斂財，但是在朝廷之內卻並沒有多大的勢力，對於自己的統治不構成威脅。


  二來那就是自己才是幸福集團的大股東，馮寧拉人但是從來都是按照入股幸福集團拉人，這樣一來雖然是上了馮寧的船，但是自己才是這個船的東家，資金越多能做的事情越多，賺的錢也是越多，顯然李喆對於多賺錢這樣的事情一點也不抵觸，甚至是十分的歡迎。


  “好了，你先下去吧，弄明白這件事情究竟是如何，如果是單單生意上麵的事情你就不需要插手了，但是如果李俊和馮寧有商談其他的事情你就立刻報告朕。”


  想來想去之後李喆或許也是覺得自己對於皇子稍微的有一些的苛刻了，如果是經濟上麵的事情自己也就是不追究了，三皇子畢竟是自己喜歡的皇子，用這種辦法讓他過的舒服些也算是自己一種小小的補償吧。


  雖說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小，但是卻也是李喆最擔心的事情，三皇子的人品李喆相信，馮寧是什麽樣的人官家自然也是知道，但是人心難測，顯然皇宮之內的事情雖能說得準呢？多防備一手總比沒有防備要好上很多吧。


  “走水了，快救火呀，走水了。”


  刑部大牢之內，一把大火猛然間燃燒了起來，顯然誰也不知道這場大火究竟是從什麽地方燃燒起來的，但是火勢蔓延的相當的迅速，監獄之中的犯人雖然轉移的比較迅速，但是還是有一個人意外的殞命於大火之中。


  事後很長一段時間刑部大理寺對於這場大火的案情都是眾說紛紜，雙方之間的扯皮自然也是喋喋不休，隻不過對於殞命的那個犯人雙方之間都是很默契的緘口不提，甚至上報官家對於這件事情也是一筆帶過，顯然能看出來這個犯人的身份非比尋常。


  時間回到大火的當天晚上，關押在嘴裏邊的沈煉望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內心之中不知道是一種什麽味道，因為從今夜開始自己就名義上麵的獲得自由了。


  可以說這是自己從來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從自己被抓的那一刻開始沈煉就知道這輩子有可能都會在大牢之中度過了，殺自己或許對方有所顧忌，但是無限製的關押自己人家可沒有什麽顧忌。


  事實和自己想想的一樣，畢竟自己騙皇帝，騙人家大臣，顯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些達官顯貴們不能容忍的事情，若非自己撒謊說有他們全部的證據估計早已經被人家滅口了。


  至於說證據在什麽地方？雖說對方對於自己用盡了各種的刑罰，但是自己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因為沈煉知道自己不說話的話或許還能活著，但是自己交代出來這些東西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與其死還不如苟延殘喘的或者。


  沈煉沒有想到那個來到監獄之中的年輕人真的有如此巨大的能力，對方說是能把自己放出來，自己當時根本不相信，但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看錯了他，說是手眼通天簡直是一點也不過分，沈煉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失去自由才知道自由的珍貴，望著眼前的人沈煉躬身一拜。


  雖說自己今後需要為了麵前的這個年輕人效力，但是沈煉卻並沒有什麽原因，原因很簡單，既然人家能夠如此輕鬆的吧自己救出來，那麽人家也是能夠無聲無息的徹底殺掉自己，因為在白道上麵自己已經是死亡之人了。


  隻見到馮寧交給了沈煉一份東西，沈煉仔細的看了看卻發覺上麵的內容都是自己看不懂的一些天數，奇奇怪怪的符號讓沈煉覺得有些疑惑，腦海之中思索著自己看過的那些煉丹的書籍和道家的符文，但是沈煉確信自己是從來沒見過這種怪異的符號。


  “這些文字是西方的內容，你能理解這是西方那些蠻夷書寫的字體，稍後我會給你解釋這些東西，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優化並且讓其達到最好的狀態。”


  看到了沈煉疑惑的模樣之後馮寧微微的說道，雖說文朝和外界還是有所交流，沿海的很多人或許也是能看明白西洋文字，但是很遺憾的事情就是中古時代的英語和現代英語還是相差很遠，哪怕是讓英吉利人看這些東西都是看不明白。


  之所以馮寧沒有用漢字代替這些英語符號，完全是因為英語符號在化學書寫的過程之中比較的簡單，而且不容易混淆，出於多方麵的因素馮寧才是決定采取英文符號代替裏邊的那些漢字的書寫。


  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沈煉知道學習這些天書一樣的東西對於自己這個四五十歲的小老頭來說或許已經有些困難了，不過也是看出來這些符號書寫比較簡單，而且相比較複雜的漢字對於書寫的要求其實也沒有那麽的複雜了。


  特別的適合於實驗的時候自己隨手速記，目光想下，沈煉看到了馮寧提出來的所謂的肥皂的製作方法，同時也是知道了如今困擾肥皂的最大難題就是純堿的提純工藝不夠完善。


  而且這種提取的技術對於草木灰的需要量是相當的巨大，如果想要按照馮寧的設想別說所是價格方麵的問題了，草木灰有沒有那麽的多或許都是一個很重大的問題。


  聽到了沈煉的話之後馮寧點了點頭，不愧是這個時代最傑出的化學家，顯然一句話就是點到了主題上麵，至於說其他的方法似乎馮寧就知道硫酸和鹽是提純純堿的原料，至於說如何的提純這馮寧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但是即便如此其實對於沈煉的工作也是有了很大的幫助，畢竟原料有了，需要的那就是方法了，如果原料都不知道的話，那麽就真的隻能一種一種的嚐試，雖說這個年代東西不是那麽多，但卻還是一個複雜的過程。


  沈煉表示對於提純純堿有一定的信心，但是需要的就是時間，短時間之內肯定是找不到合適的辦法了，隻能用草木灰提取了，雖然這也是馮寧預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或多或少的馮寧還是覺得有些沮喪。


  當然換個角度想想這個時間其實也是值得等待的，因為如果真的能夠找到提純純堿的方法，那麽或許對於自己未來的很多項目都是有這無比巨大的推動的作用，甚至對於更遠的工業化進程都有不可估量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