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勤政殿論戰
古今以來聞所未聞之奇事，今日竟然讓大臣們趕上了，顯然這樣的事情大臣們並不願意趕上，一向怯懦的皇帝竟然趕在大殿上麵公然的辱罵禦史言官，這在大臣的眼中看起來顯然就是綱紀敗壞，國將不國的一個預兆，憤怒、驚恐等等的情緒充斥著這些朝廷的大員們。
往日之中雖然皇帝或多或少的也是有些不想話，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卻還是第一次，昨日皇帝深夜找見馮寧，顯然若非馮寧這個武將出身的官員在皇帝的麵前挑唆的話，按照往日官家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此的對待朝廷的忠臣，武將果然是可惡的東西。
原本低調的馮寧還是在看好戲的狀態，今日反正自己就是裝死，刻意的找到了一個容易被人家忽略的角落，看好戲一般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但是很快的馮寧的第六感就是感覺到了別人的目光，顯然這樣的目光是不懷好意的，馮寧苦笑一聲。
看起來明星不管到哪裏都是明星，自己想要低調，但是很遺憾的事情就是實力不允許自己低調，畏懼這些大臣？很顯然馮寧的字典裏邊沒有畏懼這兩個字，況且自己行得正，走的端他們看自己又能如何呢？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無論如何自己也絕對不會承認沒做過的事情，這點就是馮寧的底線，底線這東西是絕對不會被別人所逾越的。
“陛下定然是輕易的相信了小人或者某些武將的言論，臣懇請陛下已正視聽。”看了看皇帝之後顯然禦史台的左都禦史這個時候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畢竟那個禦史是自己手下的人，在朝廷之上如此的被皇帝羞辱若是自己不作為傳揚出去的話自己名聲可就是完蛋了。
保住這人就是保住自己的名聲，顯然人家左都禦史還是知道這點，直接攻擊皇帝？顯然左都禦史還是不敢，畢竟左都禦史不是光腳的人，自己已經是高官了多少還是有一些的顧忌，不能像是那些一般的禦史愣頭青一樣，不能說皇帝那麽馮寧就是最好的一個靶子。
況且說馮寧的話還是能有一種一致對外的感覺，不管如何馮寧都是武官轉的文官，顯然這樣的官員是不可能融入到文官體係之內的，就算是李綱辯解哪有如何？李綱也是讀書人，左都禦史料定李綱絕對不敢和天下的讀書人作對。
“這位大人不知道說的皇帝身邊的奸佞小人是誰？如果方便的話大人直接的說出名字就行了，為國除害的事情在下也願意效勞。”不等李喆開口，這個時候馮寧主動的站了出來，顯然一邊的左都禦史似乎並沒有想到馮寧竟然如此的直接，一時之間竟然忘詞了。
官場的那套東西顯然馮寧有些不屑去做，純屬浪費時間的行為，直截了當倒也是剩下了很多的事情，不過左都禦史自然也是一個秒人，短暫的無語之後變抓住了這樣一個機會，還正發愁如何的吧這件事情引到你的身上，如今你自己跳出來，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我說的是誰我相信馮大人內心之中在清楚不過了，去去一個巡河禦史有什麽資格在大殿上麵如此的說話呢？”
不懂規矩這是人家攻擊馮寧的第一步，所謂的不懂規矩那就是不明白禮數，一個人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明白，很難讓人相信這人有很好的人品或者有很好的官威。
“還請大人講明白剛剛話語之中的奸佞是什麽人？難不成大人懷疑是在場的某位武將嗎？還是大人覺得武將都是你嘴中的奸佞？”
馮寧很理智的並沒有接人家的話茬，對方給自己挖坑的水平真的太明顯了，馮寧自然不會傻傻的跳入到對方給自己挖好的陷阱之內。
倒吸了一口氣，馮寧的話讓左都禦史有些語塞，雖然確實打心眼裏自己看不起那些大頭兵，但是這是朝堂，一些話語很顯然絕對不能在朝堂上麵公然的說出來，哪怕一些很實在的東西卻也是難登大雅之堂，有些話內心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反而壞事。
“老夫不屑於在這種事情上麵和你糾纏，昨天晚上誰進宮了誰知道，至於說奸佞小人在皇帝的耳朵邊你說了什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左都禦史甩了甩袖子，表示在這件事情上麵不和你一般見識，跳過了馮寧的言語，直接的說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馮寧麵不改色，已經料想到了這件事情瞞不住，卻聽見馮寧微微的說道：“商議緊急的事情難不成還要分時間嗎？官家找我自然是商議部分事情，難不成禦史大人要我在這裏全部的說出來昨天晚上官家和我的談話內容？”
雖然在場的人很想知道，但是想知道是一回事情，當著人家皇帝的麵聽卻又是一回事情，大臣們不傻，看看皇帝的臉色就知道如果自己聽了之後將會有什麽下場了。
“看起來是不想知道，其實並沒有什麽保密的東西，無非就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事情，莫非禦史大人認為這樣的事情也是擾亂聖聽？還是禦史大人認為朝廷官員比皇子的身份更加的高貴？朝廷官員犯罪就能免於處罰或者不予處罰？”
對方不說話，那就應當是馮寧說話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雖然是一句民間的俗語，但是巧妙就是巧妙在這句俗語顯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反對的，禦史更加沒有資格說出反對的意見。
正所謂是律法麵前人人平等，雖然這是人們數千年來一直追求的事情，但是現實之中不可能達到，這點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這也就是所謂的特權了，隻不過實際行動上麵做出來的事情但是言語上麵卻沒辦法真正的說出來，因為這種話一旦自己說出來那麽未來就會成為別人攻擊自己的作證。
清流更加的愛惜自己的名聲，左都禦史知道今日一旦是自己肯定了馮寧的說法，那麽明日身敗名裂的人就是自己，讀書人噴武將狠，噴皇帝狠，但是噴清流頭子更加的狠，因為前兩者本身就站在這群讀書人的對立麵，但是清流頭子是天下讀書人的領袖，叛逃往往比敵人更加的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