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波詭雲譎（5）
看了看大皇子，蔡荊倒也是清楚了為何人家如此著急的來尋找自己，看起來也是這件事情讓大皇子感覺到了危機，李鍇也是知道父皇對於他並不是很喜歡，相反的官家喜歡的是三皇子李俊。
雖然都是庶出的皇子，但是李俊和官家比起來更加的想，不僅僅長的漂亮，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以說幾乎就是官家的翻版，而且出身上也是比大皇子要高貴一些，可以說三皇子本身就是大皇子最大的威脅，無疑李綱上奏定立國本，官家同意那麽概率會是三皇子成功。
文朝皇子之間的爭鬥雖然並不想前朝那樣的血雨腥風，但是這群人是距離皇位最近的一群人，從小耳濡目染得就是自己是皇位的繼承人，這樣的環境之下若說一點野心都沒有那簡直就是奇葩之中的奇葩。
“立國本之事倒也無妨，官家雖然春秋鼎盛，但是國本按照流程還是有的，想來這件事情要恭喜大皇子了。”
不知為何蔡荊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微笑，這件事情慌張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大皇子，縱然是自己睡也不支持到時候自己失去的也沒有大皇子失去的多。
“蔡太師所言不假，但是蔡太師可想過三皇子的一定定位之後太師的處境是什麽？太師莫要忘記了元貴人。”
聽到了蔡荊的話之後大皇子有些不高興，不過旋即李鍇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情，他不相信蔡荊真的對於三皇子上位沒有介意。
何止是沒有介意，若是大皇子不提的話或許蔡荊真的忘記了元貴人這位三皇子的生母是什麽人。
“元貴人微臣自然不敢忘記，但是官家已經說過這件事情用不追究，大皇子不需要用這件事情嚇唬我。”
蔡荊臉色一變，這個問題官家說過不追究自己，蔡荊早已經拿到了免死金牌。
“正所謂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繼位之後就是新的皇帝了。”
大皇子繼續的說道，對於蔡太師的話大皇子顯然還是不相信他真的沒有芥蒂。
“這……”
蔡荊有些語塞，太師知道大皇子說的話是正確的，當年元貴人的去世不能說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若非當初自己堅持的話元貴人也不至於遭此橫禍，官家固然赦免了自己，但是三皇子登基之後呢？新皇的母親死在自己手中，人家真的還能用自己嗎？
“太師對於我可以隻是知遇之恩，我對於太師未來也是必定投桃報李，太師的公子還是白身？父皇眼光果然有問題，想來公子應當也是繼承了您的智慧吧，想來蔡家的延續也是在公子的身上。”
蔡士榮是蔡荊的軟肋，這點人家大皇子早就已經摸清楚了，甚至於這次蔡士榮出京的目的人家大皇子都清楚的很，無非蔡荊就是準備給自己某一條退路了。
“梁公公，我知道你在擔心之前你得罪我的事情，不過我卻也是知道當初的事情你也是迫不得已，剛剛那樣說不過是在人前做個樣子罷了。”
看到了蔡荊的猶豫之後，李鍇扭頭看向了一邊的梁儲。
梁儲正在思索著其他的事情，猛然間被大皇子點名卻還是有些不習慣，隻不過聽到了大皇子的話之後梁儲卻並沒有做出什麽反應。
剛剛李鍇的話不僅僅對於蔡荊說的，也是對著梁儲說的，和外臣比較起來內臣其實更加的依靠皇帝。
當初的魏公公如何？權利不也是達到了巔峰，甚至宰府都是人家的門下走狗，但是這樣的權利就是皇帝的信任，官家換了之後權傾一時的魏公公第二天便不明不白的死了。
梁儲對於皇位的變化更加的敏感，別看現在梁儲的地位穩固，但是若是自己不思考退路的話不管是三皇子上位還是大皇子上位，那麽自己肯定是第一個被拋棄的人，畢竟人家皇子身邊也是有貼身的太監，那些太監也不是等閑之輩，一個個嗷嗷叫的等著上位。
“大皇子這是作何？老奴受不起呀。”
猛然間梁儲看到了大皇子竟然對著自己行禮，顯然不管如何自己都是奴才的身份，大皇子人家是主子的身份，天下哪裏有主子對著奴才行禮的規矩呢？這若是傳出去讓官家知道了自己小命不保。
“梁公公自然是受點起，剛剛多有得罪，請梁公公海涵。”
大皇子把自己的姿態壓得很低，他知道何時自己應當張揚，何時自己應當低調，如今自己要求人家，自然不可能還保持那樣皇子的張揚。
“大皇子，蔡某雖然老矣，但是文朝的規矩不能廢除，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這是朝廷一直傳下來的規矩，縱然是官家也是不能輕易的改變，大皇子放心吧。”
果然大皇子的話還是打到了蔡荊的軟肋，雖然大皇子沒有明確的承諾什麽，但是蔡荊所要的不就是家族榮耀的延續嗎？
聽完了蔡荊的話之後顯然大皇子微微一笑，自然自己理解了蔡荊是什麽意思，自己來的目的不就是已經達到了嗎？如果蔡荊明確的支持自己，那麽自己上位的成功率將會大大的提高。
大皇子走了，和來的時候高調的大皇子想必，走的時候大皇子要低調的很多，甚至於從蔡府的後門出去了，顯然這也是大皇子可以安排的事情，蔡荊雖然知道大皇子的用意，但是既然已經決定了合作那麽被人家利用一次也無妨。
“恩師，學生確實沒有看出來您的這步棋究竟是如何走的，為何上書官家立國本的事情？可知官家一向最討厭大臣議論這件事情。”
李綱的府邸之內，學生唐煜有些不解的詢問道，恩師這次做的事情他確確實實沒有看明白。
“恩師何嚐不知道官家最為討厭這件事情？但是別看官家還是春秋鼎盛之年，但是沒有國本卻還是讓周邊的王爺覬覦頗深。”
雖然大臣們知道皇帝的心思是什麽，但是這樣無疑給了其他的宗室一定的機會，特別是近親宗室，讓他們有一種自己可能上位的錯覺。
皇家的事情家事就是國事，既然坐到了九五之尊的位置之上那麽你就是聚光燈之下最閃亮的星，必須要接受所有人目光的矚目。
另一層李綱沒有說出來的就是為了馮寧那邊分擔壓力，其實幫馮寧本就是幫助自己。
梁儲那邊的動靜李綱早就知道了，自己掌握著文朝最龐大的情報機構，若是這點官員串聯的消息都不清楚的話，那麽還不如請官家解散金吾衛。
與其坐以待斃那麽不如主動出擊，自己這一招無疑就是主動出擊化解對方的彈劾，雖說自己也是有一定的風險，但是能打亂對方的所有部署。
況且雖然自己離朝時間不短，但官家對於三皇子的態度依然還是沒有變化，如今隨著王皇後的年歲的增長，嫡長子出現的概率也是越來越低。
“恩師真的是大公無私，學生佩服。”
聽到了李綱的話之後唐煜深鞠一躬，看來自己的恩師果然是憂國憂民，如此觸怒龍鱗的事情自己的恩師都是毫不畏懼的去做。
“對了馮寧那邊是如何破案的？是不是這次太輕鬆了？”
或許唯一讓李綱沒有想到的事情就是馮寧那邊真的在自己限定的時間之內破案了，而且從馮寧上奏的裏邊看來對方破案過程異常的簡單，簡單的甚至讓李綱都懷疑馮寧是不是撒謊了。
當然撒謊也是不可能，畢竟撒謊不可能真的把人家蔡士榮救出來。
對此唐煜並沒有什麽想說的，隻能說是馮寧的運氣比較好吧，怪不得自己的恩師對於這位比自己還小上一些的馮寧讚不絕口。
“對了，祥符縣那邊情況如何了？你的兄長那邊有沒有傳來什麽消息？”
看了看唐煜之後李綱詢問道，前兩天自己出京去祥符縣就是去的唐煜兄長那邊。
“家兄在努力做，雖然有困哪，不過我想他也是能克服。”
唐煜知道家兄的性格，這件事情難辦，但是家兄定然會想辦法給恩師做好，讓恩師滿意。
皇宮之內，李喆心情不太高興，李綱的奏疏之中的事情官家生氣，但卻也無處發泄。
不管對於大皇子還是三皇子，其實李喆更懷念的是自己的嫡子，若是有嫡子的話，起碼能彌補自己的遺憾。
自己是庶出上位，雖然自己上位之後對於先帝的太後善待，但是自己皇子上位之後能善待自己的王皇後嗎？李喆一直拖著就是想要把太子的位置留給王皇後的嫡子。
不知何時王皇後款款走了進來，後宮雖然不得幹政，但是立國本是大事，外麵的消息自然也是流傳到了後宮之中。
王皇後或許對於這種事情已經看淡了，年輕的時候王皇後何嚐不想有一個自己的兒子呢？但是隨著年齡的推移王皇後知道這樣的願望距離自己也是越來越遠，原來越渺茫。
與其被動的接受，不如主動的接受，王皇後或許也是下了這樣的決心，這次來官家這邊就是要表明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