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建昌候來訪

  夜已經深了，一天的操練已經結束了，果然人家陳賓這次算是說話算數了，說是最後一組果然是最後一組，這次倒是沒有欺騙自己。


  不過饒是這樣李二牛也是足夠勞累了，今天一天的訓練量幾乎頂得上之前小半個月的訓練任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陳賓看不慣自己，還是這樣的訓練真的能出來什麽成績呢？


  往常李二牛的睡眠就是不錯，今天李二牛的睡眠質量更加的好了，基本上沾枕頭李二牛就已經進入到了夢鄉之中。


  一邊的其他人和李二牛的情況相差不多，畢竟今天真的太累了。


  其實陳賓本身想給這群人加點料，不過這個想法猶豫了下卻還是否決了，畢竟這是第一天，白天他們的辛苦陳賓是看在眼中的，畢竟陳賓心也是肉長的，做不到那樣的魔鬼一般的訓練。


  高強度的訓練伴隨著大體能的消耗，自然後世訓練強度高，但是體能的補充也是能跟上，這自然是一種很科學的訓練方式。


  這種科學的道理雖然陳賓並不是特別的清楚，不過人家也是知道要讓下麵的人吃好喝好，大魚大肉的陳賓自覺弄不起，不過一般的食物陳賓卻還是管夠。


  結果就在陳賓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恰巧馮寧也來到了廚房之內。


  或多或少之下其實馮寧還是有些不放心，陳賓不管這麽說也不過是一個文官，訓練方向自己交給了他難免有些考慮不周的地方。


  來到了廚房之內看到了陳賓之後，馮寧才知道自己剛剛或許真的想多了，看起來陳賓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肉？恐怕按照我們縣衙門的能力有些負擔不起。”


  聽到馮寧讓下麵的人吃肉這件事情之後陳賓多少有些猶豫，如今衙門的錢並不是很多，這年頭肉的價格也不便宜，如果是頓頓吃肉的話不消幾頓估計衙門就破產了。


  陳賓的話讓馮寧有些生氣，能量跟不上你還要這麽打的訓練量做什麽？你若是真的想要高強度的訓練那就必須能量補充能跟上，這也是之前馮寧沒有付出實施的原因。


  馮寧態度的堅決讓人家陳賓感覺到有些意外，雖說馮寧的話十分的正確，陳賓也是基本上同意，但是潛意識之中陳賓還是認為這些軍漢配不上高端的飲食。


  言語之中依然還是流露出來一絲文人的驕傲，而這點恰恰是人家馮寧最看不習慣的地方。


  文朝的文人典型的就是那種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的案例，別說是軍隊指揮權的問題了，就算是軍隊的口糧都在人家文人的算計之內，這樣的軍隊若能成為強軍那才是天字第一號的奇跡。


  別的人若是這樣對著自己如此說話的話陳賓必定會生氣，但是對於麵前的馮寧來說人家卻還是生不起來一點氣，想來想去卻也是認同了馮寧的想法，既然想讓軍隊有戰鬥力，那麽就需要滿足部分軍隊士氣的條件，不然這隻軍隊必定是曇花一現而已。


  結果第二天李二牛就發覺自己的早餐發生了天壤之別的變化，自己之前曆來都是稀飯鹹菜，今日的早餐竟然出現了炒菜和白饅頭，莫不是自己昨天做夢太死了，到現在自己的夢還沒有醒？

  努力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卻發覺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化，旋即倒也是清楚了這並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既然如此那麽還等什麽呢？身邊的人已經有人衝了上去，李二牛見狀也是急忙跑了過去，開玩笑，自己晚一步的話說不定啥都沒了，身邊的這群人可都是不這麽要臉的人。


  這一頓幾乎每個人吃的都是相當的飽，李二牛摸著自己的肚子，若是每天都能如此的話那該有多好？

  想下這麽多年以來好似也就是這段時間吃的還算是比較的飽，別說是之前顛沛流離的時候，就算做守城門小官的時候都沒有現在的生活好，想下當初奢望吃點白麵都有過年的感覺了。


  李二牛不是白眼狼，如同李二牛這樣經曆過生活的艱辛的人其實更加知道知恩圖報是什麽意思，想象昨天自己還在抱怨人家訓練太艱苦，李二牛發誓如果明天還能讓自己吃上這樣好的東西的話，哪怕訓練辛苦一倍自己都是能咬牙忍下來。


  不過事情很多的時候不能想，這不是李二牛剛想到了訓練的事情，結果卻沒想到人家陳賓從外麵走了進來，講話的內容就是今天的訓練正式開始了。


  好在今日和昨天比起來抱怨的人已經少多了，雖說如今還是累的腰酸背疼，但是夥食的改善讓他們的抱怨也是小了不少。


  看起來和馮寧預料的差不多，陳賓竟然也沒有想到僅僅讓下麵的人吃好就能如此的調動起來他們的熱情。


  不過馮寧對於衙門裏邊發生的事情並不感興趣，真正讓馮寧感興趣的其實還是外麵的事情。


  說大事情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情，縣衙門口哪裏有什麽天大的事情？無非就是一些陳年的案件審閱。


  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人家建昌候竟然親自上門找自己了，這時候建昌候來找自己能因為什麽事情呢？


  衙門自然是開門見客，既然人家建昌候來了那麽自己閉門不見也不好，雖說不知對方是什麽目的，但是在自己的底盤上麵難不成建昌候還能興風作浪不成？

  自然後衙的衙役和陳賓也是暫停了訓練，畢竟錢謙是朝廷的侯爺，該有的禮遇還是要給人家整齊，不然少不得讓人家多一條借口。


  錢謙邁步來到了縣衙正堂之上，滿臉掛著和善的笑容，似乎他和馮寧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讓外人看起來親切而且自然。


  不過越是這樣越讓馮寧感覺到了一絲的警覺，你若說這侯爺寬容大度的話那麽馮寧不是不會相信的，小肚雞腸睚眥必報才是錢謙的性情。


  剛剛發生的那件事情不管這麽說都是自己落了人家的麵子，錢謙不報複自己就已經對得起他的性格了，馮寧不會相信對方會主動來找自己求和。


  卻不曾想到今日錢謙來找自己既不是求和也不是和自己宣戰，相反人家是來找自己合作的。


  合作？看起來自己和人家侯爺似乎並沒有什麽牽連，但是聽聞之後馮寧才知道自己之前是想的太少了。


  雖說建昌候的土地不少，但也說不上最多，家中的人最大的依賴自然是對於鹽類的販賣。


  文朝奉行的其實還是很嚴格的鹽鐵國家專賣製度，不過這項製度早年文朝打擊的比較厲害，但是到了仁宗朝之後逐漸的對於民間放鬆了一些。


  隻能說這也是一種無奈吧，畢竟下到販夫走卒，上到皇親國戚無一例外的都在從私賣之中牟取好處，雖說這樣大大的損害了國家的利益，但是肥了個人的腰包，與其從上到下打擊體係的崩潰還不如國家征收一些稅收來挽回一定的利益。


  雖說做出了讓步，不過動歪腦筋的人依然還是有的，比如說建昌候，鹽稅不算低，自然私鹽的利潤就是相當的客觀，可以說錢謙家中財富的積累和幾代人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販賣私鹽也是分不開的當然其實這也是錢家的高明之處了，雖說自己有皇親國戚的身份作為保證，但卻也知道不能一點點利益都不分給下麵的官員，畢竟縣官不如現管，自然錢家和之前的縣令都是有這一定的合作關係。


  雖說馮寧落了錢謙的麵子，但是在這個問題上麵錢謙卻還是能分清楚緩急，自己必須要和縣官談論這件事情，不然馮寧不知情而自己東窗事發的話，那麽自己將會很尷尬。


  這就是錢謙來找馮寧的主要目的，錢謙並不害怕馮寧用這件事情拿捏自己，因為如果馮寧敢碰這件事情的話那麽他就是死路一條，天下沒有一個人能保住他。


  望著錢謙遠去的背影，馮寧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怪不得人們都喜歡做官，固然權利是一方麵的事情，但是當官和發財在這個年代往往是想通的，就如同剛剛這件事情，不需要自己做任何的事情，也不需要自己承擔任何的風險就能收獲大量的銀子，這筆錢來的不要太輕鬆。


  若是上輩子的自己馮寧估計一點也不猶豫直接去做了，什麽事情都不能擋住自己賺錢。


  但是如今馮寧的良心告訴自己這件事情不能做。


  “馮大人看起來是猶豫了吧？做還是不做似乎有些進退兩難是不是？”


  等到錢謙走遠之後，後堂的陳賓緩緩的走了出來，麵帶微笑的衝著馮寧說道。


  “是又如何？”


  馮寧沒有隱藏陳賓自己內心的想法。


  “私鹽的問題你可知道為什麽朝廷屢禁不絕？”


  陳賓沒有直接的回答馮寧，相反的談到了私鹽這個曆朝曆代都繞不開的問題上麵。


  從鹽鐵官營開始，一直到現在，可以說曆朝曆代都是從一開始嚴厲的打擊到後來的不作為，幾乎沒有一個朝代能夠跳脫出來這樣一個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