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意外的客人
錢謙離開皇宮自是有些沮喪，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門沒有看黃曆，竟然如此的不順。
前腳走出了宮門，後腳錢謙就被蔡荊的車馬攔了下來，本說著自己還要好好的感謝一下人家蔡荊，結果不曾想到蔡荊竟然主動的邀請自己過府。
對於蔡荊的邀請錢謙自然不敢不從，人家蔡荊是什麽人？朝廷之上比李綱還要高出一位的人，說句難聽的人家蔡荊能邀請自己簡直就是自己臉上的光彩，這樣的事情錢謙自是不會拒絕。
“侯爺能來簡直讓我這裏蓬蓽生輝，侯爺請了。”
看到了到來的錢謙之後蔡荊異常的熱情，這讓人家錢謙有些受寵若驚了。
雖說爵位再身，但是說到底錢謙不過是借助了百年前親戚的關係，從今天的事情上就已經能看出皇家對於自己已經全然沒有了親情一說，稍微不慎重自己家族就真的完蛋了。
或許蔡荊是重新延續自己家族榮耀的辦法，兩人的想法或許稍微有些不一樣，但是目的竟然很奇妙的達成了一致。
自然目的一樣二人之間的談話也就是越來越順利，這是之前錢謙沒有想到的事情，朝廷之上的難處錢謙不知道但是能給人家蔡太師搖旗呐喊動用一些人脈錢謙還是能夠做到。
雖說錢家並不是什麽頂級的爵位，但是百年的時間也早已經經營的很好，功勳的人脈錢謙可以動用的還是不少。
聽到了錢謙的包票，自然蔡荊並沒有懷疑錢謙的能力，雖說這人是個草包，但是草包也是有草包的用處，若是能用在對的地方那麽草包也能做頂梁柱。
至於說馮寧那邊，錢謙雖說想要報仇，但是時機還不是那麽成熟，在蔡荊的眼中馮寧還算不上是什麽威脅，最大的威脅還是李綱，隻要是李綱被自己扳倒，那麽一個小小的馮寧何足掛齒呢？
長安縣之內，公審已經結束，雖說家丁這次犯下的罪狀並不是特別的重大，但是隨著審問的繼續一連串之前的罪行也是被人們揭發了出來。
起初百姓們或許是看熱鬧的心態，但是當看到馮寧確確實實在給百姓張目的時候，自然百姓們已經冰冷的心也是變得越發的火熱了起來，揭發出來的雖然都是小事情，但是融合在一起卻已經足夠判這個家丁死刑了。
起初家丁還希望自家老爺能夠救自己，畢竟自家老爺這麽說也是侯爺，自己幫老爺做的事情也是不少，念在之前的情分上麵於情於理也應當拉自己一把。
結果等來等去也沒有等來自己家的老爺，反而是等到了秋後問斬，家丁聽到問斬這兩個字之後一瞬間崩潰了，再一次的暈厥了過去。
別看往常囂張的人，但是真到了公堂之上這些人反而是最先堅持不住的人，欺軟怕硬，貪生怕死本身就是這些人的天性，你若是真的指望這些人給你頂事情那麽還不如指望著母豬上樹。
百姓們群情而激奮，這個家丁吐出來不少關於建昌候的事情，這或許也就是公審的壞處了，因為公審能去的很好的民心效果，但是公審也是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就如同現在這樣，家丁吐出來了建昌候的罪行，而自己不去審問的話那麽剛剛樹立起來的威信將會蕩然全無。
而自己能夠審問人家建昌候嗎？答案是顯而易見，不過辦法終究還是人想出來的，馮寧自覺自己還是有辦法。
來到了後衙，卻聽到李二牛說有晉陽故人來看自己，想下自己在晉陽城之中好似並不認識幾個人？金家的人自然是不可能了，這個所謂的故人究竟是誰呢？
“陳賓？你這人來汴京做什麽？”
看到了麵前來人是陳賓之後，馮寧大吃一驚，這個倔老頭會好心的來看自己？顯然這種事情馮寧自己都覺得是天方夜譚的事情，或許人家厭惡才對吧。
“下官是特地來汴京感謝馮大人的。”
聽到了馮寧的話，或許是陳賓感覺到了馮寧那種有些不善的語氣，破天荒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不必感謝，當初抓你也是情急之下的事情，之後放你也是理所當然的，平心而論當初你沒有做錯什麽。”
還到是什麽事情，不管這麽說陳賓堅持原則這件事情人家還是沒有做錯，自己當初抓他確實是迫不得已。
馮寧以為是這件事情，結果卻不曾想人家陳賓搖了搖頭，顯然陳賓所說的並不是馮寧以為的事情。
這倒是讓馮寧感覺到有些新奇，對方來感激自己並不是那件事情？還能因為什麽其他的事情麽？自己和陳賓之間又沒有什麽私人的交際，雙方之間認識不就是那件事情。
“馮大人可曾記得在監牢之中說過的那番話？”
看到馮寧的疑惑之後陳賓旋即的說道。
監牢之中的那番話馮寧自然是記得，隻不過那個時候自己不過是信口一說，當初馮寧可不指望這樣一個倔老頭能聽進去。
“當初的一番話真的讓小老兒醍醐灌頂一般，年少輕狂本以為自己做出來的這些事情都是利國利民的事情，這些年被打壓隻是認為是和別人政見不合，聽到馮大人的一番話之後才知道自己當初是錯了，而且錯的離譜，若是朝中真做了估計真的會國將不國。”
陳賓說的甚是激動，自己一直所堅定的東西在自己的麵前崩塌了，馮寧是罪魁禍首，但是如今想來馮寧或許也是最大的功臣，不然或許自己還是堅持自己所謂正確不放手。
可以說馮寧讓自己的眼界高了一層，單單這一點稱之為馮寧是自己的老師也不為過。
麵對激動的陳賓，人家馮寧還是淡淡然，其實當初自己說那番話的時候也沒有思考那麽多，無非就是看不慣陳賓自以為是的囂張氣焰，故意打壓一下陳賓而已，結果不曾想到人家非但是聽了，而且還是聽進去了。
“好了，你若是目的的話我已經清楚了，若是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的話你現在可以走了，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呢。”
還以為是什麽天大的事情，結果卻不曾就是這點小事情？雖說陳賓改變了一些，但是這種倔脾氣的人馮寧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既然有事情要做那麽在下幫助馮大人做就好了，本次我前來就是準備要協助馮大人做事情。”
陳賓的話如同一顆炸彈扔下來了一般，震的馮寧不清。
“不行，我不需要。”
開什麽玩笑？把這樣的人留在自己的身邊，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除非是自己腦子糊塗了，要不然這種蠢事情憑什麽要做呢？
別看陳賓嘴上說著自己已經改變了很多，但是俗話說得好，正所謂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陳賓就是倔脾氣的人，數十年的打壓排擠都沒有改變陳賓的性格，自己短短幾句話就奢望改變人家？馮寧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言語有這樣的能力。
“馮大人莫不是看不上老夫嗎？雖說老夫已經上了年紀，但是處理事情還是一把好手。”
聽到了馮寧的拒絕，人家陳賓倒是不以為然，自顧自的拿起了桌子上麵的一卷案情看了起來。
“我並非這個意思，隻不過陳大人不管如何都是朝廷命官，擅離職守或許有些說不過去吧。”
急中生智，馮寧終於想到了陳賓還是看管糧庫的八品官員，這個理由正好能讓他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原來馮大人是擔心的這個呀，馮大人不需要多慮，我已經辭官了，如今我也是一個閑雲野鶴沒有朝廷俸祿之人了。”
陳賓很灑脫的說道，既然自己決心跟隨人家馮寧早已經把功名利祿置身事外了，一個看管糧庫的小官自己不做也罷。
“額……”
馮寧卻還是有些無語，不曾想到人家連這點都想到了，好似自己還是沒有拿捏人家的理由？要不然直接打出去？好似有些不好，看著老頭瘦弱的身體，別人家李二牛一個不留神給打死了。
“我這裏薪資很低。”
“我吃的很少。”
“我這裏沒有前途。”
“已經被打壓了幾十年了，習慣了。”
…………
好似自己能拒絕他的理由已經用了一個遍，但是人家就如同一個銅豌豆一般，啥都能給自己頂回來，真不知道當初在監牢之中被自己說的啞口無言的狀態是不是人家故意演戲出來的呢？
還是真的有些無語，看起來自己那這個老頭真沒啥辦法了，既如此他留下也就留下了，反正自己不缺他這口吃的，平素之中自己隻當這人不存在就行了。
雖說馮寧的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很顯然人家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什麽外人，手上拿著積壓的卷宗便看了起來，越看臉上的表情越是難看。
拍案而起，怒目而視的樣子還是真的把一邊睡覺的馮寧嚇了一跳，好奇的看著這位究竟要發什麽瘋？
天下皆有不平之事，隻不過有些事情好辦有些事情難辦罷了，長安縣複雜的情況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百年來的問題堆積的並不是一個小數目，輕易下手最後受傷的必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