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王爺登台獻藝(上)
陽城外麵,一小隊人馬正在緩慢地前進,為首的是一個略微上年紀的老人,雖說是一身布衣,不過卻也是能看出這老人有尋常之人不曾有的威儀。
“老祖宗,您說您這是何苦?您來的消息梁公公不可能不知道,想來進城梁公公都給您準備好了,您這樣徒步進城豈不是浪費了梁公公的一番美意嗎?”
隻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略微帶著一些抱怨地說道,明顯這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
楊戩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小太監,真不知為何給自己派來這樣一個好吃懶做的家夥,自己都沒說辛苦他竟然在抱怨走路辛苦?
小太監條件反射一般地看了看楊戩,當看到楊戩責怪的眼神之後嚇得一激靈,直接跪在了地上。
楊戩這樣的大太監絕對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說不定人家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灰飛煙滅了。
“哎,你不用緊張,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不管在宮中還是在宮外做事情都要認真才行,絕不能有偷奸耍滑的心思,知道了嗎?”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小太監,楊戩到也並沒有真正怪罪他,年輕不懂事,自己想來也不會真的和他一般見識的。
這次表麵上楊戩是來晉陽抓捕馮寧的,但是實際上楊戩還有一層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秘密的調查晉王。
雖說許多的情報都在闡述著者晉王的忠誠,但是皇上對於自家這位遠親還是不放心,別的地方的王爺也就罷了,但是晉王真的太特殊了。
晉王能節製代地的全部軍隊,這裏邊的軍隊自然包括了西府軍,而西府軍是文朝最強大的軍事力量,沒有之一,顯然李喆想下這樣一支軍隊有可能被別人利用都有一些寢食難安。
別的王爺如果讓皇帝感覺不放心,那麽隨隨便便地尋找一個理由罷黜就行了,但是晉王不一樣,晉王是太祖的骨血,也是除了皇帝這一脈之外唯二剩下的太祖皇帝的血脈。
雖說當年太祖皇帝子孫昌盛,但是百年時間經過了削藩,皇室內部爭鬥之後太祖血脈就已經剩下很少,當初除了晉王和楚王就封之外,其他留在汴京的太祖血脈幾乎都已經絕嗣。
而且晉王和楚王不一樣,楚王地處偏遠,而且沒有什麽威望,晉王一脈不同,可以說如今朝廷上麵如果晉王想的話還是有一定的印象裏,平素晉王也是聲望很佳,自然皇帝想要無故罷黜晉王那麽是會引發朝廷的動蕩。
也正是因為這個樣子,所以說皇帝才需要更加信任的人在調查一下晉王是不是有野心,而這次借抓捕馮寧來晉陽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不僅不會引起晉王的懷疑,相反的還是能讓晉王配合,甚至有可能的話還要讓晉王進京。
況且自己出京的時候李綱也是專門的找過自己,李綱是什麽目的自然楊戩心裏便很清楚,雖說沒答應什麽,不過李綱的麵子楊戩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給。
這其實也是楊戩安身立命的一種舉措,不管是蔡荊那邊也好,李綱這邊也罷,反正自己秉持的就是兩邊都不站隊也不得罪的態度,這樣一來兩邊都要對自己逢迎討好,自己的地位才能穩固。
小太監顯然並沒有楊戩這樣的心思,對於楊戩的話也是一知半解,不過小太監也知道跟著老祖宗不會錯,反正老祖宗讓自己往西自己就往西,讓自己往東就往東行了,做個聽從指揮的機器遠比做個指揮機器的人更加適合自己。
晉陽城的關帝廟會已經連續舉辦了將近五十年的時間,今年因為戰亂的原因百姓們還當是取消了,卻不曾想過今年的廟會甚至比往年規模更加地大。
其實這也是新任的知府做出來的事情,別說晉陽的這位知府還是馮寧的熟人,那就是昔日雲州的知府李景隆。
說起來這位李景隆可是一位大大的幸運兒,呂梁賊到了雲州之後知府因公遇襲,躲過了雲州最艱難的時候,蘇醒過來之後恰逢雲州的呂梁賊退卻,帶傷的李景隆時不時督促著押送西府軍的糧草,並且協助西府軍後勤工作,自然光複晉陽西府軍報喜的時候少不了分人家一份功勞。
可以說李景隆算是真正白撿了一個晉陽的知府,畢竟這種大地方的知府輪上好幾遍才能輪到雲州知府調任。
李景隆的工作能力馮寧在雲州就曾經見識過,這人確實是有一些能耐,而晉陽在李景隆的治理之下也確確實實重新煥發了新麵貌。
作為官場上麵的人李景隆自然也是少不了走一些的牌麵,這一次關帝廟會可以說就是一次官方工程,當然這次最大的牌麵就是自己把人家晉王請了過來。
之前的知府幾乎沒有一個人能請動晉王,自己如今把這位大神都請了過來,自然李景隆有些洋洋得意。
不過事到臨頭之後李景隆才知道自己打錯了算盤,本來自己已經安排好了晉王上座的位置,但誰曾想到晉王竟然親自穿著白衣服,帶著白帽子擅自報名去和一群山野的廚子打擂了。
李景隆剛聽說這個消息之後也是被雷了一個外焦裏嫩,雖說文朝皇室與民同樂這種事情在汴京也會發生,但是至多就是流於形式的作秀,哪有晉王這樣不顧天家顏麵真的和百姓一起比武的皇室?
“師爺你還愣著幹啥?找人去勸晉王呀,今日務必讓晉王來這裏上座。”
聽到了自己老爺的話之後師爺也是嘬牙花子,晉王就是那種性格,自己勸說有什麽用?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人家就是一尊神,自己隻能好生地供著,想讓人家挪窩老爺估計都不頂什麽用。
不過這些事情師爺其實也就是自己心裏想象,頂撞自己東家的事情師爺還是沒膽量做出來。
與此同時一身‘廚師裝’得李哲傲慢看著自己的對手,一點也不顧及別人怪異的眼神。
晉王一身白大褂再加上白帽子是馮寧昨日設計出來的衣服,對於這位王爺馮寧也是感覺有些無語。
就好似一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說今日要出風頭,讓自己給他設計一身能出風頭的衣服。
這難壞了馮寧,你說你一個堂堂的晉王和一群廚子爭風吃醋的幹什麽?你贏了他們又如何?難不成你還要做廚神?
馮寧起初真的不想給晉王做什麽拉風的衣服,不過卻耐不住人家晉王的懇求,無奈最後出於惡作劇的心態給晉王做出了一身廚師裝。
雖說和後世的有一點差距,但是基本上還是相同,隻不過這年代的人對於白色的印象普遍是出喪的時候用的。
當然晉王看到衣服的第一眼也是覺得有些怪異,這不就是一身孝服加上孝帽子嗎?記得自己爸爸出喪的時候自己就穿過,不過區別就是那個白色偏黃,這個白色是真白。
李哲有些生氣的質問馮寧,不過當馮寧說出了這衣服的好處和麵料之後晉王倒也是消氣了。
“如此說來白色才能體現後廚和廚師的精神麵貌?不過也是,要是廚子看起來肮髒不堪確實也有一些倒胃口。”
還別說,咱們這位晉王的接受能力還很強,竟然被馮寧三下兩下的糊弄下來。
雖說在別人的眼中晉王這一身怪異得不能行,不過人家晉王猶如鬥雞獲勝的大公雞一般,抖愣著自己的衣服來到了廚師台。
代地的飲食以麵食為主,自然代地的小吃也是麵食居多。
平日做習慣大菜的晉王起初上手對於這些小點還是有些生疏,不過畢竟是天生的廚子,不多時晉王便熟能生巧,做出來的麵食也是花樣百出。
台下的師爺擦著自己的汗,如今已經快到正午了,人家晉王似乎好像不累一般的還在台上表演者,一會可別誤了東家的事情。
師爺想上台提醒下晉王,不過看看那群虎視眈眈的侍衛,師爺便也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看來今日晉王有備而來,師爺清楚那些侍衛估計就是給知府的人準備。
師爺抬頭看天,低頭看地,扭頭看向人群,突然眼前一亮,看來轉機好像來了。
“馮大人,救我!”
馮寧和許婉兒今天上午玩得還是很開心,好似有很長的時間都沒這麽開心了,不過就在二人準備去美食街尋些東西吃的,下午繼續遊玩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禿頂的男人衝了過來。
“你是?李大人身邊的師爺?你這麽成這個樣子了?”
看清楚麵前人的臉之後馮寧倒有些不敢相認,在自己印象中李景隆身邊的師爺貌似不禿頂呀?這人非但禿頂而且頭上還有爛瘡。
“馮大人一言難盡呀,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一五一十地把吧事情全部複述了遍,當聽到師爺禿頂的原因是因為自己一把一把薅下來的時候馮寧和許婉兒憐憫地看了師爺一眼,不過這怪誰呢?要怪隻能怪你們碰上這麽一個奇葩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