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難入眠
女人是感性的動物，蔣一刀之前是相當的生氣，不過等著馮寧講完了故事之後蔣一刀的情緒也是漸漸穩定了下來。
當情緒左右了行動的時候，蔣一刀看麵前的這個男人也沒有那麽可惡了，畢竟一個品行如此，而且家妻賢良的男人哪裏能真心實意的做出偷看女人洗澡的下三濫行為呢？
看到蔣一刀的麵色緩和，馮寧也是暗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編故事是真的不容易，也幸虧自己腦子反應快，要不然估計今日便殞命當場了。
“今日的事情不可對外人說起，不然我定然饒不了你，下去吧。”
擺了擺手，蔣一刀便讓馮寧下去。
隻不過可惜的是馮寧剛剛走到了門口，卻聽到了後麵傳來了一聲嬌呼。
“站住，我記得你來的時候穿的是難民的衣服，為何現在身上穿的是我們霸刀營的衣服？而且剛剛你在門口想要做什麽？”
理性占據了上風的時候蔣一刀自然也開始思考很多的事情了。
馮寧身上的衣服很明顯就是霸刀營的衣服，再結合剛剛馮寧出現在門口，結論已經是很明顯了。
暗道一聲不好，馮寧千算萬算卻忽略了這樣的一個細節，想來不但如此這時候監牢之中的那兩個人也應當醒過來了吧。
“這……你聽我給你編一個啊，我進城的目的就是來尋找我的妻子，如今你把我關在這個地方我當然不放心妻子的安全。”
急忙之下馮寧隻能把自己描述的那個妻子搬了出來。
“是嗎？”
聽到了馮寧的話之後蔣一刀疑惑的看了馮寧一眼，對於馮寧說的話表示不信任。
也難怪如此，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時候提到，換成是誰估計都不太信任馮寧的言語。
於是乎馮寧隻能是聲情並茂的在把剛剛的故事後續的內容描述了一邊，也隻能說晉陽城內名醫比較多，自己妻子在病在這裏能治好，隻不過因為戰亂的原因自己和妻子走散了。
“現在外邊兵荒馬亂的你一個讀書人尋找妻子難免有些不利，對了不如讓我幫你尋找你的妻子把，正好你能識文斷字，說話也得體，不如先在我的身邊做一名幕僚吧，等你和你的妻子團聚了在離開也不遲。”
馮寧口才很棒，如此危險的情況之下再一次的說服了蔣一刀。
結果並不是讓馮寧很滿意，莫名其妙的自己成了霸刀營的幕僚，不過現在人比自己強，恐怕自己不同意的話對方真的敢一刀砍了自己。
看起來尋找金吾衛的事情需要推遲了，雖說自己是蔣一刀的幕僚，但是行動卻還是需要受到別人的監視才行。
兩天之後監獄之中的李特終於也被人家放了出來，本來早兩天就能出來，結果馮寧當初忘了這件事情，總覺的少些什麽一般，兩天之後偶然路過監獄才想到了李特。
本以為李特這樣的人在監獄之中會受罪，馮寧起初還是有些愧疚之心，但是當看到了麵色紅潤甚至有些發胖的李特之後馮寧那一丟丟的愧疚之心早就扔到了月球之上。
李特本身究竟金吾衛的精英，長的也是人高馬大，剛剛進監獄就打了之前的老大一頓，竟然樹立起來了牢頭的身份。
難道兩日的清閑，雖然監獄之中的飯菜並不好，不過李特果腹還是沒什麽問題。
“注意點你的形象行不行，蔣統領還在呢，別給我丟人。”
宴會之上，看到狼吞虎咽的李特之後馮寧尷尬的說道。
才發覺自己身邊的李特簡直就是一個飯桶，自己還沒吃啥人家都快把桌子上麵的東西吃完了。
絲毫不顧及自己是他的領導，這讓馮寧甚為生氣。
“哦”
聽到馮寧的話之後李特怯生生的看了看馮寧，又看了看首座的蔣一刀。
“這位兄弟的胃口很好，來人在給他加飯，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不像某些人吃得多做的少”
李特這樣憨厚的性格倒也是深得蔣一刀的喜歡，畢竟這種憨厚之人壞心思並不想讀書人那麽多。
蔣一刀暗含的誰自然都是心知肚明，馮寧這人別看身材消瘦，但是每次吃飯都是吃的最多的哪一個，幹活的時候總拿自己讀書人的身份說事情，稍微曬點太陽，稍微出點力氣的活都不做。
短短兩天的時間馮寧幾乎什麽忙都沒幫上，結果屬下抱怨馮寧的書信已經擺滿了蔣一刀的桌案。
“是呀，李特兄弟，一定要吃多做多，一會記得把那堆文書給我們的蔣統領整理好，不然今天晚上就不讓你吃飯。”
馮寧很厚顏無恥的說道，臉這種東西有的時候該丟就必須丟。
外人的眼中這兩天馮寧基本上什麽事情都沒做，但是馮寧還是有自己的計劃。
這兩天可以說馮寧已經仔細的觀察了霸刀營的一切，甚至是霸刀營日常的訓練。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呂梁的訓練方式是和文朝軍隊甚至是西府軍的訓練一脈相承。
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至少呂梁山軍事方麵應當有這方麵的專家，不然一群山賊哪裏能有如此先進的訓練辦法呢？
訓練看起來簡單，但是裏邊蘊含的東西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甚至很多的東西都是將士們用鮮血實踐了之後才得出的硬道理。
呂梁這群人是什麽？充其量不過是一群成了一點點事情的強盜，戰場上麵的經驗幾乎為零，更加不可能獨自的摸索出來一套行之有效且完整的訓練模式。
六大營之內霸刀營的戰力僅僅還是第三，但是從人員的氣勢上麵來說已經和精銳的西府軍相距不遠。
根據蔣一刀的說法宣武營比霸刀營強一些，宋義直接統領的無敵營甚至和梁國最為精銳的禦林軍戰力不相上下。
若是排除誇張的成分來說也能推導出來無敵營戰力應當比得過出了騎軍隊之外任何一支西府軍和禁軍的力量。
這也就是難怪為什麽呂梁賊人似乎一夜之間做打了，即使人家不裏應外合攻擊晉陽，那麽按照戰力比較也是能拿下，隻不過過程上應當會艱難一些罷了。
遠在汴京的朝堂之上，晉陽失陷的事情影響更為巨大。
之前呂梁賊朝堂之上的諸位大臣們雖然知道，但是卻從未放在心上。
畢竟文朝疆域之大如同呂梁這樣的山賊沒有二三十個也有一二十個，但如今呂梁賊竟然攻陷了一地首府，這是之前任何的山賊都是不具備了。
如今的呂梁賊不像是山賊，更像是一群造反之人，就差登基改年號和國號了。
朝廷忽略山賊的原因就是對於自己的統治不會造成什麽印象的，但是呂梁賊的做大已經威脅到了文朝在西北方向上的統治。
換做是之前文朝或許早已經點起精銳力量征討呂梁山賊了。
不過如今的情況卻著實的有些特殊，朝廷最精銳的力量就是西府軍和步軍司，但是現在這亮部的力量都被呂梁賊給阻斷到了雲州方向。
偌大的朝廷現在竟然到了無兵可戰的地步，況且目前汴京還有梁國和靖國的使者，北方的軍隊自然也是萬萬不能動。
不管朝廷是聯梁也好，還是聯靖也罷，都需要西府軍的支持，現在梁國和靖國的大決戰就在眼前，朝廷最精銳的力量卻意外被困，文朝一瞬間就陷入到了被動之中。
雖說這個消息被朝廷內部的人給封鎖了起來，但是天下卻沒有不透風的牆，晉陽失陷的消息最終還是落入到了梁靖兩國的使臣耳朵之內。
對此兩國使臣的反應是截然不同。
對於靖國來說並沒有決戰必勝的把握，文朝能背刺梁國自然是大大增加了自己的勝算，若是不能的話靖國勝利也將會蒙受很大的損失。
相比較起來靖國的擔憂，梁國這方麵就是輕鬆了很多。
梁國長時間的和文朝交戰，對於文朝軍隊的了解程度遠遠的深於北邊的靖國。
文朝軍隊的規模看起來異常的龐大，可以說冠絕各國之首，但是真正有戰鬥力的軍隊也就是西府軍和少量的禁軍精銳。
現在西府軍和步軍司的精銳被阻斷不能北上，單單剩下殿前司幾萬人的軍隊北伐肯定不行。
隻要這樣的局勢能夠持續下去的話那麽梁國自然不害怕文朝對自己背刺。
一時之間原本忙碌的梁國使臣安分了下來，原本就東奔西走的靖國使臣更加了起來。
樞密院之內，前方的消息還在不停的匯報這，但是好消息卻並不是很多。
根據目前掌握的消息來看，呂梁賊似乎想要拱守晉陽城，並且已經還是在原有的城防工事上麵進行加固。
碎片化的消息也提到了西府軍的動向，因為疑似靖國軍隊的介入，西府軍暫時需要不長時間的修整。
但可惜的是現在缺乏的便是時間，縱然是這種不長時間的修整對於朝廷來說也是不太能接受。
馮寧隻身入晉這個消息也泯滅在了推擠如山的奏報之內，李綱並沒有注意到鍾師道給自己傳達的這個消息。
夜深，但無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