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決戰(3)
鐵鷂子雖說是大夏的最精銳的軍隊,但是武器裝備卻還是錯綜複雜。
本身大夏的鐵器鍛造技術並不是特別的高,再加上文朝的封鎖和西域的衰落,大夏國內至今為止可以說都沒有建立成規模的鐵器工廠。
至於說大夏的軍隊也僅僅是勉強的維持了統一樣式的武器,至於說武器的好壞那就是看自己準備的武器的優劣了。
一般來說貴族和軍官自己準備的武器都還算是比較不錯的,但是基層士兵的武器相對而言就是很劣質,甚至很多都是祖孫三代共用的武器。
花喇咕嘟手中的長槍便是自己祖父曾經用過的武器,根據自己父親所說祖父曾經用這把槍殺了五六個文朝的士兵。
花喇咕嘟在這場戰役之中也是準備大開殺戒,一來證明自己是祖父的好孫子,二來也是為了將軍的承諾,讓自己未來的生活更加的富裕。
左奔右突,花喇咕嘟感覺自己身上有無數的力氣,胯下的戰馬是自己最好的夥伴,軍陣之中戰馬和自己合二為一,指哪裏打哪裏好不痛快。
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情,剛剛用自己的長槍刺死了一個反抗的西府軍的事情,在花喇咕嘟的眼中什麽精銳的西府軍,完全就是土雞瓦狗而已。
正在準備尋獵下一個目標的花喇咕嘟感覺到了大地不自然的震動。
是大隊的騎兵?花喇咕嘟心中僅是疑問,難不成皇上不相信自己這些人的戰力,給自己又一次的派出了援軍?
花喇咕嘟望向了軍營大帳的方向,隻不過可惜的是自己防線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煙塵。
猛然間意識到了這應當是文朝的騎兵。
一瞬間花喇咕嘟有些恐懼,但是旋即花喇咕嘟便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文朝文弱,這些文弱之人哪裏有資格成為優秀的騎兵呢?況且自己還是鐵鷂子的成員,大夏最優秀的騎兵,剛剛莫名的害怕讓花喇咕嘟感覺到一陣的恥辱。
騎軍隊控製著自己的馬速,文朝軍隊選用的是大宛馬,這種馬看起來高大威武風姿不凡,也就是所謂的汗血寶馬。
這種馬的爆發力是很強勁,但是耐力不足,必須到一定的距離之後衝擊才能對於地方造成更大規模的殺傷。
騎軍隊和其他的西府軍將士訓練最大的不同就是每時每刻都要和自己的戰馬在一起,甚至睡覺的時候都不能離開自己的戰馬,這樣一來才能做到人和馬的相通,才能更加的清楚戰馬的心意是什麽。
戰場之上不能有半分的疏忽,一點點的疏忽就是致命的後果,這些事情是教頭第一天和自己說的,他們也是一直這樣做的。
長時間親密無間的訓練練就了騎軍隊將士們過硬的本領,文朝西府軍花費重金打造的這一隻利劍今日便是出鞘飲血的時刻。
越來越大的大夏士兵也是發現了奔向自己二來的文朝騎兵,隻不過大部分的大夏士兵都是抱著嘲笑的態度看麵前文朝的騎兵,畢竟在這些人看起來騎兵就是草原之人的東西,文朝步兵尚可,但是騎兵簡直不能入眼。
甚至有的打賭他們會在什麽地方掉下馬來,畢竟之前的文朝軍隊並不是沒有用過騎兵作戰,隻不過與其說是騎兵倒不如說是騎馬的步兵。
三百步,二百五十步,二百三十步,突然間西府軍騎軍隊的戰馬加快了速度。
這個距離是最適合大宛馬爆發力發揮的距離,馬的嘶鳴聲和將士們的喊殺聲融合在了一起。
行家一出手就隻有沒有,鐵鷂子雖然高傲,但卻也是識貨之人,對方的動作可以說是異常的標準,這時候鐵鷂子才發覺自己麵前的對手並不是菜鳥,相反的是和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
高手過招失之毫厘謬以千裏,剛剛屠殺西府軍士兵的一幕再一次出現在了鐵鷂子的麵前,但是這次被屠殺的對象竟然是自己。
在和西府軍步兵對抗的環境之中鐵鷂子的陣型可以說已經完全混亂了起來,再加上之前過於的輕敵,鐵鷂子承擔了最壞的一種結果。
騎兵最大的優勢便是人借馬勢造成的衝擊力,鐵鷂子剛剛能衝破禁軍的心理防線,讓他們不戰自潰的原因也是如此,而如今騎軍隊發動進攻的優勢也是如此。
兩百步的距離轉眼之間就到了,鐵鷂子甚至還沒有集中起來自己的人馬。
騎軍隊的軍刀早已經殺到了花喇咕嘟的麵前。
花喇咕嘟看到了對方的麵容,典型文朝人的麵容,但是不知為何麵前這個人的眼睛竟然有些微微的發紅。
不知是不是地上鮮血的映襯,鮮紅的雙眼讓花喇咕嘟再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看到對方劈砍下來的馬刀,花喇咕嘟下意識的想要躲閃,但是卻發覺對方好似並沒有給自己任何躲閃的空間。
要不然就是硬接,要不然就是滾鞍落馬,花喇咕嘟知道不管是哪一種選擇對於自己都是不能接受。
敵方的軍陣之中花喇咕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離開自己的戰馬,一旦離開戰馬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對方的馬刀明顯就是百煉精鋼,花喇咕嘟不知道自己這杆所謂榮耀的長槍能不能頂住人家的劈砍。
花喇咕嘟選擇了前者,不管是因為武士的榮譽還是對於求生的僥幸心理都讓花喇咕嘟無可奈何的選擇了硬接人家鋒利的馬刀。
槍杆和馬刀相碰撞的一瞬間,花喇咕嘟感覺到了巨大的力量從自己的虎口之處傳來,仿佛戰場安靜了一般,花喇咕嘟甚至能聽到一絲絲自己長槍杆折斷的聲響。
人借馬勢,馬借人威,騎軍隊的年輕將士並沒有給自己麵前這個大夏人留任何的情麵,出刀就是全力以赴,不死不休。
花喇咕嘟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明晃晃的大刀從自己的頭上劈了下來,瞬間鮮血噴湧,花喇咕嘟留戀人世間的一切,留戀自己衣服之中的戰利品,留戀自己的家,自己的親人和自己的孩子。
戰馬嘶鳴著,馬背上的死屍已經被劈成了兩半,無人操控的戰馬帶著碎裂的屍體在戰場之上奔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