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零和一的差別

  “舒坦。”


  在直播關閉前三秒鍾，直播間的遊客多數都聽到了倪凰說的這兩個字。


  倪凰的普通話非常標準，且帶有一些地方口音的詞語，也學的非常像那麽回事。


  她這完全不在意別人感受的關直播，固然讓大家很是不滿，可人家不是主播，憑心情開直播，已經給大家帶來足夠多的樂嗬，到目前為止，倪凰的慢音號下麵，可還沒有一個作品，就連一些黑粉想去罵人家，都找不到罵的門路。


  吳衛開直播。


  “凰姐送藏寶圖X1！”


  他一開播，倪凰就進來送禮物，一百萬。


  “舒坦，要是能一直有這待遇，我願意一天挨揍一次。開直播就是等我姐給我刷禮物，好了，現在禮物也收到了，關直播了，兄弟們，不用太想我，想我也沒用，賺了這麽多錢，香江美食這麽多，我得先胡吃海塞一番。”


  “我擦，姐，咱不帶這樣的……”


  吳衛的畫麵，突然地動山搖天翻地覆的大旋轉，他嗷的喊了一聲倉皇逃竄，手機掉落在地麵，直播也隨之關閉。


  給大家營造的畫麵，是倪凰又回來了，讓你狗衛老是說話不好聽，口hai了，身體挨揍也是正常。


  吳衛用了一點手段，給這場特殊的直播節目，畫了一個大家不一定認可、但卻坦然接受的句號，你還指望什麽，指望程龍大哥配合你在這直播，別鬧了。就連吳衛在直播間想要給大哥新電影一點畫麵，人家都不需要，這部《鐵道飛虎》還沒拍完，遠還沒有到做宣傳的時候，吳衛在直播來一句，請大家支持大哥的新電影？

  那完全就成為了很虛偽的客套話，明白人麵前非得裝糊塗，就沒意思了。


  倪凰並沒有回來，吳衛手機一個角摔癟了，他並不在意，關了直播之後，連忙起身跟程龍和劇組的所有人致歉，影響大家直播還害得大家受驚嚇，專門跑到歸國四子小黃的身前，鄭重其事的道歉。


  那邊保鏢已被送往醫院，小黃也從程龍那裏得知剛才那女人是何許人也，作為曾經在‘黑’這個顏色上讓藝人們都談虎色變的地方，這樣一個傳奇的公司，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哪怕是腦子反應慢的，也能夠秒懂該如何處理彼此的關係。


  保鏢的事過去了，可不意味著吳衛就能進對方的眼，作為當前最紅的頂流之一，你在音樂方麵有再多造詣，大家都會覺得沒什麽發展，唱唱歌，一旦你的歌曲不紅了，可能你就銷聲匿跡了。


  歸國四子所在的寒國，那邊真正在娛樂圈站在頂端位置的，一定是電影演員，其後是電視演員，再往後，才是什麽綜藝咖、歌手之類的。鄙視鏈無比清晰，在華夏認為最紅的幾個男團女團，在那些真正的電影大咖麵前，根本連基本的位置都沒有，人家認識你，你高興的連連鞠躬，人家沒搭理你，你還得替他們解釋，前輩們忙。


  回來後，都在奔著電影使勁，小鹿回來就拍電影，小黃也不想居於人後，拍上電影，他覺得沒什麽難的，我是跟程龍大哥一起拍電影，給他當男二號，這起步，絕對天花板。


  小黃已經在想自己輝煌的以後了，對吳衛，誰知道那幾首原創歌曲是哪來的，心裏看不上，表麵還是給足了陳太這位經紀人的麵子，握個手，打聲招呼，寒暄幾句。


  其他幾位演員，吳衛一一上前認識一番，整個氛圍相對平和，沒有壞人，也沒有好人，這樣的氛圍，證明你在這個圈子，至少已經是一個大家認識的人，還遠遠達不到你功成名就之後，身邊都是‘好人’的熱鬧景象。


  程龍大哥表示還沒有收工，吳衛可以到自己的房車裏去休息。


  吳衛謙遜的笑了笑：“大哥您忙，我在旁邊看看就好了，你們拍你們的，不用管我。”


  程龍客套了兩句，看他態度比較真誠，也就沒再堅持，自顧自的開工進行拍攝，吳衛也真的在一旁靜靜的坐著，有工作人員遞過來熱飲和水果，他捧著熱咖啡，看著現場的直播，很快就如同一個小透明，淹沒在現場上百號的人裏麵。


  拍著拍著，小黃在前呼後擁之下走了，貌似受傷了，可吳衛是看得真真切切，那就是小小的磕了一下膝蓋，這麽脆嗎？


  想到網絡上流傳的一些八卦，他抿抿嘴，繼續坐在椅子裏看現場拍攝，陳太來了他都不知道，人家在他身後側的位置坐了有十幾分鍾，一段戲拍完，他靠後做好，左顧右盼觀察劇組情況的時候才發現。


  “喜歡演戲？”陳太問他。


  “喜歡，但有自知之明，水平一般。之前準備在燕京係統學習來著，結果還沒等學習，人先出名了。”吳衛在這個充滿智慧的前輩麵前，幾乎不加以隱瞞，說就說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既是對她的尊重，也不想人家在為自己的未來規劃設計道路的時候，出現溝通不及時、了解不夠深的障礙。


  “唱而優則演，任何人都會走，就看你自己怎麽選擇了，我的建議跟班尼（韓星錫）一樣，至少你現在的天賦，應該在音樂方麵好好發展。”


  陳太說到‘班尼’，吳衛還愣了下，過了幾秒鍾才想起來，韓星錫的英文名就是benny，香江的人多數還是習慣稱呼彼此的英文名字。


  “嗯，但我希望工作的安排不是以賺錢為目的，我需要一定的空閑時間用來學習。”吳衛很認真，因為韓星錫也從外麵進來，在兩人的身後坐下來，這也是吳衛想了兩天後的決定，係統賦予了他擁有一顆很大的野心，未來多大的舞台都不是終點，但現在，當自己沒有抽到相應能力時，還是相信專業的人。


  拿出一定時間來學習，也是為了更好的掩蓋係統抽獎的獎勵，你從零一下子擁有一萬，沒辦法讓人相信這是源自於你的天賦；你得先有一個一，然後不管是一萬還是十萬，你說一切是天賦而來，至少有讓人相信的基礎。


  他也知道，自己提到的，肯定會讓兩人對自己很是認可，他們都不是那種急功近利的經紀人，培養一個藝人拿出來快速幾年賺錢，那不是他們的風格。


  吳衛轉身對韓星錫說道：“韓哥，你該知道，我不缺錢，工作室的成立是為了個人服務，我也沒想過有怎樣的發展，如果未來會簽約一些新人，或是你們介紹來的新人，到那時候如果我有能力，會多幫忙，到時候他們的抽成比例，你們多占一些，錢肯定是沒我這裏賺得多，拿一個讓你們心理平衡的比例數字。”


  陳太和韓星錫對視無言以對，隻能是搖頭苦笑，這位的自信，真的是永遠不落地，飄在高高空中，總是會給你‘牛’的形狀認知。


  “這邊會拍到晚上，你……”


  “你們忙，我學習學習，收工了跟大哥一起過去。”


  吳衛真的就一直坐到了傍晚，坐到了劇組收工，中午時候他就在劇組吃了一份盒飯，當時大哥就端著一份盒飯，坐在他身旁。


  程龍的房車內，有單獨準備的飯菜，他沒去吃，跟吳衛兩個人就坐在片場，跟工作人員一樣，吃著盒飯，還一人吃了兩份。


  程龍的津津有味是一份追憶，畢竟他也曾經從零開始，片場盒飯不好吃，卻也絕不至於難吃，偶爾吃一吃不是作秀。吳衛則是單純喜歡吃盒飯，當初在燕京當群演，每到中午放飯時間，他都會拿兩盒米飯。


  不是喜歡吃米飯，單純是為了吃飽，他真正喜歡的是大鍋菜，後來回到家鄉當主播，偶爾定外賣之類的，他都是訂一些類似盒飯的餐食，對比北漂的條件好一些，平時吃住都是在家裏花銷少，偶爾在外麵吃頓外賣，他點的都是兩人份，後來出現一些司機盒飯的餐館，那是吳衛的最愛，十二塊錢十三塊錢吃飽，完全可以滿足他喜歡吃大鍋菜的想法，飯來二兩三兩，全靠菜找飽。


  大哥沒說什麽，下午默默開工，直到傍晚收工，早有人到他耳邊將吳衛一天反應匯報，這年輕人耐得住寂寞，看得出來是真的喜歡拍戲，不是在這裏裝樣子。


  畢竟，這麽多年，程龍也見多了在自己麵前裝樣子的年輕人，不會輕易的否定一個人，也不會輕易肯定一個人，多看看多觀察觀察。


  “走，晚上吃點好的。”程龍大手一揮，那是劇組的成員一起去，當年他們這一批人，尤其是武行能夠報團取暖免於欺負，豪情豪氣這方麵，都不會吝嗇花點錢。


  除了那位小黃，其他的主要演員也都來了，席間，大哥有點喝高興來了，也不在意什麽保密了，當場想要看看吳衛給自己寫的歌。


  吳衛掏出一張打印的紙，隻得遞給他，他也不怕泄露信息，抄襲碰他的瓷，你得有那個實力。還平白無故往死了得罪程龍，也很少有人會這麽幹。


  大哥眯著眼睛，臉色潮紅，都知道這位喝高了，那是真的容易呼呼哈哈，都順著他。


  “在我心中……”


  剛嚐試著哼唱了一句，程龍本是舒舒服服癱軟坐在椅子裏的身體，繃直，瞪大了眼睛，看著紙，依舊在唱，隻是從唱出聲到微微張嘴的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