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哪有省油的燈
素素拿著直播設備，畫麵推吳衛特寫，男人的優勢突顯出來，渾身大汗，頭發隨意的捋一捋，本就不是過眉啫喱定型風格的長發，要保持著任何環境發型不亂，隨便用手捋一捋，汗水更顯男人該有的粗曠硬朗。
男人化妝這件事，不再是稀奇事，可遭遇這樣的現場，多數妝容隻會是車禍現場，除非你忍著不出汗，忍著不去碰麵部一下，忍著將本該展示男人陽剛硬朗粗曠的機會放棄。
解開了襯衫上麵兩個扣子，任由汗水滴落，沒有任何的妝容，但在汗水的光澤和現場光線的配合下，吳衛臉上的痕跡雖說更真實的呈現，卻別有一番男人該有的味道。
現實中的男人，又有多少能夠每天精致打理自己，白皙的麵龐絲滑光嫩，那顯然是藝人做的事，跟普通人之間天地之差。
藝人要將美的一麵呈現給觀眾，這是職業素養。有些時候，也帶著那麽一點點不接地氣，男人都化妝的如同畫中走出來，女人們對男人的要求也越來越高，普通男人哪裏能夠每天一大堆護膚品去保養自己，哪有專業的化妝師去做一些鋪墊，自然而然在身邊女人的眼中，帥的標準因為那些如同畫中走出男藝人一樣提高。
吳衛此時的狀態，很原生態，我就這樣，我在舞台上展示的是才藝，我的汗水是因為賣力演出所致，我的長相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爺們，就該有爺們的樣子。
他並不知道，這一夜，他多了很多的男粉絲。
《葫蘆娃》讓大家嗨累了，吳衛給了大家喘息的時間，他獨奏《百鳥朝鳳》，讓嗩呐的聲音以單獨出現的方式，響徹整個體育場。
吹奏了差不多有一分鍾左右，吳衛放棄了，或者說他早就放棄了嗩呐藝術能夠輕易讓人著迷的想法，這個時長，極限了。
大家喘口氣，身體內的熱情還沒有散去，還需要繼續嗨，如若再長的時間，場子會冷下來。
三石那邊得到了吳衛的暗示，重新將DJ電音舞曲推起來，接下來，是穿插了《白龍馬》、《葫蘆娃》、《spectre》的DJ舞曲，再有三分多鍾的時間，再帶著大家熱一波，最後，再來一個嗩呐吹奏炫技的收尾，將《百鳥朝鳳》最精彩的部分短暫吹奏。
現場氣氛很熱，那三分多鍾，翻了一遍，接近七分鍾之後，吳衛才結束了他的表演，最後賣力的《百鳥朝鳳》，雖說沒有了DJ電音舞曲的節奏加成，卻是樂器本身的力量，做一個有力量的收尾。
素素將設備擺在了最好的位置，也跟著吳衛去重新熱鬧了一番，做了現場的蹦迪dancer。
三石也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感謝吳衛，感謝素素，我是DJ三石，有緣再見！”
粗曠的嗓音，帶有喊破的煙嗓質感，三石也在情緒培養到位之後，一句話，喊出了自己的氣勢。
現場的熱度依舊持續，觀眾們依舊呼喊著，希冀他們還可以上台，吳衛搖搖頭，腳步堅定的往下走，他現在是能準備的都拿出來了。
走到下場台階，他看到了那位瘦小的DJ小龍，對方臉色異常的難看，以為是一場失敗的表演，結果人家接兩位大神都沒熱起來的場子，硬生生將這一次電音節的現場給熱到沸騰，接下來是自己了，怎麽辦？自己能夠接住這樣的熱度嗎？
吳衛沒有去展現勝利者的傲氣，淡然的從小龍的身邊走過，解開馬甲，將襯衫從褲子裏拽出來，情緒平複，身體難以快速的平複，汗水開始更密集的冒出來，那邊小潔正在收直播的裝備，也沒第一時間遞過來水給他和素素。
“吳老師，現場太棒了。”工作人員不僅遞過來一瓶水，還遞過來嶄新的毛巾，讓他擦拭汗水。
唯有實力，是讓自己從小透明變得炙手可熱的利器，麵對突然間熱情的工作人員，吳衛沒有生氣人家的態度突變從冷漠變成獻媚。北漂那段時間，聽很多老前輩講過真正的人情冷暖；直播一年多的底層小主播，也見識到了真正的世態炎涼。
吳衛是那種苦過累過一旦紅了之後能夠穩得住的類型，笑著表示感謝，喝水擦臉，然後默默的跟著素素離開了現場，處理類似的事情，素素有經驗的多，直接拒絕了主辦方結束後的宴請，帶著三石離開了體育場，他們上車駛離之後，並沒有聽到體育場內有著萬人歡呼的聲音。
“素素姐，吳衛，我請你們吃飯吧。”吳衛和素素回頭看了一眼，能看得出來，三石是鼓足了勇氣發出的邀請。
他的年紀是三人中最大的，素素比吳衛才大一歲，三石都已經二十九歲，稱呼素素為姐純粹是網絡上表達尊重的一種約定俗成，年紀這東西，在絕對的人氣流量麵前沒任何意義，年紀大個十幾歲還有拜師喊師父的呢，過了年還要跪地磕頭拜年，叫一聲哥姐，誰也不會有什麽心理壓力。
素素看了一眼吳衛，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然形成，吳衛點點頭：“好啊，白天吃的太清淡了，晚上必須各類美食吃起來。”
三石很高興：“那行，你們先回酒店洗漱換衣服休息一下，我晚點來接你們。”
得到兩人回應，三石示意司機靠邊停車，下車，上了後麵跟著的一輛車，這一幕吳衛和素素都看在眼裏，相視一笑，混跡這個網絡，又哪裏會有心思單純的人，有司機有車哪有同車多接觸的機會，都是老江湖老油條了。
素素從小潔的手裏接過一張銀行卡，直接扔給了吳衛：“他們打的酬勞，我讓小潔辦了張卡，密碼六個零。”
吳衛愣了下，剛想順勢張口說兩句場麵話，硬生生噎了回去，別裝，容易給自己挖坑，哥差錢，非常差。
見到吳衛沒多問，甚至連這一次參加電音節的酬勞多少都沒打聽就將銀行卡放到錢包內，素素略有些驚訝，這男人還真是不太一樣，換成別的男人，這時候不正是展現大男子主義的時候嗎？裏麵是多少錢，多了馬上說我不在乎錢，要將多給的錢退回來，我們是朋友嗎？談什麽錢？
素素猛的暗自翻白眼：“這家夥不會是心裏清楚錢肯定是多給的吧？”
電音節能給幾個錢，也就是個車馬費，也不至於單獨去辦一張銀行卡，兩個人的酬勞隨便給對接的人員轉賬即可，這張卡裏有三十萬，是素素多讓小潔存的。
好印象裏多了一點貪財的壞印象，素素心中反倒平衡了許多，蹭別人熱度的事情，她可不想做，這樣，會心安一些。
不會，這家夥是故意如此吧？
不可能，哪有這麽貼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