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接下來，看我的了

  以吳衛的臉說事，有過直麵的回應，短視頻中那陽光鋪灑下的笑容，陽光健康積極向上。


  以吳衛非專業出身說事，也有過直接的回應，那揮灑汗水在練舞室內短視頻，天道酬勤。


  現在是以黑你沒有底線的方式，要的是洗掉你身上的熱度，讓那些開始喜歡你的粉絲其中一部分脫粉。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身邊人的行為，至少是曾經無比相熟的人手筆，不然不可能有那麽多的生活照，也不可能有吳衛直播時旁邊拍攝的生圖照片。


  最後那表情包，更是具有著超長時間跨度的大麵積覆蓋殺傷力，很可能一兩年之後還存在，那時候可能沒人認識吳衛了，並不妨礙這樣一個表情包作為負麵埋汰人的表情包依舊存在著。


  給父母留了三萬塊錢，讓他們不必為自己擔心，從前不太關心網絡的他們，最近也學會了刷短視頻，學會了在網上找兒子的新聞，昨夜突如其來覆蓋整個網絡的負麵新聞，一大早，吳建平兩口子掩蓋著愁容給兒子一個安然的笑臉。


  “沒事，爸媽，你們該上班上班，網絡就是這樣，有人對你羨慕嫉妒恨，就會有這樣那樣不好的東西出來，你們也看了，無非就是看我火了，有些人心裏不舒服了。”


  吳建平和衛淑萍都沒多說什麽上班離開，他們對兒子的信任在旁人眼中可能更像是寵溺，多年來他們教育方式如此，兒子說行，他們就願意相信兒子能行。


  這麽些年，兒子雖說沒有什麽大家所言的出息，卻也從未讓家裏跟著操心。他的獨立和自主沒有成功，隻證明了一件事，哪怕不賺大錢大富大貴他也能夠憑借自己的本事活下去。


  家能夠提供給兒子一個安穩的港灣，足夠了。


  家裏剩了吳衛一個人，他沒有去上班，而是打開了筆記本電腦，上網去查找資料，查了很久，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喃語笑道：“還真是不火啊。”


  拿出手機，想了想，發了一條信息出去，隨後，收拾了一下，背著筆記本電腦離開家。


  鐵路家屬住宅區的邊緣，有一家存在多年的台球廳，平房的院子被搭建成為自建房，靠近街道。


  說是台球廳，內裏實則包羅萬象，大型遊戲廳正在漸漸退出曆史舞台，這裏還保留著十幾台機器，散落在台球桌的邊緣。


  裏麵還有一個屋裏麵擺著二十幾台電腦，外麵臨近街道還搭了遮陽棚，這樣的天氣賣一些冷飲冰糕。晚上投影電視就擺在外麵，支個爐子賣點烤串，弄點小菜喝酒勝地，偶爾有球賽，這裏還會格外的熱鬧。


  這裏等於是鐵路家屬住宅區這些年輕人、半大小子的聚集地，家家大人都曾經到這裏抓過家裏的小孩，也都曾經跟這裏的老板臉紅脖子粗的吵過，不該讓小孩在這裏玩，過不了幾天，你在這裏看到成年人在這裏下棋打撲克借助人家的燈光，一點也不需要驚訝。


  上午，又不是學生假期，台球廳很安靜，門口隻有一個老嫗，坐在遮陽傘下，看著冷飲攤，順帶著照顧裏麵的生意。


  “王姥，給我來四個，再來兩瓶汽水。”


  紮啤杯，四個球奶油味的冰糕，兩瓶從小喝到大的老式汽水，汽水泡冰糕，什麽原理不知道，反正吳衛他們小時候就這麽吃，大夏天的格外解暑。


  “吳衛啊，他們說你上電視了？”老太太二十年前就坐在這裏，現在依舊在。


  “哪有，王姥，上什麽電視，就是網上發了幾個視頻。”


  老太太不懂，搖搖頭，繼續聽著戲匣子，坐在老舊卻舒適的椅子裏，挪了挪遮陽傘的角度，讓自己半身至於陽光下，曬暖。


  時間不長，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路邊，周鑫麵帶愁容的下車，四周看了看，大步走到了吳衛的身邊：“怎麽在外麵坐著。”


  吳衛笑道：“就咱們這，這條小街，來個外人，會不知道？”


  周鑫坐下來，跟老太太打了聲招呼：“王姥，兩球，一瓶汽水。”


  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吳衛解釋了一下：“我的一些照片存在工作室的電腦裏了，被他們……”


  吳衛攔住他，示意他不需要解釋：“我想請你幫個忙。”


  周鑫愣了幾秒鍾：“你說。”


  吳衛：“我記得王昆直播都有錄像，我不要最近的，他的新電腦你也碰不到，我要以前的。”


  周鑫：“你要幹什麽？”


  吳衛：“這樣吧，等我網上回應了，你看看我是否被他這一波搞臭，如果沒有，你再決定要不要幫忙。我記得以前那些視頻資料都放在移動硬盤裏，好像堆放在他直播間的櫃子裏，拿出來一晚上或是幾個小時，問題不大，你幫我拷貝盡量多的出來。”


  周鑫吃著汽水泡冰糕，低著頭，半天沒說話，吳衛也沒催他。


  過了一會兒，周鑫抬頭：“我不信你不怨我。”


  吳衛擺手：“那不重要，不管那些照片是你提供的，還是你說的被他偷偷從你電腦拿走的，都不重要。我承諾的好處，帶著你幫助你，讓你的‘慢音’號，擁有二十萬粉絲。”


  周鑫狠狠心，咬牙道：“不夠。”


  吳衛盯著他，冷笑一聲：“還行，至少你還相信我許下承諾會兌現。”


  “怎麽說都是發小，抬頭不見低頭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相信你的人品和我要為自己著想，這不衝突。”


  “二十萬粉絲不少了，你該知道，慢音必火，你也該知道，很多簽了金牌藝人的都在後悔。另外王昆那邊的合同，是有漏洞的，你隨便找個律師，好好看一看，脫離他沒有問題，你也說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周鑫點燃一支煙，望著不遠處的鐵路住宅，良久之後：“我還要二十萬，別拒絕，我知道你現在賺錢不難，我也知道你要找什麽樣的視頻。”


  吳衛點頭：“可以。”


  周鑫站起身：“記住，是你在這一次負麵環境下，安然無恙。”


  吳衛突然笑道：“周鑫，從你來，到現在，都沒正眼看過我吧。”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周鑫皺了下眉頭，確實之前心裏略有愧疚，尤其是在這小時候天天一起奔跑玩耍的地方，上中學躲著家長廝混的地方，再不值錢的發小關係，也有幾分情誼在。


  這一眼看過去，很快，周鑫的臉上露出了驚色：“你，你的臉……”


  吳衛抬起頭，讓他看得更清楚：“怎麽樣？好多了吧。”


  周鑫點頭：“我知道了，等著看你的回應。”


  看著周鑫堅定不移的腳步離開，從小街走向正街去打車，吳衛承認周鑫說的沒錯，寄人籬下想要獲得更多的資源，為了自己能夠在主播這個行當裏混得更好，發小是可以用來賣的，更何況隻是一些生活照，他沒否認，到讓吳衛高看一眼。


  接下來，看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