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狼尾巴

  因為望見了灰姑娘那條挺直狀下垂夾於兩後腿之間的尾巴，趙鐵膽難免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來仔細看看嘛，看看到底是不是狼尾巴，萬一是猿尾巴呢。”灰姑娘聲音裏帶著期望。


  趙鐵膽就走近點。


  那條多毛帶發達尾巴，毛色灰黃略混黑色，下部帶白色。


  “確實是條狼尾巴。”趙鐵膽說。他不善於撒謊。


  “是啊。”灰姑娘說，“我為什麽長有一條狼尾巴？我很很好奇的。”


  “你應該做個手術，把它割掉。”趙鐵膽出主道。


  “尾巴可以割掉，或藏在褲子裏，可我的臉麵呢。我的臉這麽難看，麵相夠十五個人看半個月的：頭齶尖形，顏麵部長，鼻端突出，耳尖且直立。斜眼，上顎骨尖長，嘴巴寬大彎曲……我總不能光戴著麵罩或麵具吧？”


  “還是去醫院外科做個手術，割掉比較好。”趙鐵膽堅持。


  “你是通過做手術割掉的嗎？”灰姑娘滿臉期待。她希望別人都是這樣，有一條狼尾巴，然後做外科手術割掉了。大家都一樣，也就無需以後再自卑了。


  趙鐵膽搖搖頭：“我沒有。”


  灰姑娘模樣立即黯然傷神。


  趙鐵膽就趕緊改口：“我很笨很笨，把寶貴的珍貴的高貴的尾巴給弄丟了。”


  “你原來原先原本也有？”灰姑娘又臉上重現紅潤的期待。


  “我……我老祖宗就有哇，怎麽會沒有呢，沒有怎麽行呢，沒尾巴那叫啥樣子，那成什麽體統？隻是到了我這兒，把傳家寶給弄丟了，甚至把猿猴的美譽也給丟了，成了一個笨蛋。猿猴的體質多好啊，體育課多麽多，考的分數多麽高！現在倒好，丟了尾巴，再也沒能力爬大樹跳老遠了。那些有尾巴的鳥，會飛。那些有尾巴的虎狼，吃人。我們被狼叼住後，欲哭無淚啊。人類為什麽穿上衣服？就是因為丟了尾巴，為掩飾缺陷，假裝長處還在，穿得花裏胡哨的。你以為人穿衣服是為了遮前麵？不！是為了遮後麵，遮沒尾巴的醜樣兒！”


  一席話說得灰姑娘雲裏霧裏。


  真的假的，合著現在人類中就我高貴，美觀，長處依然在，缺陷不存在了麽？


  “看來你這人心腸很好，為了改善我的心情，這麽胡說八道。我現把你當朋友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可以信賴一生的朋友！”


  “謝謝！很願意做你的朋友，永遠對你真心實意！”


  “嗯，好激動！”灰姑娘感動得眼睛有點濕潤，“你能幫我猜測猜測嗎？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希望你馳騁你的想象，把可能的原因給我想出好多，想一大堆！”


  “好。”趙鐵膽說，“我想，不外乎兩種原因：一，你的媽媽被狼族靈獸玷汙；第二，你本來是一個外星人的孩子。”


  “會是這樣？我家這麽倒黴？”灰姑娘的顏麵又黯淡下來，“從我媽媽就開始倒黴了？”


  看灰姑娘太傷心的樣子，趙鐵膽就又趕緊解勸：“人生不如意事十八九，走出陰影，瞻望明天，做個手術，割掉尾巴，拋棄煩惱，強顏歡笑！”


  “醫生能把記憶裏的尾巴割掉嗎？”


  “割記憶，這手術，難度比較大吧！”趙鐵膽被問住了，“在你的記憶中，你從什麽時候發現你的尾巴的？你從小就有嗎？

  灰姑娘說：“人能記起小時候的事情？不是最多記憶一兩年前的事嗎？”


  “能啊，能記起小時候的事，記得6歲的時候和小夥伴們玩遊戲的情景。”趙鐵膽說。


  “可我不記得呀，記憶裏沒有童年，也沒有少年時代，青年時代也隻有最近一年。”


  “看來你是得過腦病，記憶被病魔封鎖了。”趙鐵膽說。


  “哦。自從我學習針灸，用自己的經絡不住練習針灸術的過程中，我似乎疏通了自己被封鎖的記憶。在我的記憶中，我去年就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臉上沒有絲毫的大灰狼相貌，體型上也沒有或長或短的尾巴。我是一個花樣滑冰的高手，有一個和肖雲影很近似的工作。”


  聽到這裏，趙鐵膽突然產生一絲恐懼。


  會不會，肖雲影也會變成你的模樣？

  “我的這個記憶時有時無。但隨著針灸的進展，這個記憶也越來越清晰。”


  趙鐵膽顧不上等機器人分身收匯報了，趕緊先去肖雲影那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