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謀攻長社
林雲聽到林山打算交換孩子，來給自己補身體嚇壞了。他聽說過易子而食，可沒想到會出現在知己身邊。
他奪過林山懷中的小弟，看著他水汪汪的眼睛，心中的坎煙消雲散。他雙手舉起嬰孩，看著林氏道：“母親，三郎還沒有名字吧？這名字由我來取可好？”
林氏聽林雲的話後含淚點了點頭。林雲回頭看向嬰孩道：“三郎以後叫林天，我要讓他萬人跪拜，入臨九天。”
林山聽到林雲的話笑罵道：“胡說什麽？萬人跪拜那不是成了天子了？”
林雲看著林山道：“天子就天子，隻要小三願意，我便讓他當天子又如何？”
他回頭看著林山鄭重的說道：“隻要我活著，就不許母親和弟妹少一根頭發。父親當知我等是人，怎可食人？以後莫打用弟妹換食物的注意。”然後舉著林天轉了一圈，遞還給了林氏。
將小林天還給林氏後，林雲對林山道：“父親可否與我說說營中情況。”
林山聽了林雲的話後道：“你上次蹬城獎勵的糧食已經吃完。最近幾次攻城失敗，導致士氣受挫。大帥便讓我等休整。可軍中無糧，咱們帶來的五百鄉勇家眷都快餓死了。”
林雲聽了林山的話後想了想道：“父親可能見到大帥？”
林山一聽道：“我隻是一個小帥，怎麽可能見到大帥？要想見大帥，那得一方渠帥才行。要不咱們找渠帥龐洪試試？”
龐洪林雲自然知道，是自己這支人馬的頭。聽父親提到他林雲搖搖頭道：“我要營中所有工匠，他做不了主。”
林山一聽笑道：“我還當什麽事，咱們帶的這裏就是老弱婦孺生活的地方，一些被抄沒的大族家中的匠人都被集中在這裏，你要找匠人這裏多的是。”
林雲一聽大喜道：“那父親幫我將這裏的工匠找來，兒有破城之法。等破了城，我等不就有了食物，也就不用挨餓了。”
林山一聽大喜道：“我兒此言當真？”
林雲道：“這樣的大事我怎敢欺騙父親。”
說罷他蹲在在地上畫了一個投石車的草圖道：“要想攻城，就必須壓製守軍的弓箭。此物名拋石機，可將百斤大石拋出三百步外。要是能做出來，攻破前麵的城池易如反掌。”
林山一聽，有些意外的看著林雲。他開口道：“我兒是如何知道此物的？”
林雲聽了林山的問話愣了一下，然後裝作不在意的道：“閑來無事瞎想的，能不能行我還不得知，需工匠做出來才能知曉。”
林山聽了林雲的話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去找些工匠來，你叫他們做出來試試。”說罷林山就帶著吳勇去找工匠了。
到了天黑時，林山帶了一百多人，來到了林雲麵前。林雲一見到林山找來的這些工匠，嘴角就是一陣抽搐。
林山找來一百多人，全部都是老頭。指望這人製作拋石機，林雲感覺有點懸。
他和林山說了自己的想法，可林山告訴他，青壯都被當做了戰兵駐守在外圍。林雲一聽，也隻好讓這些老弱來做投石車了。
為了收集材料，林山調動了他手下的青壯，在附近的山上砍來一些大樹。
這事驚動了他們的副帥彭脫，聽說手下一個小帥的兒子，要製作攻城利器便親自來看。
林雲見副帥來了，便親自為他解說。聽了林雲的話，彭脫十分開心。他為林雲送來了一千石糧，和五百青壯，要林雲加快速度製作投石車。
林雲提出設想，匠人發揮創造能力，緊五天第一個投石機就造了出來。
可受限於鐵獸筋等的限製，這投石機隻能算是簡易版。隻能將五十斤的石頭拋出兩百五十步。可這也讓彭脫十分滿意了。
要知道官軍最強的大黃弩射程也不過兩百八十步，而投石車有這樣的射程，已經很不錯了。為此彭脫向波才要來了許多年輕工匠給林雲，要他大量製作投石機。
有了糧食和大量匠人，道五月時，投石機製造了近百架。林雲又讓工匠製作了簡易的登城車十輛。也車就是一個大型平板木車，在上支一個寬梯用來蹬城。
有了這些攻城利器，波才打算對長社城發起進攻。他調集蹬城死士萬人，做好了攻城準備。
五月三日，百架投石機被推到長社城下兩百步的地方。十輛蹬城車也被人推到了，長社南城，牆兩百步的位置。
隨著彭脫一聲令下，投石車的絞盤被數人推動。帶拋竿被拉下，五十斤的大石被撞好。
在彭脫下令進攻後，百名大漢揮下木錘，砸開機擴，一百塊大石呼嘯升空，砸向長社城。
隨著一陣土石飛濺，百塊大石落入城。聽到城上傳來的哀嚎聲，彭脫興奮不已，立刻下令再次裝石發射。
官軍也開始以弓箭還擊，可由於距離太遠，他們的箭都射在了空地上，根本夠不著義軍。
一連三輪投擲，長社南城的守軍被壓的抬不起頭來。彭脫下令準備攻城。
這時三千名光著膀子，頭裹黃巾的大漢，每人被送上一碗清水，然後又人將一張黃紙符點燃扔帶他們的碗中。
這些人將碗中帶著紙灰的水喝盡，然後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拖著蹬城車衝向了長社城。
林雲見不足攻城，投石機便停下了投擲石塊，趕忙跑到彭脫更前道：“大帥，投石機的射程遠，傷不到攻城勇士，在投兩波石頭過去。不然敵軍反應過來，以弓箭還擊，蹬城死士的傷亡就太大了。”
彭脫雖然對一個毛頭小子，對自己指手畫腳很不爽，可又覺得林雲的話有道理。便下令投石機又發射了一波攻擊。
駐守長社城的將領是皇埔嵩，他出身武將世家，對兵法和一些攻城器械自然熟知。
投石機早在戰國時期就出現了，可不知什麽原因，在秦國統一六國後，漸漸退出了曆史舞台。
這東西誰然消失了，可一些古籍還是有記載的。身為武將世家的人，他雖然沒有見過實物，可還是一眼認出了投石機。
見黃巾軍造出這攻城利器，他被驚的不輕，立刻下令軍士在垛牆下躲避。可城上守軍太多，許多人無法躲避，所以投石機給官軍造成了大量死傷。
待三倫攻擊後，投石機停下攻擊，皇埔嵩邊知道敵人要攻城了。他立刻下令弓箭手起身準備還擊。
可當弓箭手剛起身，又有數十塊大石落在牆上，讓剛起身的弓箭手嚇得亂做一團。彭脫見此，立刻下令再次攻擊，有一輪大石被投向長社城。
投石車的殺傷力其實並不大，可他帶來的震懾感十足。被驚到的弓箭手四處躲避，官軍沒有被砸死，到時被他們踩死不少。
兩輪投石完畢，蹬城死士可以將蹬城車推到了長社城下。頓時光著膀子的蹬城死士拿著木棒、木叉等五花八門的武器衝上了蹬城梯。
見敵軍蹬城，皇埔嵩立刻高呼，敵軍蹬城，起身殺敵。可由於弓箭手的混亂，並沒有多少人聽到他的命令。
皇埔嵩見此大怒，抽劍砍殺了幾個亂跑的弓箭手，然後大喝起身還擊。
官軍士卒雖然亂，可官軍將領的軍事素養還是很高的，他們聽到皇埔嵩的命令，立刻帶著護衛斬殺登上城牆的義軍。
在這些將領的帶領下，官軍漸漸停止了混亂，開始有序的反擊。這些蹬上城的死士，立刻壓力當曾。
官軍以盾牌為牆，拚命壓縮登上城的義軍空間，然後用長槍將這些人刺殺，一步步的奪回了主動權。
彭脫見成長義軍死傷慘重，立刻派第二批死士攻城。可這時官軍仗著武器優勢，以將攻上城的義軍打退。
見又有大批敵軍殺來，黃埔嵩看了十輛攻城車一眼，高呼道：“準備火油。”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百多個小壇被官軍抱了過來。黃埔嵩高呼道：“將火油扔到蹬城梯上。”百名官兵立刻將油壇扔向了蹬城車。
油壇落在蹬城梯上立刻碎裂，裏麵的火油順著木梯流滿了蹬城車。當第二波義軍死士衝上蹬城梯時，黃埔嵩立刻下令點火。
無數火把拋向蹬城車，數百義軍死士被活活燒死在了蹬城梯上。十輛蹬城車也被付之一炬。
義軍負責指揮的彭脫見到這一幕，將馬鞭狠狠擲在地上，然後氣惱的“哎”了一聲。
大軍沒了蹬城工具，彭脫隻得將大軍撤回，然後令投石機狠狠的轟擊長社城。
林山見許多人被燒死，怕彭脫遷怒林雲，便上前單膝跪在彭脫麵前道：“是我等製作攻城器械時思慮不周，導致大軍攻城失利，望大帥降罪。”
林山的頂頭上司渠帥龐勇聽了這話一陣冷笑。這陣子由於林雲製造投石機，彭脫對林山父子極為看重，甚至給了林山有事可以直接向彭脫匯報的全力。這讓龐勇更不爽，隱隱感到了巨大威脅。
見攻城失敗，剛想落井下石諷刺林山幾句。可還不急他開口，就聽彭脫道：“將領、武備、皆弱與人，此敗與你無關。
若不是你父子造出這些攻城利器，我們攻上城牆都難。你父子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回去後繼續努力，多造一些投石車和蹬城車出來。過幾日我們一舉拿起這長社城。”
林山一聽，立刻抱拳道：“些大帥不怪之恩。我等必多加努力，不負大帥器重之恩。”聽了彭脫直言，龐勇那諷刺的話便憋回了肚裏，不敢言語了。
林雲目睹了整個戰鬥過程，對整個戰鬥細節盡收眼底。此次戰敗固然有彭脫所說的原因，可更隻要的原因出在士卒的指揮上。
衝上城的士卒沒有戰陣配合，順風時一擁而上，被遏製了攻勢後入無頭蒼蠅亂竄，根本無法組成有效的抵抗，沒能為大軍擴展作戰空間。
想到此，林雲開始思索應對之策，他低頭苦思一番，有了訂計便走向了彭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