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他說見麵
在聽到是俞央的聲音後，藺芊帆頭腦裏已經出現混亂，原來真能聽到嗡嗡作響的聲音。
接下來的問題，更讓她徹底懵了，不知所措。
隻能愣在那，也不知道後麵俞央還說了什麽，除了那個所謂的“原因”，後麵俞央說的話，藺芊帆都聽不到了。
他是怎麽會知道這些的，林姝是絕對不會和任何讓你說的，她保證過。難道是因為星巴克的事？那個優雅女士說的？
藺芊帆頭腦裏亂糟糟一片，也沒有說話，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本來以為那件事會永遠是個秘密，除了她們三個人知道外。
但現在這樣的情況，還真在預料之外，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而且，她還不確定優雅女士到底說了些什麽，指不定優雅女士還會扭曲當時的事實。
隻是埋藏在心底的那股傷痛也跟著被揭起來了，沒有緣由的想流淚，但此刻已經不想再向俞央解釋什麽了，現在，什麽樣的解釋或許都是多餘的。
時間或許也真的能磨滅一些東西，但是那貌似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該丟棄的，都還在。
“小帆？你還在嗎？”俞央應該也是注意到那頭的藺芊帆心不在焉，所以說這說著也停了下來。
聽到熟悉到心痛的稱呼，藺芊帆更難受了，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捂著嘴。
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和氣息，隨後故作輕鬆的說道：“嗯，我在聽——我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而又。”盡管已經很壓抑自己的情緒了，但是聲音還是有些異樣。
俞央聽後沉默了一會，仿佛在思考著什麽，然後接著說道：“小帆，你——當時——和我分手，到底是因為他，還是——因為我媽？我想聽你再說一次。”
接著，藺芊帆就隻聽到輕輕的呼吸聲從手機那邊傳過來，而自己這邊也好像霎時都安靜下去了一樣。
他說想聽自己說的，她能說些什麽呢？都過去這麽久了，還有什麽可以說的。優雅女士是他的媽媽，而他們已經分手了，再說些什麽不是徒增煩惱嗎？
藺芊帆覺察到眼淚終於也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流出眼眶，順著臉頰蜿蜒而下，有的直接落在那自己最喜歡的格子被單上，而有的，就順道流進了嘴裏，苦澀感從口中直達心髒。
那時候優雅女士是怎麽說的來著，應該是說她藺芊帆搶走了什麽東西吧，那讓優雅女士賴以生存的人——俞央，優雅女士的兒子。
但優雅女士不知道，當時的她也是那麽的依賴著俞央，沒有他的的那段日子，她也很難過，很傷心。
她不知道那段日子每天都是怎麽過去的，很久沒有數著指頭算時間了，也很久沒有看到林姝買那麽多好吃的給她，但是，她吃不下去，嘴裏的苦澀，讓她覺得什麽都不是個味。
而且，現在這樣的結果，她也已經接受了，在她都無所謂的時候，為什麽他們還要遇見，他還要提起以前的事。
“我不知道——俞央，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去問你媽吧，我想，她需要你的理解和關心，而我們，既然已經分手了，就不要再提那些曾經的理由原因什麽的——當時的理由，放到現在，或許已經不成立了。”藺芊帆真的不想再想起以前，因為她明白了人有了想法，接下來的就是奢望。
而電話那邊的俞央聽完藺芊帆的回答後，眉心緊蹙，拿著手機的手握的更緊了，骨節分明的手背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
仿佛想了很久，藺芊帆也在電話的另一邊沉默的等著，沒有掛斷。
呼吸聲在兩地交錯，明明隔得很遠的距離，但是藺芊帆又一次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因為這絞纏在一起的呼吸，在一步步拉近。
她也能體會那邊的俞央很痛苦，以前他的呼吸都是輕而緩的，顯得那麽的淡然。不像現在這樣，即使在電話裏，都能讓人聽出異樣。
“我媽跟你說了什麽？小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想知道——”那頭的俞央終於又開口說道，聲音有些哀求，“小帆，當時——你為什麽不能告訴我，和我一起解決呢？那樣的話，我們或許可以不分開的。小帆——你告訴我，我當時的痛苦是為了什麽？難道你會不痛？”
藺芊帆聽著那邊俞央壓抑著極大的痛苦說的話，心底的傷痕進一步被揭開。
是啊，當時她為什麽就一股腦的直接說了分手，還以那麽蹩腳的借口，那時候連自己都對那個理由不自信。而到了現在，還要膽顫心驚的生怕被提起，被那個人知道後，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她現在很想和俞央說當時的她也很傷心，隻是年少太衝動了，一句話，就讓她鬧熱的去分手了。
藺芊帆張了張嘴，沒說話，手緊緊的絞著床單，但那邊的呼吸聲一直傳過來，鬧得她心越來越慌，於是說道：“俞央，那時候的事——誰也說不清了，你不要再問了，當時的我——年輕也——不懂事，所以，可能你母親不喜歡，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都過去了，所以——你——就不要再想了。”
剛剛說完，耳邊就傳來俞央的聲音，“過去的事，對你而言就是這麽簡單？我們的過去難道就那麽不值得，你連提起都不願意了？我不想為自己的過去再後悔，我——也，——不想再錯過——什麽，你，現在是怎麽想的？”
她是怎麽想的，她應該已經迷茫了吧，分手後的這兩年，她都不願意觸碰感情，也刻意的不想再見到他們，還能怎麽想？她真的不知道了。
本以為過去的事情了，再傷疤快要撫平的時候，被這樣赤-裸-裸地揭開，痛沒法說，還要她怎樣？
藺芊帆沒有再回答，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倒頭見自己埋在了被窩裏。
可旁邊的手機又馬上響了起來，還是剛剛那個號碼，在屏幕中間閃爍的厲害，晃得她眼睛都刺痛了。
它一直不死心的響了很久，知道發現主人實在是不會去拿起，才靜了下來。
但隨後，短信提醒過來了。
藺芊帆無力的抓起手機，打開短信。
“我們見一麵，好嗎？就在那裏，你知道的，小帆。明晚，八點半，我會在那等你。”
看著那條短信，藺芊帆握緊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