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肚子裏的孩子
“白依依那個賤人!她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在和我合作嗎?老子是懶得拆穿她而已,這警察和記者就是她叫的!”
“還推波助瀾,就是這麽對待我的嗎?她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我什麽都沒了,既然我難逃一劫,那就一起死吧!”
話語間,胡勇越發激動,拽著時念微就要往下跳。
“啊——”
時念微顫抖著尖叫一聲,身子被重力拉扯,眼看就要和胡勇一起往下墜。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祁淮深疾步上前,用力扣住了時念微的手腕,往後一收。
時念微一個踉蹌,爆發求生的本能,用力掙脫了胡勇的束縛,因為慣性往前傾倒。纖細的腰肢被一雙有力的手摟住,隨即倒在了祁淮深的身上。
在混亂之際,祁淮深還不忘用手護住時念微的後腦勺,生怕她受傷。
與此同時,胡勇也被剛剛飛撲過去的警察們拽出,救了上來。
他頭發淩亂,自嘲般喃喃自語:“完了,一切都完了。”
時念微經曆了命懸一線的時刻,雖然得救,但仍然緩不過來。
她視線沒有聚焦點,隻是木然地望向祁淮深那漆黑的雙眸,呆怔著不語。
知道這是被嚇懵了,祁淮深起身,把時念微攬入懷中,雙臂收攏輕撫著她冰冷的身子,聲音輕柔:“別怕,一切都過去了…”
周圍的醫護人員們頓下腳步,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上前。
過了好幾分鍾,時念微的視線才慢慢匯聚,終於有了那麽一絲光彩。
但一直高度緊繃的神經此刻陡然放鬆下來,身體各項機能都已經到達了臨界點,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昏迷前,她抖著唇瓣,低聲呢喃:“為什麽?”
為什麽冒著風險救她?
可答案到底是什麽,她不想去追究了。
時念微這一睡,就在醫院整整昏睡了三天,這期間,海城已經變天了。
胡勇在警局,還在等著接受審訊,到當時在天台指控白依依的事不知為何走漏了風聲,如今鬧得滿城風雨,大家都在等著追八卦。
這對萬眾矚目的情侶,到底還能不能順利訂婚。
遲暖匆匆從雲都趕回來,氣都沒喘勻就直奔醫院。
祁淮深正守在時念微的床邊,神色疲倦,見遲暖前來,神色一頓。
遲暖瞪大眼睛,直視著祁淮深,一字一頓:“把我帶到祁老爺子麵前,我要把白依依的醜事全抖摟出來。”
祁淮深聽到這話,卻不知為何心底毫無波瀾,答應了下來。
白依依接到祁淮深電話的時候,她心底咯噔一下,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過的。
但事在人為,隻要自己準備好充足的說辭,事情還不至於無法挽救。
整理神態,白依依姿態優雅,絲毫看不出破綻,坐上了來接她的車。
一踏進祁家老宅,一股危險的氣息就籠罩著她。
白依依越走,腳步越慢,剛剛還氣勢十足的心情此刻蕩到了穀底。
特別是當走到客廳,看見遲暖的一瞬間,她更是控製不住內心的慌亂。
“爺爺,淮深。”白依依強裝鎮定,挺直腰杆,眼底有著一絲探究。
“嗯。”祁老爺子神色古怪,掃了她一眼,淡淡應道。
至於祁淮深,更是連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
這樣明顯的態度,更是讓白依依心生恐懼。
她把視線投向一旁默不作聲的遲暖,訕笑問道:“遲暖,你怎麽在這?”
遲暖和白依依自然是認識的,隻不過兩人一直不對付,時念微出事後,更是勢如水火。
“嗬,你還真是能裝。”遲暖冷笑一聲,嘲諷道,“不知道你曾經的孩子,知不知道自己媽媽是個謊話連篇的人?”
“你,你說什麽!”白依依頓時腦袋一空,下意識出言反駁。
“白依依,別擔心,我和你不同,不會血口噴人。”遲暖饒有興趣地看著慌亂的白依依,惡趣味地笑了笑。
“那你拿出證據啊!”
白依依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當初自己收尾得很好,所有的證據都銷毀了,遲暖沒可能知道。
況且就算有,她也絕對不能承認!
“那你可真是求錘得錘。”遲暖絲毫不畏懼,從包裏掏出了一個文件夾,冷聲道,“這裏,可是有你死去孩子的DNA,和祁淮深可謂是毫無關係。”
“什麽?!”白依依臉色煞白,顧不得許多,疾步衝上前就要奪過文件。
祁老爺子一個眼神過去,管家心領神會,帶著下人攔住了白依依,一左一右架著她,控製著她的行動。
“這是我拜托S市的朋友,周夏找到的證據。”遲暖揮了揮手上的文件夾,“白依依,你千算萬算沒算到,胎兒被醫院留下來做成了標本吧?”
“遲暖,你所說的是真的?”祁淮深黑眸迸發出灼灼怒意,語氣極為嚴肅。
“這份文件是有認證效力的,上麵還蓋了章。有一個字是假的,我立刻滾出海城!”
遲暖把文件遞給祁老爺子過目,瞟了一眼滿頭冷汗的白依依,耀武揚威似的一笑。
空氣死一般寂靜,偌大的客廳裏,除了祁老爺子翻動紙張的聲音外,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
“啪——”
祁老爺子突然把文件扔向白依依,散落的紙張漫天飛舞,落到她麵前的那一張,恰好寫了鑒定結果,胎兒和祁淮深,並無血緣關係。
“白依依,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祁老爺子氣急敗壞,直喘氣,“我一世英名,居然看走眼了!”
“不是!不是!爺爺,這都是我的錯,是因為我那天喝醉了酒!我也不是自願的啊!”
白依依瘋狂尖叫,聲音尖銳得讓祁淮深蹙起眉。
“別說了,我會發出聲明,你和淮深的訂婚,就此取消。”
“不,不要!”
白依依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掙脫了束縛,跪著爬向祁淮深,滿臉都是淚痕,頭發淩亂地搭在臉側,狼狽不堪。
她一把抱住祁淮深的大腿,苦苦哀求道:“淮深,淮深!你是在乎我的是不是,你說過我很懂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