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你唯一能入我眼的東西
修養一周,時念微的傷口已經恢複得很好了,周邊的結痂開始脫落,露出新長的粉色嫩肉。
祁淮深好像這段時間工作很忙,平時都讓羅文給自己帶補品,而他卻不知所蹤。
這樣也好,時念微倒是落得個清靜。
出院那天,依然沒看到祁淮深,寬敞的車後座裏隻有她一人。
羅文解釋道:“時小姐,先生他公司有事,所以沒來接你。”
時念微對此倒不甚在乎,她並不關注祁淮深到底在幹什麽,但從羅文的言語中不難推斷,祁氏似乎遇到了什麽事情,而且不小。
“嗯。”她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回到家,劉姨正帶著朵朵在客廳裏看動畫片,見時念微回來,朵朵頓時連看電視的心思都沒了,連跑帶跳到了時念微身邊,激動道:“媽咪,你終於回來啦!這次你出差去哪裏了呀!”
出差?
時念微看著朵朵充滿求知欲的大眼睛,心裏頓時明白應該是遲暖對她說了善意的謊言。
蹲下身,她想開口,可被那清澈單純的視線看著,舌尖就像打了個結,說不出話。
她無法對著不諳世事的朵朵再度撒謊,又不可能告訴她真相。
劉姨在旁,看她臉色不好,急忙上前安慰朵朵:“朵朵乖,媽媽累了,我們來玩,讓媽媽去休息好不好?”
“嗯!”朵朵揚起白嫩的小臉蛋,笑得乖巧,“媽咪,你先去睡覺吧!睡醒了再和朵朵玩。”
時念微感激地看了一眼劉姨,摸了摸朵朵的小辮子。
回到臥室,手機彈出了好幾條消息。
她點開一看,是遲暖發來的。
“微微,祁淮深也太不是人了吧!”
“他怎麽到現在還看不清白依依的真麵目!”
時念微看著這沒頭沒腦的消息,有些不解。
但很快,她就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推送,全都是有關祁淮深和白依依攜手親密共同參加拍賣會的新聞。
隨便點進去一看,都是大肆宣傳他們的恩愛,配圖上,白依依挽著祁淮深,笑得極為甜蜜。
反倒是男主角,全程冷著臉。
這就是所謂的“公司有事”?
時念微不由得勾唇譏笑一聲,內心卻不可避免地掀起了一絲波瀾。
白依依當年設計陷害她,可謂是煞費苦心,如今成功上位,倒是笑得愉快。
說內心沒有怨氣是假的,時念微一直都沒原諒過白依依,況且她還曾對朵朵出手,趕盡殺絕。
總有一天,她會讓白依依的真麵目暴露在眾人麵前,把自己受過的苦逐一還回去。
看著手機上的報道出神,時念微絲毫沒有注意到祁淮深推門而入。
“在看什麽?”
男人低醇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疲倦的沙啞,性感得不像話。
時念微抓著手機的手猛然一抖,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臉頓時煞白一片。
“沒什麽。”
她此地無銀三百兩似地鎖了屏,可那上麵的內容早就被祁淮深盡收眼底。
這是吃醋了?
祁淮深嘴角揚起淡淡的笑,頓時覺得近日的疲倦一掃而空。
這幾天,他都在忙和外國恒安集團簽約的事,加上還要應祁老爺子的要求,在鏡頭前和白依依作秀恩愛,忙得腳不沾地。
時念微掃了他一眼,覺得他莫名其妙:“沒有。”
“我和白依依隻是逢場作戲而已。”祁淮深淡淡地補了一句。
“所以呢?祁先生和我說這些有什麽用?事到如今,你該不會覺得我還在乎這個吧?”
時念微對他的解釋不屑一顧。
他們本就是扭曲見不得光的關係,祁淮深又何必向情婦解釋和正房的恩愛舉動。
這話就像是一盆涼水,澆滅了祁淮深內心升騰起的一絲喜悅。
他看著時念微死寂一片的冷淡眸子,氣得胸腔發麻。
煩躁不堪,因為她的漠不關心。
“也是,我何必多費口舌,對無關緊要之人解釋。”
祁淮深的不喜不怒的臉冷得讓人遍體生寒,一字一頓,說到“無關緊要”四個字時,特地加重了語氣。
他修長的指節扳過時念微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撩開了臉側垂下的頭發。
那道兩指寬的傷疤顯露出來,有些猙獰。
“塗藥沒有?”
祁淮深皺著眉頭,他記得時念微是很容易留下疤痕的體質,這點僅看她身上的其他傷痕就可得知。
時念微垂下眼簾,淡然回答:“忘了。”
她這幾日總是想起來就塗,想不起來就算了,總體而言,忘記的時間比較多。
她這般全然不在乎自己的臉,自然引起了祁淮深的不悅。
危險的意味在黑曜石般的雙眸中閃過,他勾起冷淡的笑:“時念微,你不要恃寵而驕。”
時念微眼中劃過一絲詫異,似乎是在質疑他怎麽說得出這種不可理喻的話。
寵的意思,是指把她送進監獄,受盡折磨?
如果是這樣,那她還不如不要這淺薄如紙的愛。
“無所謂,我不在乎。”
這話成功激怒了祁淮深,他環視一周,在梳妝台上看到了那瓶藥膏,快步上前拿起。
擰開藥膏,抬手就塗在時念微的傷口上,冰冷的溫度讓她擰起眉,想要往後仰頭。
察覺到她的行動,祁淮深大手迅速扣住她的後腦勺,阻止她的動作,威脅道:“別動。”
“祁淮深,你無不無聊,我都說了我不在乎留不留疤,你何必多此一舉。”
時念微冷眼看著他的舉動,簡直不理解這人的腦回路。
明明自己吃苦頭,他應該很開心,此刻卻做出貓哭耗子的行為,是想幹什麽?
這種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狀況,她真的受夠了,早就受夠了,就像是被戲耍的小醜一樣。
祁淮深五指收攏用力,眼神冷得仿佛冰窖,薄唇溢出殘酷無情的話語。
“時念微,你現在唯一能入我眼的東西,就是這具身體和這張臉,如果你連這些都沒了,我憑什麽養著你呢?”
“難道你以為,是憑這顆肮髒不堪的心嗎?”他臉色滿是慍怒,狠狠戳著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