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幕後主使
城郊外的廢舊倉庫內。
祁淮深手上把玩著打火機,火焰在漆黑夜空中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
有一下沒一下的,給他俊美矜貴的容顏染上一層朦朧的光澤,隨即又歸於黑暗。
地上跪著一個滿麵血跡的男人,暗紅色的液體溢出,浸透了身下墊著的廢棄麻袋。
血液蔓延到祁淮深的腳底下,他嫌惡般地挪了挪腳,似是覺得這玩意髒了自己的身份。
“祁先生,張虎我們已經嚴刑逼供過了,但是什麽都不肯說。”
羅文皺著眉頭,看向麵前跪著的張虎。
他今天一接到祁淮深的命令就立刻著手去調查。
不出半日,靈通的消息網就查到了這個叫張虎的男人曾經到過三十八院,並且他所駕駛的黑色路虎在海城第一幼兒園的隱蔽地方也出現過。
調查顯示,張虎就是個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小角色,背後的幕後主使是誰還尚不可知。
祁淮深驟然起身,挺拔的身姿此刻帶著橫掃一切的威嚴,黑色皮鞋在水泥地上敲擊出聲。
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尖上。
他仰著頭,眼中是睥睨蒼生般的不可一世,帶著薄怒:“不肯說是吧?”
隻是短短五個字,卻讓張虎的心陡然一顫。
今天從被抓開始,張虎硬是在四個多小時的威逼利誘外加酷刑下一言不發,頗有死也不鬆口的架勢。
就是吃準了這幫人不敢對自己怎麽樣,畢竟自己手握秘密,雇主還會保自己一條命。
可明明堅持了這麽久,祁淮深剛一來,就把他的信念敲得粉碎。
張虎感受到了自己血液深處咆哮的恐懼,那是一種無法抑製的害怕和顫栗。
自己全盤供出說不定還能留條命,否則,後果他不敢去想。
“我說,我說!”
張虎在地上“砰砰”磕頭,嘴裏被打碎的牙齒此時混著血水從嘴角流了出來,惡心至極。
他喘了一口氣,聲音顫抖:“是,是餘亮文指使我幹的!他給了我一大筆錢,叫我去三十八院接個人,給他張照片,還要告訴他…”
說到這,他的聲音低微下去,那驚懼交加的眼睛瞟了一眼祁淮深。
羅文上前,一腳踩在他撐著的手,冷聲道:“先生沒讓你停,你就接著說。”
說罷,粗糙的鞋底在張虎的手上反複碾壓。
“啊!”張虎痛呼出聲,額前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光亮的皮鞋上。
“告訴他隻要殺了這兩個女人就能找回什麽鬼,曉文!對對對就是個叫曉文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祁淮深黑曜石般的雙眸不帶一絲溫度,寒意四射地看著張虎,對著羅文吩咐道:“把他扔到精神病院去吧。”
“是。”羅文心領神會,給了手下一個眼神。
“不要!不要!我求您了!放過我…”
未說完的求饒被一聲悶哼打斷,張虎嗚咽著倒地。
羅文收起了手裏的鎮定劑,快步追上出門的祁淮深,解釋道:“祁先生,餘亮文是李擎的特助,這事和他應該脫不了關係。”
“去查出來。”祁淮深的眼中滿是冷意。
他倒是不知道,這李氏是哪來的膽子,敢動時念微。
圓月染上一抹血紅。
對這些一概不知的時念微此刻躺在病床上,朵朵睡在她身邊。
懷中的溫熱是她在這混亂時刻唯一的安慰,有時候時念微總在想,若是沒有朵朵,她還能不能撐下去。
門被推開,帶進一絲亮光,時念微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她僵硬地裝著睡,隻因為聽腳步聲,來人是祁淮深。
祁淮深沒有開燈,在黑暗中看著躺在床上的一小一大兩個起伏,幽深的眼眸不見喜怒。
今日和時念微鬧得不歡而散,腦子裏卻總也抑製不住想來見她的衝動。
即使他們之間無話可說,即使他們之間彼此仇視。
踏步走到時念微的床沿,那雙漆黑的雙眸直直地盯著她的睡顏,心底的情緒複雜。
時念微摟著朵朵的手驟然緊繃,猜不準他想要幹什麽。
這條件反射一般的防備,帶動被子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明顯透露出一個信息:她在裝睡。
意識到這一事實的祁淮深眼神透著冰涼,胸腔卻燃燒著一把又一把的烈火。
“起來,我知道你沒睡著。”
時念微幾不可察地輕歎一口氣,知道自己躲不過,隻得睜開眼。
男人的黑眸濺射出怒火,幾乎要把時念微燒透。
時念微起身,給朵朵掖好被子,放低了聲音:“出去說,好嗎?”
說罷,不等祁淮深的反應,自動自覺地站起身。
剛要穿鞋,手腕就被祁淮深握住,過重的力道讓時念微皺起了眉頭。
“你穿這麽少,是想凍死?”祁淮深眉宇染上一層薄怒,語氣嘲弄:“發現苦肉計好用,就開始兵不厭詐了是嗎?
“祁淮深,你別沒事找事!”時念微壓低了聲音,此刻的眼眸晦澀難明。
“我找事?”祁淮深黑眸中的不悅流轉,最終嗤笑一聲:“好,那我現在就給你找找事。”
說罷,他的大掌摟上時念微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捏碎。
柔軟的指腹摩擦著時念微的唇瓣,像是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時念微察覺到撲麵而來的危險氣息,迫不及待想要逃離:“你要幹什麽!朵朵還在這!”
“那又如何?隻要我想你做的事情,無論何時何地,你都必須做。”
說罷,他薄唇覆下,堵住了時念微的唇瓣。
掙紮不得的她嗚咽著,像頭被逼到死角的困獸,找準祁淮深的唇瓣用力一咬,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在口腔裏流竄。
“你敢咬我?”祁淮深狠狠眯起眼睛,怒不可遏。
時念微蒼白的唇色因為血染上一層殷紅,此刻泛著誘人的水光,倒有幾分誘人。
她偏開頭,默不作聲。
這半死不活的態度更是讓祁淮深氣極反笑:“你別忘了,現在的時氏,你的自由,你女兒的健康,都是仰仗著我得來的。”
“你是好日子過太久,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