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缺了男人會死
夜深,月色如水一般溫潤地照耀在花田。
時念微咳嗽了幾聲,爬起身,卻發現床頭放了一杯溫水。
她一口氣喝了小半杯,擦擦唇邊的水漬,伸了個懶腰。渾身無力的酸疼時時刻刻提醒著時念微,她的身體狀況很差。
可此刻她無暇顧及身體,而是細細地複盤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容翎送了小青她姐姐的照片,刺激她發瘋墜樓,至於具體原因,居然隻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因自己而起。
時念微的內心突然就湧起了一股悲從中來的哀傷,嘴角泛起一陣苦澀。
可她沒時間哭哭啼啼,而是必須堅強,必須足夠強大才能保護好朵朵,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地板上的手機屏幕一閃一閃,亮光在黑漆漆的夜裏顯得格外刺眼。
時念微被吸引了注意力,伸手拿起了手機,看著上麵的裂痕,眼裏劃過一絲訝異。
她抬手解鎖,點開短信。
是淩時謙發來的消息,上麵寫著“時小姐,你還好嗎?一直不接電話,我很擔心你。”
不接電話?
時念微看了看通話記錄,發現有兩通被掛斷的電話,都是淩時謙打來的。
她有些愧疚地回了句“很抱歉”,可短信剛發出去,淩時謙的電話立刻就打了過來,速度之快讓時念微都嚇了一跳。
“時小姐,你還好嗎?我今天打算去看你,沒想到你提前出院了。”
淩時謙溫和的聲音傳來,語氣似乎滿滿都是擔憂和關懷。
時念微想起他為了救自己受傷的手,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我有點事,所以提前出院了,多謝你的關心。”
“那就好。”
“淩先生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嗎?”
淩時謙輕笑了一聲:“時小姐果然是聰明人,我確實有些事情想和你談一談,不知你何時有空?”
時念微其實並不想繼續和淩時謙有更深層的交流,因為這個男人的戒備很深,什麽謙謙君子和溫潤如玉,都是他的偽裝罷了。
可他畢竟在塌方的時候救了自己,還傷了手臂。
時念微幾不可查地歎了口氣,調整好語氣,回道:“可以,但是明天我有事,等到後天我才有空。時間地點你來定可以嗎?”
明天是小青的葬禮,屆時會有很多媒體前來,她必須打足精神應付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
“好的,那就不多打擾了,時小姐晚安。”
“晚安。”
掛了電話,時念微的腦子混亂得像是一團漿糊,她知道淩時謙的動機一定不純,卻沒想好怎麽麵對他。
“嘭——”
門被用力地踹開,時念微轉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卻看見了麵如修羅般渾身散發著冷漠氣場的男人,端著一杯溫水。
“你又要去見誰?”祁淮深一副暴風雨前的寧靜般,長腿邁步走向時念微。
他剛剛睡前,不知怎麽的想起了時念微的藥還放在床頭櫃。還沒來得及嘲笑自己同情心泛濫,反應過來時,已經端了一杯水在她的房間前了。
可還沒進來,就聽見她和別人要見麵。
時念微的臉色平靜,仿佛對他這般凶狠的模樣見怪不怪:“沒什麽,和別人有些事情要談。”
“別人?”祁淮深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手機,翻看短信和通話記錄。
手指每滑動一次,他的眉頭就緊皺一分。
突然,他把手機用力地往地上甩去,脆弱的機身終於經曆不住第二次打擊,碎成了幾塊。
祁淮深盯著她,眼中是滿滿的嘲弄:“你缺了男人會死?”
時念微突然就覺得渾身像是泄了氣一般,她隻覺得自己可笑,居然剛剛心存妄想,以為祁淮深能好好聽自己說話。
卻不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見時念微默不作聲,祁淮深的氣焰更旺幾分,他一把扯過時念微的頭發,強迫她仰起頭和自己對視,目光中寫滿了憤怒。
時念微垂下眸子,纖長的睫毛掩蓋了一切情緒。
“看著我!”祁淮深像是困獸般低吼。
聞言,時念微緩緩地抬起眼眸,眼中情緒複雜,有嘲諷,也有無奈,更有對祁淮深的憐憫一般。
“祁淮深,你為什麽這麽在乎我和誰見麵?不要告訴我,你還喜歡我。”
“你配嗎?”
三個字,像是惡魔的低語般,擊垮了時念微想要好好解釋的最後一絲念想。
時念微自嘲地笑了笑,語氣卻是無盡的哀涼和諷刺:“我怎麽忘了呢?我連情婦都不算,我隻是你囚禁在身邊的一條狗,你說是吧?”
也許是她不痛不癢的態度,亦或是她自輕自賤的話語,激怒了祁淮深。
他看著床頭櫃放著的藥片,一把拽過時念微,拿起藥就往她的嘴裏塞。動作之粗暴,像是要把時念微生吞活剝了一般,因為塞得太急,幾個藥片滾落在地。
時念微隻感覺自己的嘴角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不堪。頭皮傳來的劇痛和嘴角的疼痛交織在一起,讓她痛苦地皺起眉頭。
還沒來得及把藥吐出去,祁淮深鉗住她的嘴,用力地灌入,強迫她喝下溫水。
“咳咳咳——”時念微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大口水,猛地咳嗽起來,差點就快喘不過氣。
祁淮深卻似乎還嫌不夠一般,拽起她的衣領把她往樓下拖去,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時念微幾次想要站起身,卻被拽得跌跌撞撞,巨大的力量差距讓她的掙紮就像是一出鬧劇般,引人發笑。
樓梯邊,祁淮深就像是居高臨下的天神一般,睥睨著她:“我要教會你,什麽叫做禍從口出。”
“不…你要幹什麽!不要!”時念微剛剛還妄圖掙脫,可此時卻緊緊地拽著祁淮深的手腕,不肯撒手,眼角已經微微地泛起緋紅。
雖然鋪了一層柔軟的羊毛地毯,但從樓梯上滾下去,她勢必會昏迷。隻看一眼,那長長的樓梯就像是地獄的通道般,讓她潰不成軍。
她的腿已經因為恐懼在不停地打顫了,這種不受控製的生理反應讓她十分厭煩,卻無力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