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歡而散
祁淮深的眼裏像含著一個巨大的黑洞,恨不得頃刻把時念微吸進去。
漫長的僵持後,掐住時念微纖細過分的腰,一舉把人抬起來。
雙腳離地,失去重心得刹那,時念微為了自保,剛想要扶住男人肩膀,不想被抵在床邊的櫃子上。
“你做什麽!”
沉重而逼仄的空間,困束著時念微的思維。
灼熱的空氣開始攀升,還有橫亙在腰間的大手,讓時念微的思緒一再緊繃。
隨著雙方焦灼,祁淮深冷硬的聲音響起,說道:“自然是完成你應該完成的義務。”
語意挑明,時念微一直以為,她可以平靜的接受祁淮深的要求,心安理得的完成自己的職責,然後全身而退。
可當撲鼻的熟悉氣味兒飄蕩在周圍,許多她自以為遺忘的回憶再一次竄到眼前。
她被一群人圍起來欺負,險些喪命。
屈辱的淚水順流而下,讓祁淮深越發明目張膽的動作,出現了片刻的停滯。
“怎麽了?才這樣你就委屈了?”
祁淮深雙腿壓製住她的,扣住她的下顎,逼問道:“告訴我,你在哭什麽?委屈什麽?”
並沒有任何回答,時念微絕望的瞌上雙眼,好像喪失了全部的熱情,僵硬著身軀,像個失去生氣的洋娃娃。
“隨你處置。”
四個字似乎耗費她所有力氣,她的反抗在祁淮深的眼前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時念微緊閉雙眼,準備迎接祁淮深的酷刑時,祁淮深突然離開了。
撤離的壓迫感並沒有給時念微帶來慶幸,她仍然緊緊閉著雙眼,而後,聽到祁淮深深入骨髓的嫌棄。
“像個屍體,真是晦氣!”
房間的門被關上,時念微的淚水自然在湧動著。
十分鍾後,她調整好情緒,擦幹眼淚。
她知道自己不能軟弱,不能像之前那樣,隻能任人宰割。
她不是一個人,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羈絆,朵朵等著她去照顧,當務之急,是陪伴朵朵渡過這段難熬的時光。
人來人往的醫院裏,朵朵躺在病床上,身邊都是步履匆匆的護士,她們雖然對她很溫柔,但是她最想陪伴在身邊的,是媽媽。
林錦書在病房查看朵朵的身體狀況,溫柔的嗓音引起朵朵的好感,說道:“朵朵不用擔心,手術過後,你就可以像一個正常的小孩兒生活了。”
“醫生叔叔,我媽媽為什麽沒來?”
提起時念微,林錦書的心上莫名一痛,他勉強的克製住傷感,說道:“你媽媽有很重要的事情,朵朵養好身體,你媽媽才能安心。”
“可是,我想她了。我想媽媽了,你和祁叔叔說,讓我媽媽來陪我好不好?”
朵朵很長時間都習慣了一個人,可是在真正體會過有母親疼愛後,對母愛也愈發的依賴。
林錦書當真是打心眼裏疼愛朵朵這個孩子,化驗檢查的時候,都是乖巧的不哭不鬧,這是第一次在他眼前抹眼淚。
“好……叔叔答應你。”林錦書摸摸朵朵柔軟的發絲,柔聲答應她。
出了病房,林錦書快速給祁淮深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很快撥通。林錦書直截了當的說:“晚上,出去喝一杯吧。”
“你很閑?”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祁淮深停頓良久,最終還是應下。
晚上,祁淮深和林錦書麵對麵坐著,是林錦書率先打破了沉默。
“祁淮深,你實話告訴我,現在你對微微到底是什麽感情。”
林家隻是普通的商賈家庭,和真正的豪門比起來,還有不小的差距。
上學時,祁淮深和林錦書莫名的投緣,就在那時候林錦書逐漸發覺自己對時念微異樣的情感。
後來,祁淮深和時念微順理成章的走在一起,他無法再心安理得的裝作一個沒事人一樣,維持三個人之間畸形的關係,加之他在醫學上麵有些天賦,最終才選擇出國進修。
這麽多年,他一直在用學習麻痹自己的神經,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不問世事,也不管海城發生了多大的變故。
直至他大哥給他發來消息,要他回國,他自以為已經整理好了心事,可以心無波瀾的去麵對時念微。
可最後的結果卻告訴他,逃不過一場空想的結局。
“祁淮深,你這樣對微微,你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良心過不過的去嗎?”
林錦書的眼中滿滿的悔恨,連說出口的話語都帶著一股子痛不欲生的悲痛:“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其中有什麽誤會,你對微微造成的傷害,將是這輩子都無法彌補的。”
祁淮深悶聲喝酒,當聽聞“誤會”兩個字後。流暢的動作終於出現一絲停頓。
他放下酒杯,理智過頭的眼神帶著一種絕情,說道“時念微,是我哥的女人。從老爺子宣布婚約的那一刻,我們就注定無法在一起。”
“那你現在為什麽又把人困在身邊?”
“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林錦書失望透頂,“我不管你究竟有什麽目的,如果你傷害微微,我不介意把她搶回來。”
祁淮深抬眼,看向對麵許久未見的老同學,再回味一番他的話語,隨即說道:“林錦書,你最好回去好好的問問你哥,該用什麽的態度和我說話。”
“我相信微微沒有害祁淮瑾,我等著你後悔的那天。”
林錦書篤定的開口,而祁淮深不置可否。
“朵朵想見微微。”
“那又如何?”祁淮深反問。
林錦書當真被氣的不輕,他一字一句的說著:“現在讓微微陪在朵朵身邊是最妥善的想法。我也看得出來,你喜歡朵朵那孩子。”
堂堂祁淮深,對想孩子甚是厭惡的祁淮深,居然也會對一個小孩子軟下心房。
祁淮深不言,等待林錦書下文。
“不管你把微微困在身邊到底是什麽目的,都請你拎清自己的內心。”
林錦書不奢求祁淮深回複自己,而是在對方若有所思的眼神中,狠狠的灌下一瓶酒。
自從上次兩人不歡而散以後,祁淮深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時念微一邊樂得清淨,一邊又想去醫院查看朵朵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