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質問,燕雀安知鴻鵠誌
李澤話音一落,滿朝頓時安靜了下來。
這一句話,無疑是得罪了所有的文人,連身後的杜如晦等人都覺著這句話有些不妥:“李神醫,此話不妥啊!你這樣說,豈不是得罪了那些還坐在地上的所有文官?”
魏征聽到李澤這番言論,心裏也是有幾分不快。
什麽意思?看不起文人?
朝中並未安靜太久,李玄道和許敬宗二人頓時有些氣氛,然而孔穎達低聲笑道:“嗬嗬嗬……不愧是個毛頭小子,這樣的話也敢說出來。”
“孔給事你不生氣嗎?這小子實在是太過於目中無人了!”許敬宗說罷,頓時就準備去辯駁。
“別動!”孔穎達低聲阻止道:“等!不用我們去駁他,自然有人要準備站起來了!”
“啊?”許敬宗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孔穎達。
而李玄道頓時明白了孔給事的話,轉頭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文臣們,他們一個個此刻真是如坐針氈,漲紅了臉又想要站起身,又感覺不太好意思。
龍塌上的李二頓時有些疑惑的看著李澤,心說你小子今天是吃了火藥了嗎?還是說酒沒醒?
武將雖然確實多,但大多數都在邊境,朝中的武將本身就不是很多,這樣一來,即便是拉攏了全部武將,也並非是勢均力敵啊!
然而李澤卻不慌不忙的看著孔穎達等人,轉而又強調了一遍道:“請問,孔給事,你又能為大唐做多少貢獻呢?”
言語如同一根根銀針在孔穎達以及一眾文人的心間反複錐刺。
這時,孔穎達身後終於有人做不住了,轉身就要站起來。
李澤瞅準機會,繼續開口道:“諸位,後生並無貶低文人的意思,望各位不要誤會後生。”
“薑尚薑太公,古稀之年輔佐武王,護佑大周百年昌盛,漢留侯張子房,佐高祖劉邦反秦興漢,這二人,又有何人不偉大?“
“若要興邦,則需文武兼並,武將在外開疆擴土,浴血沙場;文官在內道洽政治,以澤黎民;後生姓李名澤,雖記憶之中早已無父母之形貌,之意願,但後生揣測吾名當是此意,然而後生不才,不如諸公佐陛下以立大唐盛世。”
“僅能憑借一身無用之醫術,有幸得陛下賞識,後生惶恐。”
說著,李澤眼角掛著淚花和一個飽含正氣的眼神看了一眼李二。
“如今後生空有一身報國之誌,卻無從發揮,心有餘而力不足,然今後生意識到,大唐在外武將,負傷流血,不得醫治,在內賢臣,身患重疾,依舊一心為唐,我身為一界醫者,恨不能刀劈成碎塊,一手醫治大唐所有偉大的文人武將。”
“可惜我不能!”
“正因如此,後生便發誓,要推廣醫學,要讓全大唐所有人,都有病可醫,要為大唐文武百官,延續壽命!”
“而如今,建設醫學院,乃是後生一個小小的願望,燕雀之誌難以與諸位相提並論,但後生鬥膽,懇請諸位,能讓醫者,也為大唐未來的盛世,出一份綿薄之力!”
李澤眼含熱淚,深深的朝著李二長揖一禮,緊接著又朝著李靖等人長揖一禮,隨後,又朝著身後的杜如晦,以及不遠處的孔穎達等人長揖。
一番對文人的褒獎和對醫者的貶低之後,最初因為李澤貶低文人的話語而有些氣憤的魏征頓時心中一緊,充滿了愧疚,暗道:“看來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皇子殿下心中竟然有如此大誌向,有如此獨到的見解,老夫真是……羞愧萬分!”
心中想罷,魏征也連忙站起身來,朝著李澤拱了拱手道:“李神醫此言差矣,神醫醫術高明,同孫神醫一樣為治病救人而操勞不堪,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神醫有如此鴻鵠之誌,我等自愧不如。”
“陛下,微臣認為李神醫建設醫學院之策對大唐有極大的利益,微臣鼎力支持,如此策陛下同意,微臣定要全力相助!”
緊接著杜如晦等人也紛紛站起身來做表率:“微臣亦願意鼎力相助,李神醫鴻鵠之誌我等望塵莫及!”
“我等甘願鼎力相助!”
……
秦瓊,程咬金以及李靖等人也默默的站起身來,朝著李澤的方向走去。
程咬金抓了抓腦袋道:“陛下,俺老程知道莽夫不該談論什麽勞什子政事,但是李神醫所說確實是俺們這些在外征戰的人需要的,杜尚書和老秦也都是李神醫一手救下來的,俺老程必須鼎力相助,支持李神醫建設醫學院!”
這時,李澤暗自用餘光看向孔穎達那邊的人。
身後幾個站起身來的人衣袖微微抖動,臉頰緋紅,眼眶濕潤。
本來打算支持孔穎達的文人們聽到李澤這一番話,頓時心中感慨萬千。
這時,剛剛對於李澤的話十分氣憤的褚亮也轉變了想法,繞過了孔穎達等人的隊列,朝著李澤走去,深深對李二施禮:“陛下,李神醫誌向高遠,據微臣所知,大唐的天花之疫乃是李神醫一手安頓,城外十萬災民,也都是李神醫傾力施救,方才保下了那些百姓的性命。”
“古往今來,每逢天花之疫,死傷無數,甚至會危機皇城,如今正是因為李神醫,不禁天花被迅速製止,而且還研製出了醫治之法,無論哪朝哪代,此乃是大功一件,且李神醫有如此濟世鴻鵠之誌,我等自愧不如,有有何理由不支持?”
有了這麽一個代表人物發言,那些站起身來的人要麽紛紛朝著李澤走去,要麽默默的坐下。
畢竟收了人的好處,還是要慎重一些。
顏相時被李澤說的是淚流滿麵,再加上救命之恩,就要準備站起身,但是卻被顏師古一把按在坐塌上:“你收了人的珍貴禮物,若是去支持李神醫,豈不是言而無信之輩?”
“可……可是李神醫對我是有救命之恩啊!知恩不報,有何嚐不是罪過?”顏相時急的直抹眼淚,一時間心中愧疚又糾結。
顏師古麵色凝重的看著自己的兄弟,朝著李澤看了一眼道:“無妨,我代你去即可,你尚且虛弱,還是不要過於憂心。”
說罷,顏師古便自顧自的朝著李澤走去,路上看都不看孔穎達一眼。
孔穎達目眥欲裂的瞪著李澤,恨不能一口將這小兒生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