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這便是醫者
眾人被李澤這一番豪言壯語搞得一頭霧水，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孫思邈到是率先反應過來，抬頭問道：“老夫深知李神醫身懷鴻鵠之誌，可這行醫之事，無非是治病救人，或修訂醫書，或如朝為官，如今李神醫已經編撰出這麽十餘本醫書，且因天花也將安定所有病患百姓，以及在朝中，已有縣伯之爵位，一醫丞之官職，且陛下也是對李神醫十分看中，難道李神醫還有其他的計劃？”
李澤身高一米八幾，站在人群之中，顯得特別高大，俯視這身前的孫思邈以及一眾太醫們。
每個人臉上又是疑惑，又是期待。
他們到是十分好奇，這個年紀輕輕的後生，到底還有什麽鴻鵠之誌沒有展露出來。
到底還有什麽想法，還未曾實現。
李澤忽然一拱手，不顧眾人阻攔朝著十餘名醫者深深一拜。
這一拜既是為這一群偉大醫者而拜，更是向華夏上下五千年的所有醫者而致敬。
一眾太醫和孫思邈連忙扶著李澤的胳膊，不知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但是從李澤莊重的神色之中，他們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種來自靈魂的共鳴，一種欲成大事的期待。
“諸公，醫和曾對晉平公說過：‘上醫醫國，其次疾人，固醫官也’醫者不單單隻能流浪與鄉野，濟世於天下，依我看，醫者，上可主張國家謀斷，亦可親赴戰場，為國效力，其次才是醫治天下百姓，這便是醫者！“
“而小子心中之誌，早已表明陛下，如今隻需諸位能看得起後生，與我一同為天下醫者正名！”
為天下醫者正名！
好一個為天下醫者正名！
十餘名老禦醫，雖然年邁，但心中的熱血，卻依然被李澤點燃。
上醫醫國下醫醫人，這句話他們自然也曾有讀到過，但這一切，也不過是藏在古籍之中的一句美談。
醫國？他們想都沒想過，甚至覺得此事有些荒唐。
而如今，從這個後生口中重新說出，從這個頗受陛下重視，且讓孫思邈都甘願拜其為師的後生口中吐出，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從心底撿起這句話，重新審視一番。
何為醫國？
莫說醫治，在這些禦醫眼中，甚至連如何找到一國的“病因”都做不到，他們不是朝中的文武官員，對外界的事物更是知之甚少。
於是他們隻好將問題拋給李澤，王叔和思慮了半天，從人群之中站了出來道：“李神醫，你說上醫醫國，若是真將治理國家比作醫治，這望聞問切從何做起？我等又如何去判斷這國家有何疾需醫治？”
張寶藏也微微皺了皺眉，拱手道：“我等雖然身懷醫術，但卻並不及李神醫這般年輕，若是真上了戰場，進不能衝鋒陷陣，退又行動不便，且連張弓之力都沒有，又如何能與戰場上為國效力？”
“是啊李神醫，我們都是一幫老者，完全沒有足以與敵將拚殺的能力，又如何能上得了戰場？”
“還望李神醫明示！”
眾禦醫紛紛出言，卻幾乎沒有人想得到他們這群老頭兒在戰場上能為國家做到什麽事情。
李澤微微一笑，朝著眾人拱了拱手道：“諸公，戰場上可並非隻需廝殺，每作戰時，士兵並非被一刀斃命，多數都是被砍傷流血致死，或者傷口化膿感染而亡，而且，想必諸位都聽說過金汁吧，那些弓手們所使用箭矢會率先浸泡在金汁之中，中了金汁之箭，雖然不會立刻死亡，但如果救治不及時，也難逃一死，因此戰場之上，百死之中，被直接斬殺的寥寥無幾，真正死傷之人多數都是因救治不及時而亡。”
“而後生的第一個誌向，就是組建一直隨軍醫者，依照其精湛的醫術，救治受傷的士兵，如此，我大唐士兵當士氣高漲，且死傷比例會大幅降低。”
李澤說完，也給了眾人一段反應消化的時間。
孫思邈以及眾禦醫聽罷，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想必諸位應該聽說過漢壽亭候關羽關雲長刮骨療毒的事跡吧，經此事可見，醫者對於戰事，並非是無用，隻是無人將二者聯係在一起，如果我大唐有這樣一隻軍醫隨軍出征，我大唐鐵騎必然會更加所向披靡，而且一旦戰事過後，軍醫亦可在當地立刻組建據點，為降部和當地百姓醫治，以博得當地民心，天下民心如所向我大唐，收複天下為我大唐領土也不過是時間問題！”李澤再次為這群禦醫述說了一個人人皆知的實例，眾人眼中的迷茫頓時消散。
每個人眼中立刻充滿了期待。
“是啊！是啊！李神醫心思縝密，思維超凡，我等實在望塵莫及，並未想到此處。”張寶藏一麵朝著眾人看去，一麵連連稱讚。
所有人都紛紛點頭附合。
李澤緊接著整理了一番思緒之後，又麵色凝重的說道：“剛剛王醫令問，醫國之望聞問切從何做起，我大唐有何疾？”
“依我看，大唐渾身都是重疾。”
眾人頓時麵色驚駭的看著李澤，在他們眼中，目前能算得上是國疾的，天花算得上是其一，而其他的，他們實在是想不到。
而如今天花，也馬上就要徹底在李澤手上痊愈。
還有何疾？
所有人一臉期待的看著李澤，等著李澤的下文。
“其一：大唐如今天災不斷，雖然我大唐糧食不缺，但每放糧賑災，從時間看去，每一車糧食從長安撥發到當地，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待到賑災糧發到，當地的百姓都已經死傷了無數，這一疾，乃是修築道路，設立更多的皇糧倉。”
“其二：各地貪官汙吏無數，清廉之人往受排擠，無論是賑災糧食還是錢款，都悉數被貪汙，落入災民手中的錢糧少之又少，貪官汙吏，尚需整治，此乃二疾。”
“其三：大唐學子，寒窗十年，奔赴長安趕考，所需時間奇多，而中榜者甚少，且家中貧寒者巨多，多數寒門子弟難以為繼，隻好放棄趕考，無數人畢生連紙張都見不到，更是無從學習，此乃三疾。”
李澤說罷，再是一頓。
所有禦醫此時更加滿頭霧水，因為這三件事，雖然能算得上是國疾，可這些東西，跟他們這一群醫者，有什麽關係呢？
而且這三件事，似乎毫無關聯，根本無從將其聯係在一起。
“李神醫，你所說這三疾，確實乃大唐之患，可我等身為醫者，根本沒有辦法左右這些事情啊？”蔣少卿一臉犯難的看著李澤，對於李澤所說的一切，幾乎都是一頭霧水。
“諸位先別著急，這還隻是三疾，大唐還有更多的問題存在，但隻要後生其中一個計劃出現，這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李澤臉帶笑意，十分自信的笑著看向眾人。
“什麽？還有更多問題？”
“是什麽樣的計劃，能一並解決這所有的問題？還請李神醫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