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下可醫牲畜
“老子是真不甘心！小兒李澤，真是氣煞我也！”崔陽氣憤的再一次準備錘桌子，看到滿桌子的菜肴，剛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罷了罷了，我聽王兄的，李澤這仇，以後慢慢報！”
有了崔陽開了個頭，其餘人也都壓製住了心中的怒火與不甘，紛紛點頭默認了。
於是各家主事便朝著身後的隨從擺了擺手，耳邊言語了幾句，旋即一個房間二十餘人，眨眼間便離去了一大半。
基本都是準備運出自己家中的屯鹽，交由魏征。
“好了，雖然這次是栽了個大跟頭，各位往後都長些心，莫要在著了李澤那小子的當，上次諸位匆匆散了，這次就留下吃完再走吧。”王肖挺著肚子眯著眼，招呼著眾人入宴。
同時為身邊的隨從們也特別開了一桌子，上了酒菜。
對於王家來說，他們到是傷不到多少元氣。
但有些家族裏的人本就不是專經商的人，看到鹽市暴漲，感覺有利可圖便跳了進來，這一次的變故，基本上需要半年才能恢複過來。
“李兄，你說你找人查過那李澤，要不在勞煩你差人，盯一盯那李澤的動向，也免於在著了他的道。”盧俊炎朝著一幫沉默不語的瘦弱李冀拱了拱手。
李冀見有人跟他說話，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頭看了一眼盧俊炎隻是簡單的點了點頭，並未有其他的表示。
眾人一麵閑談飲宴，對於鹽市之事閉口不談。
災區杜村。
李澤帶著十餘名禦醫，身負皇命，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杜村。
“各位切記，進入災區之後，需以絹布捂住口鼻，你們暫時不要接觸病患，我前些日子整理出了部分先前古醫們的行醫經驗，到時交給諸位共同商議討習。”李澤領著眾禦醫從村口的大路朝著村內進入。
村外那二十萬左右的災民見李澤再次回到了杜村，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為李神醫製好了藥方，就帶著皇後離開了災區再也不管他們的死活。
沒想到李神醫居然放棄了皇宮的安穩日子，再次回到了災區忙碌。
剛走到村口，幾個麵色紅潤精氣神良好，手臂幫著一條黑色布條的村名排成一拍在村口相迎。
“恭迎李神醫回家！”眾村民現在對於李澤已經是言聽計從，將其奉若神明，尊敬有加。
李澤被村名這麽一拜，頓時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陳叔不必如此，各位鄉親們快快請起，你們看我這是從皇宮帶來的禦醫，來給大家治病的！”
村名這才直起身來，看向身後的那一批禦醫。
災情正直嚴重時，不見他們的蹤影，現在李神醫已經找到了救治的方法，這些禦醫方才趕來災區。
這些村民看向李澤身後的那一群禦醫時，眼中的尊敬眨眼間便煙消雲散。
隻是稍微客氣的跟這十餘名禦醫問了好。
回到村裏之後，李澤便帶著十餘名禦醫，拿上了自己的藥箱，馬不停蹄的朝著村子最深處的牛圈之中趕去。
前腳剛走，身後李澤從皇宮帶來十餘名禦醫的消息立馬就在二十萬計災民之中傳開了。
災民們紛紛麵露喜色不斷的稱讚李神醫的豐功偉績。
一時間整個杜村突然變得十分熱鬧，人聲鼎沸。
放飯的村民提著一桶粥湯和一桶炊餅剛走近村外的災民聚集地，災民們頓時蜂擁而來，卻不是要來搶食，而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起李澤，其中不少人由於太遠，完全沒有看到李澤的身影，便隨著人群擠到放飯人麵前問道：
“李神醫當真是回來了嗎？”
“聽說李神醫又從皇宮回來了，還帶了幾個禦醫協助他，是真的假的啊！”
“你是村裏的，你最清楚，能不能給我們說說？”
……
放飯的人看著眾人連拿碗的想法都沒有，幹脆將手中的勺子放回木桶中，站起身跟這些災民解釋道：“大家放心吧，李神醫確確實實回來了，不久後，陛下的第二批賑災糧食草藥也會送來，咱們的苦日子不久後就要到頭了，大家不必擔心，李神醫一定不會拋棄大家不管的！”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幹站著了，快些拿碗吃粥！”
災民這才放下心來，紛紛端起粥碗，對於他們來說，隻要李澤在場，就意味著自己的病一定有救。
村內的李澤到是對這些災民的想法一概不知，他隻想一心隻想盡快將牛痘疫苗以及天花特效藥推行到全大唐，將天花徹底終結。
十幾名各有優缺的禦醫齊齊立在李澤身後，看到李澤把他們一群人帶到牛棚之中，所有人不禁下意識的捂著鼻子皺著眉毛，遠遠地停在了牛棚外。
“李神醫，你這是要做什麽？為何把我等領到這牛棚來？”太醫丞蔣少卿捂著鼻子再不敢上前。
李澤回過頭瞪了眾人一眼道：“為醫者，上可醫國，中可醫人，下可醫牲畜，都捂著鼻子幹什麽？進來！”
說罷，李澤轉身走近臭氣熏天的牛棚之中。
不過對於他來說，早就已經習慣了，在這個村子裏醫人醫畜生那是常有的事兒。
而這些禦醫，一般在皇宮沒多少事兒，基本都是在太醫署中清閑的看看書喝喝茶整理編撰一下本草圖鑒，到是好不自在。
禦醫們麵麵相覷，而這時太醫令王樹和也放下了捂在口鼻上的手，抬腳朝著牛棚走去：“愣著做什麽？年過半百的人了，難道還要個年輕後生看笑話嗎？都給我進來！”
說罷十幾個禦醫方才十分謹慎的盯著腳下成片成片的牛糞，朝著牛棚內部走去。
李澤揉著牛耳朵，將一隻牛安撫著，同時將牛牽引到牛棚口栓了起來，緊接著一手在牛脖子上抓撓著讓牛不亂動，旋即指了指牛身上的某個部位道：“這就是徹底根除天花的關鍵，我將其稱之為牛痘，隻要人染上了牛痘，痊愈之後就會徹底免疫天花。”
“已經做了二十餘例疫苗的實驗，也就是今天村口迎接我等的那些手係黑帶的村民。”
十餘名太醫一臉疑惑又驚奇的蹲了下來，看了看這頭牛身上某個部位上長著的痘皰。
“這……好像真的與天花產生的痘皰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