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下毒計

  司馬煜司馬爻此前所商量的計策太過於莽撞。


  竟然想要收買殺手暗殺李澤。


  堂堂長安城內,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屬實膽大包天。


  裴寂上前將司馬父子二人扶起,遂坐在一旁,兩眼假意讚賞的看著司馬爻說道:“小將軍真性情中人,行事果決,往後必成大器。”


  司馬煜連連賠笑道歉:“裴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犬子計較,犬子想來脾氣暴躁,多有得罪,還望大人寬恕。”


  司馬爻也是麵露愧色:“裴相說笑了,小生實在是太過莽撞,剛剛冒犯了大人,還請裴大人饒恕小生之罪過。”


  裴寂捋了捋胡子緩緩搖了搖頭:“那有什麽諒解不諒解,老夫與你父乃是好友,這些小事不足掛齒。”


  “不過……”裴寂麵色忽然一沉,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司馬煜和司馬爻頓時意識到,裴寂要說正事了,遂坐直了身子,側身傾聽。


  隻見裴寂麵色凝重的看向司馬爻,緩緩說到:“要想殺李澤,動武是在太過明顯,容易招人猜忌,且一旦暴露,必然是死罪難逃!”


  “老夫有一計,保證李澤必死無疑,而且能保證二位將軍清白之身。”


  司馬爻忙朝著裴寂施禮:“若有用得到小生的地方,小生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裴寂朝著司馬爻擺了擺手:“不必小將軍親自前往,那李澤所在的老家生了天花,隻需收買些病人讓李澤染上天花之毒,到時候李澤死無對證,誰又能知道是你們二人所為呢?”


  “什麽?天花!”司馬煜整個人往後猛地一縮。


  天花乃是絕症,人人談之色變,司馬煜一時驚駭不已,就連司馬爻也麵色驚恐。


  “這……這天花……乃是絕症啊!”司馬爻驚恐的看著裴寂,心說這風險如此之大,怎麽會有人敢這樣冒險?


  “沒錯,正是絕症天花,但此事並不需你們親自動手,天花一出,陛下必然會召集軍隊隔離百姓,而你們手掌右監門衛軍的大權,此時抽調軍隊自然易如反掌,以協助陛下隔離百姓之名義將那杜村團團圍住,到時候你們在做手腳,堪稱天衣無縫,無人能知。”站在裴寂身後的劉修平當即道出了他的計策。


  “雖然天花乃是絕症,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人為財死,自然會有人願意幫大人收拾李澤小兒。”


  裴寂回頭讚賞的看了一眼劉修平,微微點了點頭:“不錯,而且你軍中自然也有人可能會染上天花,收買你們手下的士卒,比起那些百姓來說,還要更加可靠,你們既不用擔心事情敗露,更不必擔心此事能否成功。”


  “而老夫,自然會幫你們抹去一切痕跡,事成之後,老夫自有重賞,同時,二位將軍為大唐天花之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勞苦功高,有目共睹,理應大肆為二位將軍封賞,以鼓舞我大唐軍士踴躍立功。”


  說罷,裴寂眯著眼看向司馬煜和司馬爻父子。


  司馬爻麵色有些犯難的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將決定權交給了司馬煜,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他做主。


  司馬煜激動的久久無話,連忙坐直了身子,朝著裴寂深深一拜:“多謝裴大人提點,我司馬家比銘記裴相恩情永世不忘,往後若有能用得到老朽的地方,老朽定萬死不辭!”


  司馬爻也有樣學樣的以同樣的方法朝著裴寂拜謝。


  裴寂連忙將二人服氣,長歎了一口氣道:“唉——老夫不過因天花之巧合,略獻拙技罷了,如不是那豎子李澤,老夫怎會在才朝堂之上受如此大辱!豎子李澤死有餘辜!”


  說罷,裴寂佯裝怒極,憤憤的一甩手,站了起來。


  司馬煜看著裴寂的背影,對裴寂的這一番言辭是深信不疑,也在裴寂背後深深歎了一口氣:“唉……犬子如今將及弱冠,但還無婚配,屢次向長孫無忌等提親,卻紛紛遭拒,然而今日下朝,長孫無忌,杜如晦等人竟然紛紛要將女兒許配給那一介賤民郎中李澤,老夫實在不明所以,上前質問又屢遭羞辱,我……”


  說著,司馬煜氣氛的臉色血紅,脖子額頭的血管根根炸起,仿佛下一秒就會在他的臉上爆開一般。


  背對著司馬煜的裴寂嘴角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


  這就是他確信司馬煜等人會和他合作的原因,不過裴寂到是沒想到,司馬煜竟然反應如此激烈,欲將李澤置於死地。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這樣的反應,裴寂才能順水推舟而成此事。


  但裴寂此時,還有一個更大的棋要下,裴寂忽然轉過身來,目光看向司馬爻:“爻兒相貌俊朗,為我大唐立下無數汗馬功勞,那杜房長孫不過是不識珠玉罷了。”


  裴寂話鋒一轉,又轉過頭看向司馬煜:“老夫膝下尚有一女,相貌頗為俊俏,與爻兒年齡相符,不知司馬大將軍意下如何?”


  司馬煜與司馬爻麵麵相覷,司馬煜猛地將司馬爻一拽:“無禮小兒,還愣著作甚,還不快快拜謝裴……拜謝你嶽父!”


  司馬爻頓時麵色一喜,激動的連忙跪倒在地:“小生拜謝嶽父大人!”


  裴寂麵露喜色,連忙扶起司馬爻:“不必多禮,以後我裴家與司馬家便是親家,還需相互多多照顧。”


  “我自會選個良辰吉日,為小女與爻兒完婚,你們先忙你們的事吧,裴某現行告辭,不必遠送!”


  話音落,裴寂朝著司馬煜司馬爻拱了拱手,便離開了將軍府。


  司馬爻依然是一臉激動,興奮不已。


  “先把正是辦了吧,咱們欠人家的人情這下是想還也換不清了。”


  說罷父子二人便調遣一隻軍隊趕赴了杜村。


  司馬煜司馬爻層層差人收買了不少流落在外的百姓。


  十兩白銀的價格讓他們分外眼紅,雖然已經生了天花的他們可謂是必死無疑,但自己膝下兒女卻繼續這筆錢。


  同時司馬煜的手下們還稱一旦事成便會在賞百兩,並且帶他們離開長安,永世不會被人發現他們的所做所為。


  很快,杜村逐漸的變成了災民區。


  大量出逃的天花病人從外界湧入杜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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