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奇怪的劇本
趙儀等了一會兒,見大家沒聲,剛打算離開,有人突然弱弱地舉起了手。
“有什麽問題直接說?”趙儀朝舉手的人揚了揚下巴。
“那個,我看劇本裏兩個角色是一男一女.……我們需要角色反串?”女生雖然怕趙儀,但是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劇本,明明兩個女性角色的劇本一抓一大把。
聽見女生的疑問,其餘人紛紛好奇的打開劇本,她們還沒有看其中的內容。打開一看,果然都是同樣的劇本,一男一女在月下幽會的場景。
蘇棠粗粗看一遍,倒覺得有些《西廂記》裏的情節。不過,她看看身邊軟軟的陶葉,心想看來自己要演男性角色了。
但是其他人可沒蘇棠這麽輕易的接受,“要考核演技也應該都是女性角色吧,哪有這樣設計的?”
“之前練舞倒也正常,現在這個劇本是不是太沒意思了?”
……
大家之所以這麽主動提建議,還不是怕自己會被迫做男性角色,都是百裏挑一的美女,誰願意拋開自己的美貌去演男性角色。
“這個就是你們組員內部討論的範疇了,如果不想演也可以提前退出,不會演男性不丟人。”趙儀還是第一次這麽出口損人。
總之人群裏的怨言聲是慢慢消失了,但所有人臉上都緊鎖著眉頭,趙儀行為舉止一直很獨裁,她們已經忍氣吞聲很久了,要不是趙儀是評委之一,大概早就有人要去投訴了吧。
“等選拔結束,我一定要去清徽投訴這個趙儀,她算什麽東西,這麽拽。”
“唉,能怎麽辦,她可是執行總監,輪得到你投訴嗎?”
蘇棠皺眉聽著她們吐槽,心裏有些擔心趙儀。趙儀的性格果斷她早就看出來了,但是從第一天看見趙儀抽煙到現在趙儀言行更加焦躁,蘇棠總覺得沒有這麽簡單,趙儀心裏一定有事。
一旁的陶葉也看完手上的劇本,一臉愁容地看著蘇棠,其實她能堅持現在不退出,不是還想要爭取這個代言,隻是想再多磨練磨練,逼一逼自己。
“我演這個柳公子吧。”陶葉也不想和蘇棠爭,主動把這個麻煩攬下來。
“不用。”蘇棠笑著搖了搖頭,對陶葉的好感倍增,“我演柳公子,我之前演過英氣的角色,男性角色更好掌握一點,你女性特征比較明顯,還是演許小姐吧。”
“可是——”陶葉愣了一下,沒想到蘇棠要把女性角色讓給自己,還想再說什麽。
“想那麽多做什麽,好好琢磨角色就行,男女有什麽區別呢。”蘇棠拍拍陶葉的肩膀,“走吧,去拿衣服化妝。”
說完蘇棠就朝工作人員走過去,肩膀上還殘留著餘溫,蘇棠的坦然淡定給了陶葉一劑強心劑,憂慮的心情隨著飄散,仿佛有蘇棠在就不用擔心會遇到什麽問題。
天哪,為什麽有女孩子可以這麽帥。
陶葉跟著蘇棠去拿衣服,心裏忍不住犯花癡。
換好衣服後,陶葉乖巧地看著蘇棠,一副“什麽都聽你的”的表情。
蘇棠哭笑不得,“我們去外麵練習吧。”
蘇棠早就對外麵的風景蠢蠢欲動了,之前一直忙著練習跳舞,根本沒空去外麵看看,正好趁著這次對戲練習去走走。
兩人在河邊附近找了一個開闊的地方停下來準備練習。
陶葉沒有過表演基礎,蘇棠也不著急。一上來就直接進入角色的話,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帶入,蘇棠拉著陶葉坐在了草地上,先讓她仔細讀一讀許小姐的台詞。
像這種短暫的劇情表演,情感表現固然重要,但是同等重要的還有台詞功底。
因為考核不像電視劇那樣可以有後期配音,靠得是現場氛圍。很顯然陶葉這樣的小白很難把握住人物細膩的情感,不如直接從台詞入手,隻要能夠生動說出台詞,也是很好的加分項。
這個短劇情很簡短,講得就是窮苦書生和富家小姐的相戀,為了不被家人發現,隻能偷偷夜裏私會。
書生許諾等她金榜題名之時就是他來迎娶小姐之日,然後小姐隻想知道如果自己不是富人家的小姐,隻是一個農家貧窮的少女或者隻是許家一個小小的婢女,書生還會不會想現在這樣愛她。
兩人最終因為意見不一致,私會不歡而散。
“如果我隻是那愁於生計的婢女,你可會像現在這樣憐惜我?”許小姐一把繡花扇半遮麵,彎彎眉眼中盛著一汪清泉,見到情郎的喜悅與對他心是否堅定的憂慮。
“你又何須為這些虛名所累,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等我上京趕考、金榜題名之時,定會——”柳公子認真地看著她,講到激動處忍不住抬起手展望,好似那功名是他囊中之物。
許小姐卻打斷了他的話:“你明知我想聽的和我要聽的並非這些,你叫我不要被虛名所累,可你又待如何?”
說完繞著柳公子走了一圈,繡花扇指著柳公子的心:“你休憂‘齊福不齊’,我則怕你‘停妻再娶妻’。”
“我贏取那功名自然是為了你。”柳公子伸手撥開許小姐的扇子,不解地說道。
“休說為了我,不過是全為了你自己!”許小姐不知哪裏來了氣,杏眸圓瞪,羞而轉氣。
兩人越說越鬧,書生雖愛小姐,卻也有自己的誌向與抱負,更有書生的自傲,不願輕易低頭,心裏隻是堅定要用功名來證明自己對笑得心。
年少輕別離,情薄易棄擲。
兩人最後置氣分開,書生收拾行囊便上了路,而小姐雖氣他不打招呼就力氣,但仍為他守身,等他歸來。
陶葉仔細看完了台詞,蘇棠簡單地問她幾個問題,測試她對人物角色感情的解讀。陶葉的回答有些懵懵懂懂,蘇棠不知道她到底領悟了多少,幹脆挑出三句關鍵台詞讓她分別帶入人物感情念一遍。
“如果我隻是那愁於生計的婢女,你可會像現在這樣憐惜我?”
“你明知我想聽的和我要聽的並非這些,你叫我不要被虛名所累,可你又待如何?”
“你休憂‘齊福不齊’,我則怕你‘停妻再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