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選擇
“難道那個自首的女駕駛員也是他們自編自導事先安排好的？這樣的話也太離譜了吧。”
對於編導的話我有些吃驚。
“難道今天所經曆的這一切你們都知道？再說我又怎麽不考慮公司的利益？熱點話題的欄目，就能引起觀眾的共鳴，能獲得關注度，這你有不是不知道，為什麽就要迫於布理的壓力而放棄呢？“
“別白費力氣了，莫妮卡。你對這件事情無能為力，我也同樣無能為力，我隻能聽命於公司管理者。從目前公司的安排來看，你的欄目無法進行正常的播出。“
“可是，編導……“
“出去吧，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理解？做你擅長的事情吧，這件事情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編導回過頭看著我低聲的說道。
“去吧，莫妮卡。你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繼續做你迄今為止所做的事情，哪怕是借用別人的力量，哪怕是用稍微不同的方法，隻要你能達到你想要的目的，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做，不要去管其他人的想法或者說法。你是一個真正的記者，不要被束縛在各種規則之下，我現在隻能說這麽多了。“
***
在我到達巴特爾編導辦公室之前的幾個小時。
”能不能在其他欄目的播出時間中稍微擠出一點時間？如果每一個欄目都能擠出5分鍾的話，那麽莫妮卡的欄目播放時間就足夠了。“
坐在辦公椅子上的巴特爾編導喝了一口能量飲料之後開口說道。
可是資產管理欄目的預告片和節目內容已經都公布了，如果現在改檔的話是非常不合理。再說台裏也不同意、公眾也不能同意，我們又沒有合理的解釋，如果這樣做的話誰來承擔責任、又如何向管理層解釋呢？“
坐在沙發上的是巴特爾的一位朋友，他皺起了眉。
“這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麽難處吧？隻是每檔節目縮減5分鍾而已，觀眾們不會感覺到什麽的。而且莫妮卡的節目確實也受觀眾們的喜愛。難得她複出馬上就推出了熱點話題，我們為什麽不藉著這個勢頭，一掃前麵陰霾呢？更況且又沒有多花一分錢預算，這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我也蠻好奇莫妮卡到底是怎麽準備這套節目的，她手裏還有什麽樣的底牌沒有亮出來。我相信不光是我，或許觀眾們也在期待著。”
在巴特爾編導的一再要求下，頻道負責人貌似有些妥協，他的臉上是狡詐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光芒。
“我就說嘛，她總會給我們帶來驚喜，難道你真的不期待嗎？所以，請借助一些你的力量給我吧，畢竟我在他的麵前還要扮演壞人呢。”
“哎，我真是服了你了，居然推給我這麽棘手的問題。不過實話實說，我確實期待莫妮卡的獨家新聞，她以往的成績都非常好，觀點很犀利，收視率也非常好。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她到底要怎麽樣大鬧天宮。或許，我會改變想法對此事睜一眼閉一眼。當然，更多的是看著你的麵子上，請不要忘記了這一點，巴特爾。”
“算我欠你的，老夥計。平時我不求人的，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怎麽？一句話就想打發我了？你至少得給我買瓶好酒吧，哈哈哈。”
隨後編導辦公室內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這時巴特爾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笑聲，他確認了一下來電號碼之後猶豫了片刻。
“我明白。”
那人看到巴特爾猶豫的表情，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吧，巴特爾編導。”
電話那頭傳來布理的聲音。
“布理議員此次來電是什麽指示呢？”
“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我隻是想善意的提醒你，不要被一些人左右情緒，畢竟現在是關乎你能否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的關鍵時刻，請好自為之。再提醒你一句，別忘了20年前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之後，布理掛斷了電話。
“這不是我的選擇，是你的選擇。”
一臉僵硬的巴特爾編導氣憤的扔下電話。
“居然敢威脅我。”
巴特爾拿出鑰匙，打開他辦公桌最底部的一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看似很老舊的外置硬盤。
20年之前某個深夜。
當時，時任記者的巴特爾正在事發地附近的一家酒店內趕稿子。因為一些緣由，他在負責當時案子的檢察官布理的房間內意外獲得了與案件關聯的鮑爾集團係統出錯的內部調查報告文件，他原本想將這些內容隨著稿件一同公布出來。
巴特爾剛要按一下郵件的發送鍵，他的手機響了。
“你好，巴特爾記者，我是索倫警官。”
來電的正是本地警署的索倫警官，在這起案件中，他們不止一次打過交道，所以相對熟悉。
“你好，索倫警官，這麽晚來電，有什麽事嗎？”
“那我就長話短說，我想了解一下你偶然在辦公室得到的那份文件發表了嗎？”
“還沒有，請問有什麽指教？”
“我認為你獲得的那份材料是一份不真實的采訪材料，它使用的證據是一個已經被我們棄用的錯誤證明材料。從檢察官獲得其他相關證據之後，調查的方向也發生的變化。所以，如果你在此時公布這份已經棄用的材料，那麽很容易就會在公眾中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同時也會影響到你的聲譽，也會給我們帶來困擾。”
“我不理解你所表達的意思，至少我在看過這份材料之後認為這是真實可靠的，有了如此明確的證據為什麽還要改變調查方向呢？”
不過索倫警官卻回避了巴特爾這個問題。
“因為我們掌握了更加準確可靠的證據，所以那份佐證材料已經過時和失效了。我想立即與你見麵，給你一個詳細的解釋和另外一份有趣的新聞線索。那份新聞線索的價值要遠遠超過你現在地將發表的新聞。這次與市長候選人競選腐敗有關的新聞線索。當然，目前我隻告訴了你一個人，所以這將是一個驚天動地的獨家新聞。我現在就趕過去，我們見麵詳細聊一聊這些事情。“
“驚天動地的獨家新聞……“
索倫警官所說的這次腐敗案的新聞線索是鮑爾集團為了掩蓋那起意外事故而交換的代價。
掛斷電話之後巴特爾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地檢改變了調查方向的話，那麽他現在所寫的報導手稿就一文不值，沒有任何價值。而索倫警官所提供的那個關於市長競選腐敗的獨家新聞線索，對任何一個新聞記者來說都是夢寐以求的，甚至巴特爾可能會因此篇文章而名聲大噪。
在反複思考了多次之後，巴特爾做出了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