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切磋
是夜，院子裏的落葉沙沙作響，二夫人等人全然沒有察覺事情暴露，商量過後放心歇下，柳雲笙也回了易青閣。
翌日清晨，柳雲笙早早換了一身衣袍，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到院子裏練武。
竹青劍在手裏發揮得淋漓盡致，劍刃劃破長空發出低鳴，將房間裏的慕夜溟驚醒，換了身幹淨的衣袍走出房間。
院子裏，騰空而起的人，裙擺在半空中飛揚，粉嫩的長裙如盛開的桃花。
慕夜溟駐足原地，雙手抱臂，微依著身旁的石柱，凝眸看著練功的柳雲笙。
一招舞完，柳雲笙收劍入鞘，額間滲出了些許汗珠，打濕了鬢角的發絲，擰成了一索，呼吸聲變得有些急促，抬頭看見不遠處的慕夜溟。
“你醒了？”
“嗯。”
慕夜溟低聲應著，鬆開抱臂的雙手，覆手與背，緩步上前。
“你的這套劍法很不錯，但有破綻。”
“我也覺得有些地方用不上力道，但師父不在沒法請教。”
由於學藝時間不長，學到的劍法用起來並不是十分熟練。
“我教你。”
“這是太門派的絕學，世子你……”柳雲笙略帶狐疑的看著他。
“你怎麽不相信自己夫君。”慕夜溟彈了柳雲笙一個腦殼，“劍借我一用。”
柳雲笙揉著額頭將劍遞過來。
“莫翎，將此處封鎖，禁止任何人進來。”
慕夜溟接過劍，正色起來，“接下來我耍一遍，你看好了。”
不等柳雲笙應答，慕夜溟架好馬步，手腕一轉，劍刃反射的光落在了房梁上。
隻一瞬間，他足尖輕點，將梨花六式一個動作也不落的全部耍了一遍。
其中有許多動作經過了改動，一擊將院子裏的一顆榆樹的樹枝砍斷，有了足夠的力道。
慕夜溟落回地麵，將劍重新遞過給她，“可記住了？”
柳雲笙接過劍，微微頷首，在他的指導下又武了一遍，相較之前有了很大的進步。
“這裏，劍要舉平，出手要利落。”
慕夜溟突然上前緊握住她的手臂，將手往後拉，隨後邁上一步，帶動著她往前出了一劍，在她耳邊低語。
柳雲笙感受著他的炙熱，心跳不由有些加速，愣了愣神，任由他支配著自己的身體，將動作糾正過來。
身後的慕夜溟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鬆開手輕咳了咳，“你在想什麽？”
“沒，沒想什麽。”
聞言，柳雲笙臉刷一下紅了，支支吾吾說著。
“好了，練武切忌分心。”
說著，慕夜溟回到房間拿起自己的劍後，飛身出到院子，站在了柳雲笙身旁。
“跟著我的動作練。”
“好。”
兩人並肩站著，柳雲笙餘光看著慕夜溟，學著他的動作將梨花六式又練了一遍。
練了足足一個時辰，在慕夜溟指導糾正下，柳雲笙的劍術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休息一會兒吧。”
慕夜溟深邃的眸子看向柳雲笙，看出她有些疲倦，汗水已將衣衫浸濕了大半。
然而柳雲笙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胡亂的抹了一把汗水，繼續練著。
無奈，慕夜溟轉身回房提著水壺到院子，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將人強行帶到了亭子。
“先喝杯水。”
強勁的力道架住了肩膀，柳雲笙隻得隨他到亭子歇息，喝了杯水，潤潤嗓子和幹澀的嘴唇。
“你的身體感覺如何？”
畢竟慕夜溟的身體還未完全恢複，柳雲笙眼眸裏閃過擔憂的神色，溫聲開口詢問。
“無礙。”
慕夜溟淺聲說著，看到她的疲憊，不免有些心疼。
“其實你大可如其他女子般，我會保護好你的。”
“什麽？”
耳邊拂起一陣風，樹葉沙沙作響，柳雲笙沒有聽清，疑惑的看向慕夜溟。
“沒什麽，方才的招式你可都記住了？”慕夜溟想到樓子逸的話，她不是尋常的女子，應該讓她去追尋喜歡的生活方式，而不是活在自己的羽翼下麵。
“自然是記住了。”
柳雲笙吐了吐舌頭，略微俏皮，惹得慕夜溟眸子亮了亮。
“既然如此，我們切磋一番如何？”
“正有此意。”
柳雲笙從石墩上拿起劍，飛身到了院子，等待慕夜溟。
本是一句玩笑話，不曾想她當了真，慕夜溟也不客氣，足尖輕點，落在了她麵前。
“來吧，你先進招，記住我之前說的所有要點。”
“好，看劍。”
話畢，鋒利的劍芒徑直往他的下腰刺去，慕夜溟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容，一手背於身後，另一隻手緊握著劍刃，攔住她的劍。
柳雲笙盈盈淺笑，一個側身，隨著身體的一動，劍刃避開他的劍繞到一側，直抵他的脖頸。
慕夜溟反手抬劍架住她的劍刃，雙劍交叉，巨大的力道使兩把劍來回移動著，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二人就此僵持，柳雲笙清楚以自己的力道根本贏不過他，往後退了一步，抽回來自己的劍，從各個方向攻擊。
麵對柳雲笙的攻擊，慕夜溟輕鬆化解，劍鋒擦著柳雲笙的身體滑過。
幾時回合下來，柳雲笙應付的越發吃力，怎麽也近不了他的身，但卻是在過招中一次比一次的熟練運用招式。
忽然尋著一個空當，柳雲笙因著著急出劍，並未注意腳下。
青石磚上，淺淺的青苔附著其上生長，她腳下一滑，身體踉蹌，手中的劍脫手掉落在一側。
“小心。”慕夜溟的劍繃直了正準備應對她的一擊，卻看到這一幕。說時遲那時快，慕夜溟拋開了劍刃，一個箭步上前摟住了她的腰。
柳雲笙直撲進了他的懷中，濕漉漉的衣裳將他的衣袍也染濕了一角。
“你沒事吧？怎麽這麽不小心。”
“我沒事。”
柳雲笙掙紮著穩住身子，抬眸看著慕夜溟，衣衫完全被汗水打濕，貼在肌膚上。
沒等柳雲笙反應過來，慕夜溟彎下腰將人抱起，徑直往房間方向去。
“你要做什麽？”
“你渾身都濕透了，再這麽下去會著涼。”
麵對柳雲笙的慌張問答，慕夜溟穩重地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