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莫名熟悉
“諸位請隨我來。”
掌門一行人到了山莊門外，門外站著幾個小道人，見來人，恭敬上前熟絡著。
“有勞。”
掌門低聲應著，隨著小道人的腳步從正門進入山莊。
山莊莊門樸素，剛邁入內，就見裏麵玉池林裏，分隔出兩條大道，地上鋪滿了鵝卵石。
金碧輝煌的房子，長廊上幾個浮雕在屋簷上駐守著，雕刻的眼眸栩栩如生，仿佛在凝視著來人，讓人後脊一涼。
柳雲笙一雙水眸往四周瞥著，心中暗自驚歎。
“這木山派果然壯觀，也不知做了多少背地見不得人的事才能築起這樣一個山莊。”
前麵的小道人帶著他們到了一處拱門下，停下了腳步。
“諸位，裏麵就是比武場所，請便。”
說著，小道人雙手拱禮，退了下去，準備迎接下一個門派。
掌門站在拱門下，略有些猶豫，其他幾位長老的眉梢微抬，臉色沉重。
“進去吧，今日新仇舊恨就一並報了。”
一淨低吟了一句，臉色閃過一絲扭曲的笑容，隨後恢複平靜，督促著掌門繼續往前。
掌門被拉會思緒，提起僧袍邁進一步，身後一行人緊隨其後。
剛入內，一個偌大的擂台呈現在眼前，就連一旁的鼓沿也鍍上一層金子。
如此奢華，堪比王府，讓他們紛紛咂舌，錯落有秩的位置彰顯著各個門派的勢力。先一步前來的幾個門派已經坐在僅次於木山派的位置之上。
掌門偏偏尋了個清靜的地方，輕咳了咳。
“都坐下歇息會，稍後比武就會正式開始，保存體力。”
此話一出，一行人紛紛落座，柳雲笙緊挨著一淨坐下，眸光往四周掃視了一圈，不時能對上同樣打探的目光。
“師父，木山派掌門座下白衣的是實何派？”
“那是白令門，為首的是他們的少掌門周折淵，是個年輕有為的孩子，傳言憑一己之力碾壓派中長老，從而晉升為貴派的少掌門。”
一淨在她耳邊低語著，提醒她留意此人。
柳雲笙順著方向往少年身上瞥了一眼，才發現他就是那日城門遇見的氣宇不凡的白衣男子。
周折淵似乎也察覺到了柳雲笙的目光，迎眸對上，勾起嘴角淺淺一笑，微微頷首。
見狀，柳雲笙也輕勾起嘴笑盈盈淺笑，回以一禮。
“那邊白發蒼蒼的老人是蒼州派的淩封，因為修習武功的原因，一頭青絲驟然發白，此人手段毒辣，需要留心。”
柳雲笙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淩封。
果然如一淨所言，他的麵色不如真正年衰的老人，皮膚光滑細膩，看模樣也不過弱冠有餘。
“師父，那邊紫衣的姑娘的什麽人？”
“那是落陰派掌門愛女，自小天姿聰慧，精通多種劍法，在同輩之中也算出類拔萃，你也需留個心眼。”
難怪方才一眼就覺著這一姑娘和周圍的不同，一襲紫衣在微風中漂浮，目不斜視，臉上一副不屑的表情。
“當正是臥虎藏龍。”
柳雲笙小聲呢喃著，心微微揪起，有些擔憂接下來的比武。
拱門下，陸陸續續有門派齊入，個個警惕著，繃緊了一根弦，蓄勢待發。
突然，拱門處一輛馬車長驅而入，小道人在馬車旁小跑著才能跟上馬車的速度眉頭緊皺著，心中有些許納悶。
“奇怪，怎麽會有人坐著馬車進來？”
柳雲笙聽到悟靜在耳邊呢喃著，眸光不由跟著往拱門處看去，臉上難掩的好奇，好看的眉毛輕挑起來，想要看個究竟。
“為什麽這馬車很是熟悉？”
馬車放緩了速度，柳雲笙定睛一看，隻覺好似在哪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車廂內的人撩起了簾子往外看了一眼。
慕夜溟戴著鬥笠，遮住了麵容，遠遠看著根本辨不出樣貌。
柳雲笙凝眸看了許久依舊沒看出來，車廂內的人已經放下了簾子。
仿佛眾人也注意到了馬車的出現，低頭議論著這輛馬車裏的人。
“師父，方才驅入的馬車是屬何派？”
一淨方才和掌門商議事情，沒有留意。聞聲，她才順著柳雲笙的目光往那輛繼續駛入的馬車看了看。
半晌，一淨也有些納悶，回眸看了看掌門，掌門搖了搖頭。
“為師也不知此人所屬何派，不過今日比武，敢如此大張旗鼓，想必實力不容小覷。”
聽一淨所言，柳雲笙不免有些失落，多看了幾眼馬車，腦海裏的記憶翻滾著，越看越覺得熟悉。
然而，馬車很快經過拐角，消失在視線中。
柳雲笙下意識站起身來要再看幾眼，悟靜卻站起身來，擋住了視線。
一番折騰後，柳雲笙無奈收回視線，安坐在位置上，定了定神。
……
馬車由著小道人牽到了馬廄，莫翎把慕夜溟扶下馬車，樓子逸躲在了暗處，等待恰當的時機再行現身。
慕夜溟正了正鬥笠，跟前的白紗遮擋了臉，領著莫翎和朝幽閣到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等待比武的到來。
片刻，慕夜溟習慣性往四周打量著，觀察在座的實力，目光很快掃到了柳雲笙所在的太門派。
正巧柳雲笙肚子有些不舒服，緩緩起身，準備前往茅房。
隻一瞬，她的背影和慕夜溟交叉掠過。
慕夜溟往四周掃了一圈，猛然覺著方才的一個背影很熟悉，下意識往一淨方向看去，卻什麽沒發現。
“莫翎，你方才可有看到一個身影，像是雲笙？”
“世子，世子妃已經……”
比武在即，莫翎不願多言，話說到一半就嘎然而止。
慕夜溟瞥了一眼他，明白他的擔憂，漸漸收斂了目光。
“放心，我自有分寸。”
畢竟比武關頭，當以大局為重。
何況，柳雲笙已經去世近半年，又怎麽會死而複生。
思及此，慕夜溟眸光略微黯淡，臉上有些失落。
午時三刻，擂台比武是時辰已到。
木山派掌門傲觀海現身，客套了幾句，往擂台上的鼓手瞥了一眼，鼓手明了，舉起手中的棒子，往木鼓上敲了敲。
“咚咚咚……”
鼓聲響徹整個山莊，各大門派臉色都凝重起來，額頭微微蹙起，看向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