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前來辭行
“雲笙，我聽聞坊間有些傳言……”
慕夜溟安坐在輪椅上，眉頭微皺，顯然情緒不太對。
柳雲笙和碧語剛回府，莫翎上前攔住二人去路，把她請到房間，正對著慕夜溟。
“此事我也知曉一二，世子說的是？”
“流言蜚語。”
見她反問，慕夜溟微微蹙額，淡聲說著。
聽後，柳雲笙勾起嘴角笑了笑。
原來他擔心的是這個。
雖然百姓對她的身份大都是正麵的猜測，但有些惡意詆毀，甚至傳言她的容貌奇醜，才帶著麵紗不願示人。
“世子不必放在心上，雲笙不在乎這些。”
柳雲笙淡聲說著，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
慕夜溟看在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見她不追究，他也隻好把此事擱置。
有了這次手術的經驗，柳雲笙打算借此機會完善手術室，正好把臨時的手術室改造成為真正的手術室。
這些事，慕夜溟從旁也幫不了什麽忙，隻囑咐她放手去做，有什麽需要盡管找自己。
柳雲笙對於他的表態，心中感動，點了點頭，起身往白浣羽的房間去了。
“手術室的事，我想請你幫忙。”
柳雲笙輕叩了叩房門，對著房間內的人說道。
白浣羽二話不說答應了，隨柳雲笙一道去了醫館。
這幾日醫館還有些亂，二人暫時把落塵留在府中，不讓他到醫館。
半炷香後，二人從後門進了醫館。
柳雲笙到了手術室，根據房間的大小做了一些規劃，寫在了圖紙上，隨後帶著白浣羽到藥房去。
她順勢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揮手示意白浣羽坐下。
柳雲笙把此前的草圖給白浣羽，讓她再熟悉熟悉，自己則在一旁畫新的一些器械。
“世子妃，這個是？”
白浣羽看了一陣，從圖紙裏拿出一張，抬眸看著柳雲笙，溫聲請教著。
柳雲笙專注於手中的圖紙，白浣羽喚了幾聲她才回過神來，往圖紙上瞥了一眼，張嘴把上麵所畫的器械名稱和用途以及使用方法都說了。
白浣羽虛心學習著，微微點頭，心中對柳雲笙精湛的醫術更是佩服。
沒有了問題，二人收拾好桌麵的圖紙，前往手術室。
“油燈放在木窗下的桌子上。”
見白浣羽手中拿著一盞油燈，不知該往哪放，柳雲笙抬起頭來，伸手遮了遮視線，比對過後，淡聲提醒道。
聽了她的話，白浣羽緩步上前，把油燈放在指定的位置。
二人又忙活了一個時辰，才把手術室收拾妥當。
“今日有勞，你先回府吧，我讓碧語送送你。”
柳雲笙看著有些臉上有些倦意的白浣羽，到底是世家千金，身子也嬌貴些，此時額間已滲了一層汗，卻一直不吭聲。
“既然如此，浣羽就先回府了。”
雖然她還有些醫術方麵要請教柳雲笙，但想了想，還是噎下了，等過些時日再請教一番。
不一會兒，白浣羽和貼身婢女離開了醫館，碧語按著柳雲笙的吩咐，把人送出了後門。
正巧，剛把人送出門口，迎麵而來的溫攸離站在不遠處，對著碧語微微頷首。
“溫公子可是來找雲掌櫃？”
“嗯，有勞姑娘。”
溫攸離一貫溫眸帶笑，淡聲應著，眸光往離開幾步白浣羽的背影瞥了一眼。
碧語上前領路，把他領到了手術室外。
聽見動靜，柳雲笙從手術室內出來，見著溫攸離，勾起嘴角淺笑，客氣寒暄幾句。
“這些是？”
正巧方才收拾手術室時，之前製好的手術刀等一些醫療器械都放在院子裏，想借著紫外線殺殺菌，被溫攸離看到，不由開口詢問。
“這些就是救治病人的一些工具。”
到底是外人，何況溫攸離的身份，她還不清楚。
柳雲笙出了手術室，順帶把門關上，多留了個心眼。
沒等柳雲笙多說，溫攸離自顧走到那些器械前，回眸看了一眼她，詢問她的意見。
得她同意後，溫攸離才拿起一把手術剪，仔細端詳著。
“這是剪刀？看起來與市麵上的有些差異。”
溫攸離有些好奇地說著，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柳雲笙笑了笑，跟著上前，簡單解釋了剪刀的構造。
身旁，溫攸離聽得津津有味，遇到感興趣地開口詢問。
但柳雲笙留著心眼，並未全部告知。
半晌，溫攸離放下手中的器械，眉頭微皺起來，抿了抿唇。
“其實，此次前來是和竹笙你辭行的。”
“哦……怎麽不在京城多呆些時日？”
柳雲笙聽著，略有些驚訝，但臉上卻依舊平和，讓人看不出絲毫波瀾。
見她一雙清澈的眼眸裏略有些動容，溫攸離勾起嘴角笑了笑，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他清了清嗓子，低聲道：“我待在京城也有些時日，此行，要出一趟遠門，可能有一段時間都不能來醫館，還望珍重。”
“既然你有自己的主意，竹笙也不便多留，日後回京再敘，保重。”
見他正色說著，柳雲笙也不免有些感傷，隨口說了幾句道別。
話已至此，溫攸離動了動薄唇，還想再說什麽，又覺得不妥，咽了咽口水，最後什麽也沒說。
身旁，柳雲笙眸光一直盯著他的臉，見他神色有些異常，也知他對自己有許多隱瞞，心中疑惑不解，卻也不打算多言，二人一直沉默不語。
一盞茶的功夫，溫攸離輕咳了咳，“既然如此，竹笙姑娘可願送我一程？”
他半開玩笑著，本也沒打算讓柳雲笙真的送行。
卻沒想到，柳雲笙竟然爽快地應下，“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溫攸離略帶磁性的嗓音響起，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明眸皓齒，看神色十分高興。
身旁，柳雲笙淺淺一笑，把人送出了醫館，一路送至街道的眸光轉口，溫攸離才停下腳步。
“有幸結識姑娘，就此別過，保重。”
說著，他頭也不回地穿過拐角，不一會兒就沒了人影。
柳雲笙在身後看著，淺淺一笑，眼眸卻有些黯淡。
畢竟難得有個人能和自己交流交流想法，實屬難得，她歎了口氣，轉過身緩步回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