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瞬間變臉
幾個商販見柳雲笙半晌不語，以為她被嚇住了，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小丫頭，還以為有多大的能耐。”
他們小聲嘀咕著，越過坐堂大夫，打算對柳雲笙動粗。
柳雲笙及時回神，淡定道，“幾位稍安勿躁，我們合作也有些時日，這其中可是有什麽誤會？”
“能有什麽誤會，別廢話，兩倍的價格，買還是不買？”
一個胡子拉渣的漢子上前，揮了揮手臂，粗獷的聲音響起，語氣裏盡是不耐煩。
另一個稍微年輕的男子，勾起嘴角笑了笑，雙手抱著雙臂，眸光一直打量著柳雲笙。
“對了，還得提醒掌櫃的一句，如若你不與我們合作，恐怕整個京城的采藥商都不敢和你們醫館合作。”
這話，擺明是在威脅她。
柳雲笙伸手撫了撫額，仍舊沒有說話。
雙方僵持不下，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幾個商販有些不耐煩，打算來硬的。
其中一個人抬起手來，欲把柳雲笙抓到跟前來。
就在此時，溫攸離及時出現，白皙修長的手扣著那人的手腕，看起來纖細的手握著，對麵的男子顯然感覺到力度不對，不敢吭聲。
半晌，他才鬆開男子的手，“諸位稍安勿躁，談生意何須動手動腳。”
說這話時，溫攸離的眸光看著那幾個商販，看上去十分平和的人，周身卻散發著不可靠近的威壓，幾個商販心裏不由忌憚。
“竹笙，發生何事？”
他轉過身，一如往日溫和的笑著，語氣裏也是幾分柔和。
柳雲笙看到溫攸離的到來，有些意外，低聲解釋著。
的確如他們所言，當初為了保證藥材的供給，她尋的是京城最好的采藥商，想來在京城也有些地位，若真把人得罪了，得不償失。
見她犯難，溫攸離站到她跟前，回眸低聲道：“放心吧，我來試著處理。”
見他如此，柳雲笙微微頷首，同意了。
看如今的形勢，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不知幾位是哪家的藥商？”
“城西李家的。”
其中主事的一個藥商有些不耐煩地應道。
“城西李家……”聽後，溫攸離站在原地，小聲念叨著這四個字，心裏有了考量。
隨後，他轉過身來，對著身後的柳雲笙，輕啟薄唇，“突然想起還有些事要處理，我出去一下再回來，這裏就先交給你。”
本也不抱什麽希望，柳雲笙點了點頭，溫攸離動身離開了醫館。
剩下的事情還是得靠自己，柳雲笙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來，穩了穩心緒，直麵那幾個藥商。
期間，為了緩和幾人的情緒，她還特意讓夥計沏了一壺茶，招呼他們。
“此事我還需考慮一二，不知幾位可否寬限寬限？”
“有什麽好考慮的，就今日把此事解決了。”
藥商依舊不肯鬆口，也不聽了柳雲笙的提議，一來二去，她不免覺得有些吃力。
半炷香後，溫攸離再次回到醫館。
不一會，醫館外匆匆趕來一個人，到主事的商販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商販的臉突然陰沉下來，眉毛擰成的一條黑線。
身旁幾個商販見他這般，有些著急，圍上前來，詢問情況。
那商販隻低低地說了一句，“當家的說了，那位公子咱們惹不了。”
幾個人不由哆嗦一下，低聲商量了幾句，才抬起頭來，走到柳雲笙的跟前。
“掌櫃的，多有冒犯，這是個誤會 日後給醫館的藥草，照常價供應。”
說著，沒等柳雲笙開口，他們自顧離開了醫館。
臨走前對她戰戰兢兢，心中隻祈禱她沒說些什麽，讓他們難為。
待人離開後，柳雲笙吩咐坐堂大夫先安撫好病人，繼續看診，別耽誤了病人看病，隨後才回眸看向溫攸離。
此時，溫攸離覆手與背，見她看向自己，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抱歉，沒能幫上什麽忙。”
見狀，柳雲笙淺淺一笑，顯然方才的一幕幕，事情反轉得有些快，還是他離開後不久，就有人前來，未免有些巧合。
然而，她沒有表露，臉上神色稍微舒展，顯得鬆了一口氣，讓人察覺不出她的異樣，心中卻有疑慮升起。
“你也不必自責，這事與你沒什麽關係，既然事情解決了，就暫且放一放，隨我到後堂吧。”
難得溫攸離來了醫館，正巧方案完善已接近尾聲，柳雲笙接著機會和他談談。
兩人到了後堂的院子裏坐下，溫攸離不如此前一般拘禮，順勢坐到石椅上。
柳雲笙轉道到藥房把方案拿了出來，在桌子上展開。
“之前和你提過的，采用會員製的購物方式。”
她往宣紙上設計的一個圖案指了指，抬眸瞥了一眼他。
溫攸離微微頷首，回應她。
“但是這種購物方式麵臨一個比較大的問題，如何讓病人信服並且從中推廣？”
柳雲笙繼續拋出問題，她頓了頓，想聽聽溫攸離的看法。
溫攸離抿了抿唇，稍加思索後，緩緩開口道，“如今醫館聲明在外，讓病人信服應該不成問題，隻是這推廣的確有些難度。”
“沒錯，這畢竟是一個新的方式，新的東西誕生 人們接受往往需要時間，而且這個會員製的購物方式中還涉及一項，就是押金。”
她把自己這幾日考量的內容有條理地說了出來，和溫攸離分享著。
“如果能讓百姓們接受並且自願交出押金……”
聽著她的分析，溫攸離也沉浸其中，聽得入神，思維跟著柳雲笙走。
“要讓百姓們接受，首先就要讓他們看到其中的利益所在，我們可以考慮搞促銷，其次才是從中賺取利潤。”
她繼續解釋著，並就提出的問題闡述著解決方案。
一個時辰後，柳雲笙把方案的大致想法說完了，抿了抿幹澀的唇，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幾口。
“你的這個方案從各方麵看，思維十分縝密，著實讓我佩服。”
說著，溫攸離雙手合起，拍手稱讚著，眉宇舒展，嘴角含笑，看著一旁的柳雲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