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夢回賜婚
江蕪打開門,看到了騎行裝備齊全的助理廖了了。
她一貫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這會兒騎個小電動車,戴著頭盔,氣勢洶洶的看上去像個要打劫的,就是下車那會兒,頭盔卡在了脖子上,拔了半天才拔下來。
江蕪被她逗得忍俊不禁。
“呼~也不知道雲姐的助理抽什麽風,非拉著我幫他們拍視頻,拍了一個多小時,我的胳膊都要廢了,讓他們找別人他們都不找的,氣死我啦!”
廖了了好不容易取下頭盔,一麵用手給自己扇風,一麵氣呼呼地吐槽,跟著江蕪進了屋。
雲戚是輕娛的一姐,主演了不少電視劇電影,而且今年有望再拿獎,又鍍一層金,這下不得在公司橫著走?
“一個公司的,應該隻是抽不開人手吧。”江蕪給她倒了一杯水,勸道。
廖了了眉毛一橫,語氣嚴肅了不少。
“什麽啊,明明就是故意的,先給我個下馬威呢,說不定小**你真到公司了還得受她支使。”
江蕪頓了頓,緩緩開口,“總歸是沒有得罪她的,沒有理由來我這挑事兒。”
廖了了歎了一口氣。
小**還是太單純了。
“你一來就是曼姐手下唯一的藝人,還有《青辭戀》這麽好的資源。雖然是個小成本電影,但起點可比其他新人高太多,公司裏好多人都在傳你要成為下一個一姐呢。”
廖了了一臉認真,說句實在的,她還真的相信江蕪能做到。
那雲戚也隻是剛好趕上好時候了,演技一般,長相也沒有那麽出彩。
再者,當時雲戚主動找上曼姐的時候,曼姐寧願空著手下人的位置也不要她。
江蕪不吭聲,拿過了廖了了放在桌上的劇本,翻了幾頁才開口。
“你是做這一行的,這些話在我麵前說也就算了,她是前輩,該怎麽樣的態度我們就得是怎樣,私下議論什麽的。至於那些小人嘴裏莫須有的傳言。。。”
“不用管,時間會讓他們知道。”
廖了了臉一紅,囁嚅著說道,“我知道啦,就是氣不過而已。”
“隻要她不過分,不管是你還是我,作為新人都得暫且忍著。隻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過火的欺負,我不會忍著,你也不用。”江蕪又補充了句。
“嚶~小**你活的可真通透。”廖了了由衷感歎,隨後把劇本遞給了江蕪,“喏,這是新劇本,改了有一部分,半個月以後才開拍,這段時間你可能要當一當無業遊民啦~”
“那我可就鬥膽躲懶了哈。”
無業遊民什麽的,江蕪根本不在怕。
反正這十幾天她可以用來適應新生活,而且,曼姐絕對不會讓她白閑著。
她和柯黎曼是在國外認識的,那時她剛修了一年的課程,準備過一個舒舒服服的寒假,結果偶遇了出來散心的柯黎曼,對方以超乎人販子的熱情向她進行了隆重的自我介紹。
然後,把她拐去了拍華國傳統小短劇,還是在人家當地的劇院表演的那種……
根亞民風淳樸,那裏的人普遍對華國文化接受度高,就說是吹捧也不為過。
柯黎曼帶著她硬是在學校附近的整個小鎮打出了“小演員”的名聲來。
江蕪本就是一邊兼職一邊上學,住在寄宿人家家裏,和兩個朋友精打細算過日子。
遇到柯黎曼以後,四處演來演去,倒也多了不少收入。
得知江蕪還在上學,柯黎曼就地找了個劇院藝術指導的小職位,打算一直等到江蕪畢業,就跟她一起回國,殺進娛樂圈。
可能確實是有錢任性吧。
這種帶藝人的執著與熱愛精神,也難怪柯黎曼在國內被稱為金牌經紀人。
隻是一回來剛帶著江蕪試鏡後接了個小製作的電影女主角,江蕪就出了車禍,柯黎曼也無奈停工。
思及此,江蕪多問了句,“對了,曼姐她最近怎麽樣?”
廖了了正擼狗呢,冷不丁被問了這麽句,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曼姐挺好的呀,怎麽突然這麽問?”
“沒什麽。”江蕪淡淡笑了笑,沒有繼續問。
曼姐被稱為金牌經紀人,不隻是她背後支持著的有錢老爹,更多的還是她自己化腐朽為神奇的捧人能力。
她今年不到三十歲,就已經帶了三個藝人,都是長相平平,但是每個人都隻用一兩年的時間全部成了一線。
所以這回曼姐簽了江蕪這個“花瓶”長相的,難免惹來群嘲,被說成是江郎才盡,找個花瓶充門麵。
還好輕娛隻放出了個糊到頭掉的照片出去,不然以網友對柯黎曼的關注,江蕪腦門頂個大繃帶,出門都不方便。
“這段時間呢,你就好好養傷,準備拍戲,到時候用演技堵住那些吃瓜群眾的嘴。”廖了了看江蕪不說話,也猜到了應該是之前網上的事兒影響了,便開口勸慰。
“嗯。”江蕪點頭應下。
柯黎姍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吧,等時機到了再和曼姐說。
兩人又聊了半小時左右,廖了了手機一響,就彈坐了起來,撂下一句話就往門口衝。“小**我得走了,你回頭記得給曼姐回個電話哈。”
江蕪失笑。
這急火火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
***
入夜,城西公寓。
一向淺眠的蕭執不知為何睡得極沉,連窗外劈裏啪啦的雨聲都沒能將他喚醒。
夢中的一幕幕,真實到,像是切身體驗過一般。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宰相江別非之女江蕪,品貌出眾,溫良敦厚,朕與皇後聞之甚悅。今定遠侯世子蕭執年方十四,適婚娶之時,念之於國有功,擇賢女與配。江氏女行及笈禮之時,許配定遠侯世子為正妃。
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首領的太監皮笑肉不笑地將聖旨遞了去,一點也沒在意這定遠侯世子愛搭不理的樣子。
總歸,哪哪都不受寵罷了。
皇帝年老昏聵,先是給江家幼女取了個那樣的名字,又指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婚事,算是徹底讓老臣寒了心。
少年眉目清冷,雖年少,卻已顯出幾分剛毅,身姿挺拔站立如鬆,想來未來也是頂天立地的好兒郎。
蕭執微彎了腰作揖,接過那張明黃色的聖旨。
微垂下的眼中,眸色忽明忽暗,隱匿了內心叫囂著的掙紮。
他生來不詳,克死父母,父母爵位被伯父承襲,他雖然還是世子,生活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長兄欺辱,長嫂嫉妒,他空有定遠侯世子的名頭,卻一絲溫情也無。
年方十一,他就選擇了跟父親舊部去往西北邊疆,一去就是三年,眼下,也隻是為了接聖旨才回京。
想來也有三年沒見到那個小團子了。
她年紀尚小,滿打滿算今年也才七歲,與自己一共就見過兩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