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態度改變

  墨家成再次對雲想刮目相看。


  他聽嶽菲菲提過雲想的事情，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也不會有什麽過人之處，尋常的很。


  可是從雲想拿起毛筆開始。


  他的腦海裏麵就蹦出來四個字，大家閨秀。


  就像古代名門養出來的女子般，看似柔柔弱弱，但是舉手投足間，自有她們的氣度。


  即使現在很多上流社會的培養出來的小孩，也很少能讓他聯想到這四個字。


  紅紙上的字，蒼勁有力，但是結尾卻又有藏鋒之意，真的很難想象這是出自一個女子的手。


  這不是一朝一夕都能呈現的成果。


  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兒子非她不可。


  就如同一塊璞玉，隻需打磨瞬間變成一塊上等的美玉。


  “好字。”


  墨老爺子比他們懂字多了，喜愛的看了看字，感覺自己一定不會輸。


  “小丫頭，你再多給我寫一副。”


  哈哈，他要讓錢老頭輸的心服口服。


  雲想顯然是理解錯他的意思，以為是用另外一種字體再寫一副。


  筆尖在墨上沾了沾，再次下筆揮毫。


  瘦金體相對於楷書，要求很高，也極不好寫，而且對毛筆很有要求，今日的這隻毛筆並不是很合適。


  天增歲月不增壽


  春滿人間福滿門

  一共十四個字，她寫的極為認真。


  等著最終收筆，才輕輕的鬆一口氣，好在沒有寫砸。


  周圍很安靜，她抬頭露出不解的目光，她寫的不好嗎？

  一隻大手落在她的頭頂，墨星澤一臉驕傲的表情，先是對墨老爺子露出一個，怎麽樣，我選的人厲害吧。


  隨後恨不得把雲想摟在懷裏。


  這是怎麽樣的一個寶貝，總是讓他驚喜。


  他知道她的毛筆不錯，但是親眼看到她提筆，他的直觀感受更加的強烈。


  心底有個聲音告誡著他，以後一定不能讓雲想在外人麵前表演寫字，太過吸引人。


  她寫字跟她下棋一樣，會不自覺的從她骨子裏透著一股儒雅跟風骨。


  對，沒看錯，就是風骨。


  她應該是從小耳習目染，從身邊的人身上感受並且不自覺的下意識模仿，日久天長，自身也有了這種味道，這種味道，她平常是看不見的，隻有麵對自己喜歡的兩樣東西上，才會展現出來。


  每每想到這些，他越發的敬佩雲想的那位外公。


  是怎麽樣的一位老人，竟然會有這樣的風度。


  這完全就是百年書香世家才能養育出來的人。


  嶽菲菲心思很複雜，看著紅紙上麵的字，她不懂字，但是並不代表她沒有見識，以她的身份地位，書展畫展沒少去。


  雲想這字與她看到的，不逞多讓。


  “哈哈哈，好好好。”墨老爺子是真的大大的驚喜，連說三個好字，字，他就不評價了，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人。


  雲想能夠想都沒有想，提筆就把對聯寫出來。


  也足以看出她的文學功底吧，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人能一氣嗬成的把對聯寫出來。


  光這一點，就另他刮目相看。


  雲想害羞的一笑，想要謙虛兩句，未想讓墨星澤搶話題，“老爺子，兩副對聯，你看多少紅包吧。”


  “大紅包。”墨老爺子著實喜歡這兩副對聯。


  兩種不同風格的字跡，但是同樣體現寫字人的水準。


  墨老爺子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口子，“你們也要大紅包。”


  “必須的。”墨家成點點頭。


  “……不”用，她小小聲說道，隻是後麵一個字還沒說完，墨星澤落在她頭頂上麵的手，很高興的揉了揉，把她後麵的話給打斷。


  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春節聯歡晚會，對墨家來說，這是十幾年的第一次，往年不是這個忙，就是那個在國外。


  基本上就剩老爺子跟墨星澤兩個人過。


  今年家裏五個人，人數上麵翻了一翻，但依舊冷清。


  墨老爺子、墨家成、墨星澤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話少，表情嚴肅，自帶冷場效果。


  特別是現在，不說話的時候，要多嚴肅就有多嚴肅，也不管別人尷不尷尬，他們是習以為常，從來沒想到要活躍下氣氛。


  如果不是電視裏放的喜氣洋洋的聯歡晚會，還以為看的什麽軍事頻道。


  嶽菲菲晚上的心思也很微妙，誰都沒有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唯有雲想如坐針氈，她比較喜歡田小野家的氛圍。


  一家人吃完團年飯，就守在電視機麵前，田媽媽端出水果瓜子點心之類，然後田爸爸跟田小野兩個看著小品哈哈哈大笑，然後開始討論，哪個主持不錯，還有哪些明星帥跟漂亮。


  遇見意見不統一的時候，就該她跟田媽媽上場，看看她們是支持誰。


  往往，她是站田小野，田媽媽是站田爸爸。


  當然她們是故意這樣的。


  這個時候，田小野就會耍賴的喊道，“怎麽能打平了，老媽，你要支持我，我給你發大紅包。”


  田爸爸立馬望向田媽媽：“誰與你共黃昏，誰與你相伴到老，誰把工資全給你，你要想好，女兒再好，遲早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到時候，她的嘴裏心裏全是未來女婿，估計就沒你這個媽。”


  不得不說，田爸爸的口才了得，田媽媽附和的點頭，堅定的站定田爸爸。


  “你們要不要吃點水果？”雲想開口詢問道。


  再這麽靜默下去，她可受不了。


  “左邊雜物室，有不少水果。”墨老爺子指了指一邊說道。


  每年過年，雖然人少，但是準備的一點都不少。


  當季的水果，空運的水果，應有盡有。


  雲想挑了尋常帶有吉祥話的幾種水果。


  “我幫你。”墨星澤不知道什麽跟過來，在她身後把果盤接過去。


  “你怎麽過來了？”雲想見他來，笑著問一聲。


  “某人說要送我禮物，我來討禮物啊。”墨星澤隻有麵對雲想的時候，才會柔和臉色，透著溫柔。


  雲想臉一紅，不知道是被他刻意靠近，噴灑在耳邊的熱水熏的，還是他話裏透著曖昧的語氣，害羞的，或者兩者兼有。


  “等……等……再等等。”她小聲的嘀咕一聲。


  墨星澤即使再想禮物，也不急於一時，他就喜歡逗她，看著她嬌羞的模樣。


  不管看幾次，他都心生歡喜，怎麽都看不膩。


  “你倆再不出來，我還以為你們這是去超市買水果去了。”墨老爺子不經意看了看雲想紅腫的嘴，再看著墨星澤饜足的模樣，揶揄的看著不懂克製的某人，唯恐不知道他幹什麽。


  墨星澤大大方方的回視墨老爺子，將水果往茶幾上麵一放，他是覺得無所謂，誰看見自己喜歡的人，還能君子的，不是聖人就是和尚，他尚且達不到那種境地，他也不過是討個親親而已。


  不過雲想臉皮薄，那小臉跟著火似的，越來越紅，都不敢抬頭。


  都怪墨星澤，趁著她站起來，把她壓在牆壁，就給一個法式深吻。


  她開始還能抵抗，後來就跟水似的軟下來，大腦一度缺氧。


  “這不是要挑嗎，過年水果也是有寓意的，比如你看著蘋果，代表平平安安，橘子，是吉祥如意，柚子，吉人天佑、草莓，眉開眼笑，荔枝，大發利市……”墨星澤指著端上來的水果轉移話題。


  “沒想到，你還講究這個。”墨家成還是第一回從自己兒子口中聽到這些。


  不過很多家庭也是準備蘋果橘子之類，就是為了討一個彩頭。


  “我們家想想說的。”墨星澤驕傲的把雲想摟在懷裏，讓旁邊的沙發上帶。


  這些的確是雲想跟他說的，他很喜歡雲想這種真實，很有生活氣息，讓他也能感受到。


  墨家成一晚上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對雲想刮目相看。


  這個女人，長相而論，在他眼裏不是很漂亮的那種，但是身上的氣質，卻讓他很少見。


  最主要的事，因為她，老爺子跟墨星澤總能打開話匣子，展現他不曾見到的另一麵。


  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嚴肅的人，總給人一種距離感，可是現在就像一個老小孩，會耍寶，會笑。


  而自己的兒子也是一樣，在他的麵前，一副公事公辦，冷酷疏離，不親近，不熱情，就像對待一個認識的普通人般，可是現在像個大男孩，會跟人顯耀，你看這是我喜歡的人，是不是特別好，臉上也是蕩漾著暖意。


  這一切的一切，都跟星澤懷裏的女孩有關。


  哎，他心底歎了一口氣，他想象一下，如果星澤按照他們的要求，豪門聯姻，娶一個有錢有勢的女人回來，或許就跟他跟嶽菲菲一樣，貌合神離，大家隻是維持表麵的一種關係。


  這樣就真的好嗎？

  一個家，到底是溫暖重要？


  還是讓別人羨慕重要？

  答案不言而喻。


  老爺子的有句話還是有道理的，他們墨家不缺錢，星澤有自己的公司事業，錢什麽的都隻是一個數字問題，他們根本不需要什麽錦上添花，豪門聯姻，他求的不過是一份真摯的感情，獨一無二，用錢買不來。


  想到這裏，他反而是有些羨慕自己的兒子。


  感情是最廉價，也是最奢侈的。


  顯然他是幸運的，他的感情是那種純粹到，讓人羨慕的那種。


  夜裏十二點，看著電視上煙火升起，很多人都歡呼慶祝。


  雲想也高興的對著墨老爺子說道，“爺爺，新年快樂。”


  “額……叔叔阿姨，新年快樂。”雖然知道他們不喜歡她，但是她依舊禮貌的祝福。


  “新年快樂。”最後一句，她是對著墨星澤說的。


  “新年快樂。”墨星澤一晚上全程摟著雲想，唯恐她跑似的，他垂目就能看見他懷裏的人，仰著頭忽閃的眼睛，雲想的眼睛，黑白分明，看人的時候，微微透著笑意，總能在她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你是她的全世界。


  “咳~，年紀大了，熬不了夜，樓上幾個房間，我都讓人提前打掃，你們今晚都住下吧，囉，小丫頭。”墨老爺子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個大大的紅包，被歲月侵蝕的臉上也帶著笑意，“往年紅包都給不出去，今年知道你在，所以準備一個大紅包。”


  “謝謝，爺爺。”雲想甜甜的一笑，站起來把紅包接過去。


  其實她不在乎紅包多少，隻是墨老爺子的心意，讓她歡喜，在田家的時候，田爸爸跟田媽媽也會為她跟小野準備紅包，每到收紅包的時候，她跟田小野一個比一個喊的甜。


  墨家成來的時候，是沒有想到墨家還有其他人在，所以根本沒有準備紅包，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發揮，“現在年輕人，不是講究微信紅包，跟支付寶紅包嗎？畢竟我還年輕，小想啊，你微信多少，我給你發個大紅包。”


  墨老爺子實在沒想到自己兒子還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他還年輕？


  雲想因為第一次跟墨家成打交道，不知道該不該收，扭頭詢問墨星澤。


  “我建個微信群，把你們都拉進來吧。”墨星澤說道，幾個人的微信號他都有，隻是平時他從來不跟自己父母發消息。


  別看墨老爺子一把年紀，對這種電子科技，他自然還是懂點。


  五個人還快都在群裏。


  墨家成發一個紅包，紅包紅包，當然搶了才有氣氛。


  “嘖，發這麽點。”墨老爺子不滿意，他搶了一個二十五，雲想四十幾，墨星澤三十幾，嶽菲菲雖然不屑搶紅包，但是也不能不合群，結果自己運氣王，八十幾。


  “爸，紅包最高兩百。”墨家成解釋道。


  “不行，不行，接著發。”墨老爺子說道。


  墨家成又連發幾個，結果每次都是嶽菲菲運氣王。


  “家成，你們兩口子商量好的吧，你口袋的錢，進小菲的口袋。”墨老爺子竟然搶出興致，也不提睡覺的事。


  “這樣搶紅包沒意思，要不製定個規則。”墨星澤說道。


  幾個人全部看向他。


  “每次搶紅包，誰是運氣王，就歸誰發。”多虧秘書部的那幫子女人，他還是了解很多東西。


  他話剛落，嶽菲菲就發一個紅包過來。


  “嘖，星澤，你這話不能說太快啊，哈哈，趕緊發紅包。”墨老爺子笑眯眯的看著墨星澤成為運氣王。


  雲想也是忍住笑，附和的點頭，趕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