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誤會加深

  雪越下越大,外麵的氣溫也是越來越低,視線的能見度也變的極低。


  偏偏這個時候,車竟然壞了。


  在返回的時候,車不知道出了什麽毛病,雲想趕緊把車停到應急車道上,並且立即開啟危險報警閃光燈,並在後方150米的地方擺上三角牌。


  做完這一切,雲想深深的歎一口氣。


  她為什麽要把手機放在家裏,現在想要打電話聯係救援,都沒可能。


  田小野在車上睡著了,大概是吐好幾次,身體不舒服,剛剛還睡著。


  雲想搓搓雙手,咬咬牙,實在不行,隻能看能不能攔住過往的車,接手機一用。


  墨星澤的眼皮一直跳動著,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何慶年從給程夏打電話後,也一直沒有說話。


  兩個男人沉默著,各自擔心自己心上的那個人。


  “星澤,你有沒有認識交警大隊的人,幫忙查查車牌號,看看她們到底在哪?”許久,何慶年清了清嗓子說道。


  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他竟然沒有想到這個辦法。


  所謂關心則亂,當時雲想手機打不通,他是一心想要去找人,卻忘了最便利的方法。


  掏出手機,翻一個電話打出去。


  一個小時後……


  雲想看著大雪中開過了的車,此時天已經黑透,她跺了跺腳,想把身上的寒氣趕走。


  無論如何,她都要把車攔住,再這樣下去,車停在高速上,就真的有麻煩。


  她剛伸手去攔車,那車也緩緩停下來。


  主駕駛上的人直接從車內出來,在雲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熟悉的香水味縈繞鼻尖,雲想不知怎麽的,鼻子有些酸酸的,想哭。


  從車子出故障到現在,她故作鎮定,其實心裏很慌的。


  何慶年也跟著下車,他看了一眼雲想的方向,大步朝著車子走去。


  田小野歪著頭,睡的不是很安穩,身上帶著一條寬厚的圍巾。


  “小野。”


  田小野覺得自己在做夢,不然怎麽聽見何慶年在喊她。


  “小野。”


  臉上帶著微涼的觸感,是誰的手撫上她的臉龐。


  她微微睜開眼睛,車內開著燈,因為主駕駛的車門打開,能感受到外麵的寒氣呼呼的往裏麵灌,一個男人逆光,半跪在主駕駛上,傾斜的身子看著她。


  大概是剛醒,田小野的臉還是懵懵懂懂的,眨巴著眼睛,想要確認是真是假?

  等後來,真的確認是誰的時候,田小野冷下臉,偏偏頭,不想與何慶年太過接近。


  何慶年知道她在生氣,心中也是很後悔,“小野,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們又沒什麽關係。”田小野冷淡的說道。


  何慶年知道她在說氣話,但仍激動的解釋道,“小野,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對,你怎麽罵我,說我都行,但是你不能說我們沒有關係,你是女朋友,現在是,以後也是。”


  “是嗎?”田小野露出一個生疏的表情,想要把兩人劃清界限。


  回去的路上,雲想坐在副駕駛位上,墨星澤開著車。


  何慶年跟田小野坐在後座。


  車內誰都沒有說話。


  雲想不安的看了墨星澤好多次,除了最開始墨星澤一把摟住她外,後來就一直黑著一張臉,不說話,也不看她。


  田小野全程漠視著何慶年,不管何慶年跟她說什麽,她都偏過頭,看著窗外的夜色,一語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時間,車內再沒人說話,沉默的讓人窒息。


  雲想有些坐立不安,一會兒想著要跟墨星澤解釋下原因,一會兒又是想著,田小野懷孕的事,該怎麽辦?

  墨星澤一直繃著一張臉,如果不是找人查了車的位置,他們還不知道車已經在回去的高速上,當時他們的車已經開過去好遠。


  天知道,如果他沒有找到她,車又壞在高速上,他不敢想象後麵的結果。


  如果人真的出點意外,他隻怕要瘋了。


  現在他開車的手都有些發抖,他氣她的任性,不知道安全第一嗎,還傻乎乎的想要去攔車。


  等到車回到B市,田小野總算說一句話,“在前麵停下就好。”


  “不行。”


  “不行。”


  異口同聲的反對聲,雲想詫異的看了何慶年一眼,心底歎了一口氣,他們兩個人的事實在讓人頭大,而且田小野現在身體狀況,她是不放心讓她吹冷風,“讓星澤送你回家。”


  “送到莫北路。”何慶年再次跟雲想異口同聲。


  莫北路是他租房子住的地方,跟田小野談戀愛後,也是他們愛的小窩。


  無論如何,他都想跟田小野解釋清楚。


  “送我回家吧。”田小野麵無表情的說道。


  她暫時不想跟何慶年單獨相處,先不提那些糟心的事,現在突然告訴她肚子裏多一個生命,已經讓她夠亂糟糟的,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


  “小野。”何慶年可憐巴巴的握住田小野的手,以前隻要他示弱,田小野總會笑的妥協。


  可是這次,田小野冷淡的把手抽開,依舊不去看他,似乎想要把他徹底忽視。


  雲想透過後視鏡看的一清二楚,心底又深深歎了一口氣。


  “你……”


  等到車停在田小野家的樓下,雲想準備跟田小野一起上樓的時候,墨星澤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雲想茫然的抬頭去看他,嘴裏喊了一聲,“星澤。”


  墨星澤心口鬱悶,很想大吼一聲。


  他很想問問雲想,是不是今天又讓他一個人回去,她繼續陪著田小野。


  他為了找她,擔驚受怕一天,她就不能給他一個解釋,跟他回去嗎?

  天知道,他多想抱著她,想要她跟自己說說話。


  是不是在她心裏,他這個男朋友就抵不上一個田小野?


  他有太多的話,想要說。


  可是看著雲想那張臉,他所有的話,全部悶在胸口。


  她就沒看出自己也在生氣嗎?


  “星澤,謝謝。”雲想此刻也有很多話,想要跟墨星澤說,可是當著何慶年的麵,她又不能解釋太多,看著田小野一個人上樓的背影,她也顧不得說什麽,唯獨說了一聲謝謝,急忙的追上去。


  天大地大,孕婦最大。


  她可不敢讓田小野有半分的閃失。


  黑夜中,兩個男人都靜靜的站立著。


  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是不是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哪怕都這樣了,都沒等到一個解釋。


  墨星澤低頭用西班牙語咒罵一聲,想要發泄心中這四處亂撞的悶氣。


  翌日。


  MY集團的眾人,再次感受到了低氣壓。


  高層會議上,一半的人都被墨星澤訓個遍,等著會議結束,眾人都鬆一口氣,趕緊撤離會議室,唯恐被波及到。


  微信群,內務府。


  美的驚心動魄:“墨總一大早吃炸藥了,很少看他發這麽大的脾氣。”


  閉月羞花:“上次招標出那麽大個紕漏,墨總生氣也屬正常。”


  醜的慘絕人寰:“正常是正常,但是你們絕對沒有看見,墨總一直拿著手機,時不時看一眼,好像在等誰的電話似的,而且整個臉都臭臭的。”


  沉魚落雁:“對對,現在墨總太可怕了,我剛才給他送文件,天啦,那模樣跟火山要爆發似的,看著我心驚膽戰的,文件一放下,我就趕緊撤了。”


  美的驚心動魄:“@人稱賽西施,琪琪姐,你有什麽內幕沒有?”


  人稱賽西施:“能有什麽內幕,明顯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不用猜,跟他家那位有關唄。”


  醜的慘絕人寰:“難道是兩人吵架了?”


  沉魚落雁:“不能吧,看墨總對他家那位的緊張程度,怎麽可能吵架。”


  人稱賽西施發出一張吃瓜的表情,“說不準,不過我們可以賭一賭,兩個人幾天能和好。”


  美的驚心動魄:“我壓一包辣條,賭半天。”


  醜的慘絕人寰:“兩包辣條,三天。”


  閉月羞花:“我壓根黃瓜,賭個大的,一個星期。”


  沉魚落雁:“嘖嘖,樓上這位,你是見不得墨總和好啊,哈哈,我壓一箱辣條,半個月,哈哈哈。”


  張曉琪看著群裏的這幫子女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言論,也忍不住笑了,其實她也挺喜歡看熱鬧的,她就賭兩天吧。


  以她對雲想的認知,再加上她對墨星澤的了解,即使鬧別扭,也不會太長久。


  何慶年心不在焉的上著班,一直注意著外麵的情況。


  雲想到現在還沒有來上班,他實在坐不住出去問情況,鄧可怡才解釋,早上的時候,雲想給她打電話,說是要請假兩天。


  何慶年:“她有說是什麽原因嗎?”


  鄧可怡搖搖頭,電話裏雲想的語氣很抱歉,說是個人的私事。


  “何總,你是找雲想有什麽事嗎?”鄧可怡看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關心的問一句。


  何慶年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逐保持沉默。


  鄧可怡雖然是員工,但是跟何慶年的關係還算不錯,直接了當的又說一句,“何總,我冒昧的問一句,你跟程夏是打算和好嗎?”


  何慶年詫異的看著她,搖著頭,“我跟程夏已經是不可能,你又不是知道,我有女朋友了。”


  “那何總上次為什麽用程夏的手機打電話?”鄧可怡問的直白。


  “她……她住院了,我送她去的醫院。”何慶年不能說程夏流產的事,隻得含糊的帶過。


  “所以何總那幾天沒有回公司,都是在醫院陪她囉。”


  何慶年:“……”


  鄧可怡實在不知道怎麽說何慶年,“何總,我不知道你們男的是怎麽想的,但是站在我們女人的角度上,一個男的陪了前女友好幾天,都會認為他對前任還是有感情。”


  “我……”何慶年想要反駁,卻又無從反駁。


  “哎,何總,你也不用對我解釋,你應該想想怎麽跟田小姐解釋,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前任,還是早些跟田小姐說清楚,不要再繼續傷害別人。”鄧可怡說道,她有回聽見雲想打電話,隱隱約約聽到點。


  何總這次大概真的把田小野給傷到。


  “不不不。”何慶年一連三個否認,“我不會跟小野分手的,我也沒打算跟程夏和好。”


  “可何總的那些行為,田小姐肯定誤會。”


  “那……那……怎麽辦?”何慶年求救的看著鄧可怡,從昨天田小野看見他的態度,他也感受到田小野對他的冷淡,而且話裏行間的意思,也是想要跟他分手。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跟她分手。


  “我覺得……”


  鄧可怡話還沒說完,何慶年的手機就響了,她眼神好,正好瞧見程夏兩個字,心裏嗬嗬一聲,也不打算說什麽,轉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何慶年如果真的想要哄好田小野,還是先解決他跟程夏兩個人的事比較好。


  “慶年,嗚嗚嗚。”


  電話裏,程夏哭的傷心不已。


  世上的事就是那麽巧,醫院內,田小野靠在牆壁上,看著一個女人抱著一個男人哭的肝腸斷斷。


  這兩人她都很眼熟,程夏跟何慶年。


  “小野。”


  雲想的擋住她的麵前,想要遮擋她的視線,她也看到這一幕,田小野現在的表情讓她瞧著心疼,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那種。


  早上起床的時候,她就感覺田小野表情厭厭的,一摸額頭竟然發燒。


  田小野不準把她把懷孕的事告訴田爸田媽,而且她現在懷孕,又不能亂吃藥,她沒有辦法,隻好請了假,把田小野強製的帶醫院。


  誰知道,現實就是這麽狗血。


  沒想到程夏也住在這個醫院,看著程夏穿著病號服,虛弱抱著何慶年哭泣的模樣,雲想很想上前問一問何慶年,田小野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麽?

  “走吧。”田小野忍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努力裝作沒事。


  “小野。”雲想拉住她的手,聲音提高一下,滿眼認真的看著田小野,真的當做什麽都沒有看見就離開嗎?


  這般忍讓的離開,實在不是田小野的風格。


  何慶年聽見聲音,一抬頭就看見雲想跟田小野,他一把將程夏推開,唯恐田小野誤會似的,趕緊上前解釋,“小野,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何慶年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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