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解圍

  這一舉動,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行為。


  雲想心中有些怪異,不著痕跡的退後一步,“魏總,那我先走了。”


  轉身走兩步,雲想又折過身,頗認真的又來一句,“那個,如果唐小姐誤會,我可以去解釋。”


  “不用在意。”


  魏程剛等著雲想離開後,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點一支煙,等著煙燃完,這才上去。


  他倒要看看他們這鴻門宴還要怎麽唱下去。


  最近幾天,趙子愷一直感覺怪怪的。


  毛悅悅不在纏著雲想,而雲想也對毛悅悅表現的很客氣生疏。


  “雲姐,你們這是怎麽了?”


  趁著有天中午的空閑,他好奇的問了一句。


  雲想搖搖頭,不想解釋過多。


  毛悅悅上次帶著她去KTV回來,她還沒有表示生氣,毛悅悅反而對她不理不睬的。


  “算了,沒準是她更年期到了。”趙子愷不管是理智還是私心,都認為此事定然是毛悅悅的錯,雲想何時主動跟人吵過架之類的。


  等了一會兒,趙子愷又開口說道,“雲姐,晚上一起吃火鍋啊。”


  他們這個月的業績不錯,公司規劃處一個業務部來,下麵的幾個人鬧著讓他請吃飯,人多熱鬧點,反正大家都是同事,就把雲想叫上。


  地方選在思君火鍋城,那個地方熱鬧,去的晚還沒有位置。


  下班的時候,業務部有個小夥子也邀請毛悅悅一起吃火鍋。


  可惜毛悅悅照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妝花沒有,說是要去約會,就不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海平跟白嶽峰突然也過來了,白嶽峰仗著家裏有錢,從來都是花錢大手大腳,就是一個二世祖。


  現在家裏知道他投資一家公司,還賺錢,雖然賺的錢對他家來說不值一提,但是賺錢總比花錢好,白老爺子吃飯的時候,還是誇他兩句。


  白嶽峰一高興,就嚷著吃完火鍋去燃夜唱歌,他買單。


  雲想原本是拒絕,但是一圈的人不同意,一群的大老爺們,雲想再不去,他們有什麽好玩的。


  白嶽峰是真的很喜歡在燃夜唱歌,也在那裏辦一張VIP的卡。


  在路上的時候,聽著白嶽峰跟旁邊的人聊天,才知道燃夜的老板不是本地人,而且這個外地老板,在T市還有不少的項目。


  中業街最繁華的商場,據說幕後老板也是那個外地人。


  瞬間有人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竟然有人如此厲害,能在T市如此眾多的大家族集團中,竟然還能闖出一片天地。


  燃夜的總經理謹慎的看著突然來的男人,三年五載不過來的人,怎麽突然就過來了?


  “墨總,你這次過來是?”陳子健問道。


  “我這次過來是私事,你去忙,不用在意我。”墨星澤簡短的說完,手中拿著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點在桌上,似乎在想事。


  拖了這麽幾天才過來,他把這輩子所有的定力都用上。


  等著有人把查到的消息傳過來,他才知道他錯過什麽多少時間,田小野去年年底來T市找雲想,他竟然不知道。


  難怪除夕夜那晚,他喝多了酒,想問雲想在哪裏,她瞬間慌了的眼神。


  不過好在,現在不晚。


  “陳總?”門外大堂經理推開門,看著坐在辦公桌後麵座椅上麵的男人,這可是陳子健專屬座位。


  而且陳子健站在一邊,一副尊敬的模樣。


  大堂經理是不認識墨星澤的,但是也算見多識廣,心思繞了四五圈,就當沒有看見般,依舊對著陳子健說道,“寧少在樓下發脾氣,您出去看看。”


  “怎麽回事?”陳子健朝著墨星澤歉意看下,跟著大堂經理出去。


  寧瑞澤是寧氏集團的二公子,上麵有個哥哥頂著,家裏人又寵著他,當然人家也不是草包,年紀輕輕投資的幾塊區域,都穩賺不賠。


  寧瑞澤算是燃夜的白金VIP客戶,一般來燃夜都有專人負責。


  剛剛有部電梯出故障,隻有一部電梯運轉,所以等的人比較多。


  也不知道誰不長眼,把寧瑞澤給撞了,他那手上的手表不知道磕哪裏,表盤刮花,寧瑞澤火大的很,正在下麵發脾氣。


  陳子健暗暗叫苦,怎麽這事發生在墨總來的時候,哎,等會萬一鬧大,他簡直臉上無光。


  剛下樓,就聽見一個女子歉意的道歉聲。


  “對不起,這個……這個……”女子咬咬牙,最終說道,“我負責。”


  “你怎麽負責。”寧瑞澤眼神戲謔的把她從上看到下。


  “不就是刮花表盤嗎,你直接說多少錢。”趙子愷不悅的上前一步,把雲想擋在後麵,實在不喜歡眼前男人的目光。


  毛悅悅站在寧瑞澤的身後,保持沉默。


  王海平跟白嶽峰在一旁勸說,“寧少,雲想不是故意的,您也別生氣。”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時呈在一旁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


  他們幾個關係不錯的,今天約著出來玩。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不想看見的人。


  上次本來想給雲想一個警告,未想最後變成魏程剛敲打他們。


  鬧的唐婉婉不高興的離開。


  心裏正不爽了。


  寧瑞澤這手表當初是八十九萬買的,不過他也不在意這點錢,換成別人刮花他的表盤,沒準手一揮不追究,可是偏偏是雲想。


  怎麽說了,他不是很討厭雲想,她身上沒有別的女人想要攀爬有錢人的那種目的,眼神看人是很清澈,如果沒有跟魏程剛扯上關係,或者唐婉婉不是魏程剛的未婚妻,也或許他跟唐婉婉不是從小長大的朋友,他或許會想交個朋友。


  偏偏這些假設所有都是真的。


  他現在就是要為難雲想一番。


  “這表是我在瑞士買的,發票都有,八九十萬……”寧瑞澤邊說邊看著雲想的表情。


  開始還有些詫異的人,後來突然莫名的笑了,莫非是刺激受重?


  雲想突然想起以前的一個慈善晚會,當時讓她去幫忙當侍應生,也是有人暗中絆了她一腳,酒水灑在那群人身上,當時別人也是跟她算著帳,說那禮服如何的貴,她滿心的憤怒與委屈,正孤立無援的時候,是墨星澤突然出現,解了她的圍,給了她公道。


  想到墨星澤,她竟然心底趟過暖流,臉上是她都不曾發現的笑意。


  如果有鏡子,她一定能看見自己此刻的不妥。


  現如今,他再不會出現為她擋一切風雨。


  “寧少。”陳子健匆匆趕來,不動聲色的把一切盡收眼底,“您怎麽站這裏,要不要去樓上坐坐。”


  “陳總來的正好,你們這裏是什麽人都讓進的嗎?”寧瑞澤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寧少說笑。”陳子健四兩撥千斤,他假裝什麽都不知道,“這是誰把您給惹生氣?”


  “還能有誰。”寧瑞澤嘴角掛著戲謔的笑,把手腕的手表在陳子健晃了晃,“有人把我表盤都給刮花了,你說我讓她陪個新的,還是報警?或者讓誰來?”


  他這個誰咬的特別重,他倒要看看,魏程剛會不會為了這個女人趕來解圍。


  “不過是表盤花了,換一個就成,何至於要新的。”趙子愷再次打抱不平的開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就是來為難雲想的。


  他看著那個男人身後的毛悅悅,也終於明白這段時間,為什麽雲想的疏離。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也能猜到一二。


  白嶽峰暗自心驚,想著雲想是何時得罪寧瑞澤。


  別人或許沒看到,但是他卻看得清清楚楚,剛剛等電梯的時候,雲想是往左側站著,偏偏有個人故意撞她一下,她沒站穩才撞在寧瑞澤的身上。


  那個人也是寧瑞澤一夥的。


  心中想著要不要幫忙?

  如果他幫忙,勢必要的得罪寧瑞澤一夥,在T市,寧瑞澤他們這些人的圈子是有錢人的最高級別。


  得罪他們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沒準他爹都要跟著遭殃。


  正僵持不下的時候,陳子健的電話突然想了,沒過一會兒,陳子健收起剛才的觀戲的心裏,鄭重道:“寧少,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寧少,今日您的一切損失,我們燃夜全權負責。”


  “怎麽,一會兒的功夫,有人知道了,憐香惜玉。”寧瑞澤意有所指的說道,他誤以為是魏程剛給陳子健打的電話,想解決這事。


  陳子健不知道他所想,但是保持沉默,的確是有人知道,出麵發話。


  隻是他不明白,老板為什麽給他打電話,無論如何,不準讓剛剛的那個女人受一點委屈。


  而且還不能讓人知道是他。


  寧瑞澤把他的沉默當成自己所想的那般,他們這群人無論在外麵如何的玩,女人不過是他們生活中的一種調劑品,玩玩就好,不必當真。


  “嗬,三少這次還真是……”寧瑞澤話說一半,沒繼續說下去。


  “真掃興,今天我也不想唱歌了,走吧。”寧瑞澤對著一起過來的人說道,率先離開。


  時呈見他突然不追究,神情微動,跟著離開。


  毛悅悅跟著追出去,嗲嗲喊了一聲寧少。


  結果被人攔下,“毛小姐,寧少讓我跟你說,以後不要纏著他,你這樣的身份不配。”


  “你什麽意思?”毛悅悅變了臉色。


  “字麵意思。”


  讓毛悅悅出現在他們的周圍,也不過是想打聽雲想的情況,現在她已經沒什麽用。


  毛悅悅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特別是在雲想他們麵前。


  “各位不好意思,讓各位受驚。”陳子健露出得體的微笑,在大堂經理不解的目光中,用著一種特別溫和的聲音說道,“為了表示歉意,樓上VIP高級包間,隨各位選,今日一切消費免費。”


  簡直就是神轉折。


  不僅公司那幾個跑業務的小子沒轉過來,就連白嶽峰跟王海平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燃夜的經理都如此說,幾個人瞬間高高興興的上樓。


  艾瑪,這叫因禍得福嗎?

  樓上,墨星澤看著監控畫麵,看著那個日夜思念的人,眼中克製不住的貪婪。


  “陳總。”等著別人都離開,大堂經理疑惑的開口,想要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陳總不惜得罪寧少也要護著一個籍籍無名的人,是發生什麽嗎?


  陳子健擺擺手,並不打算解釋。


  “你們絕不覺得,今天那個燃夜的經理在幫雲想?”趙子愷最先把疑問說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雲想的身上,等著答案。


  “我不認識那個人。”雲想實誠的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魏總幫的忙?”王海平一下子就聯想到魏程剛。


  眾人聽了覺得非常有道理,當時公司的事,多虧雲想打電話,魏程剛才幫忙。


  難保這次有誰給魏程剛打電話,然後魏程剛找上燃夜的經理把這事解釋。


  另一邊,時呈聽完寧瑞澤的話,當場給魏程剛打一個電話,結果接電話的是唐婉婉,魏家人讓魏程剛帶唐婉婉過來吃飯,魏程剛去洗手間,手機放在桌上,她接的。


  時呈隨意扯兩句閑話,這才掛掉。


  “奇怪,婉婉說今晚她一直跟三少在一起,三少根本沒有打電話。”時呈疑惑的說道。


  寧瑞澤一愣,今晚幫雲想的人不是三少嗎?


  看燃夜的經理那麽護著,難道還有別人?

  墨星澤來T市第二天,才給魏程剛打的電話。


  電話另一端傳來魏程剛打趣的聲音,“上次跟你說,讓你來T市玩,你說沒時間,怎麽現在過來了?”


  “三哥。”


  “嗯?”


  魏程剛聽出那邊的語氣低沉,等著下文。


  “你認識雲想嗎?”墨星澤直奔主題,等著那邊回答。


  魏程剛揚眉,“認識。”


  隻是墨星澤怎麽突然提起她?

  “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她。”墨星澤站在酒店大大的落地窗前,靜靜的說道。


  今天的天氣不算好,天陰沉沉的,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她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魏程剛何等的聰明,立馬猜出其中緣由,上次在B市見麵,墨星澤還是那副陰鷙失落的模樣,今天話裏話外卻透著獨占意味。


  他是聽到誰說了什麽吧?


  所以才給他打的這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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