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生子
三天後，顧景旭和田雨匆匆離開，肖落過完新年也回來了。
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一支專業隊伍，從她來了之後方靈兒就開始了待產之旅，每天都要檢查身體狀況，躺在床上等著。
終於兩個月後預產期的前一天，方靈兒捂著肚子喊痛之後，開始了她最期待也最害怕的順產之旅。
不過半個小時，方靈兒開始撕心裂肺的呼喊。
「顧行之！你給進來！」她頭上滿是冷汗，小腹處的地方大力收縮，痛的她腦子不清醒。
「來，吸氣，呼氣，慢慢的。」肖落戴著口罩在方靈兒耳邊說著：「不怕，忍忍，生出來就好了。」
方靈兒邊聽著肖落的，照著說的做，嘴裡把那些痛呼聲都換成了顧行之的名字，仿若地獄里傳出來嘶喊。
「顧行之！我疼啊！」方靈兒大喊：「我疼啊！」
幾個醫生在她身邊忙著，都在和她說話吸引注意力。
在門外的顧行之和顧興國聽的心驚膽戰，方靈兒每叫一次他的名字，他就會邁步想要進去。
臉上緊張的蒼白，額頭上滲出冷汗，他被攔住門外手握得死緊。
「少爺現在不能進去。」一名護士攔在外面，媚眼如絲看著顧行之。
她長得還不錯，心想著榜上顧家這輩子就不用擔心了，所以特地選了一個站在門外的活，能夠和顧行之有交流。
她每一個動作都透出來幾分妖嬈，說話的聲音也是故意壓著說的。
可惜顧行之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落在她的身上，眼睛盯著緊閉的門，好似要把門給盯穿看到裡面的人。
「顧行之！你給我進來！」
顧行之一聽，邁著步子就要進去，護士連忙攔在外面。
「少爺，您現在進去反而會對她有害處。」她雖想傍大款，但基本職業操守還是有的，顧行之現在進去會讓方靈兒分心，到時候孩子更不容易生出來，還會有危險。
方靈兒的喊聲持續了三個小時，到後面每說一個字都會破音，最後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五個小時后，清脆響亮的哭叫聲響起，方靈兒聽到肖落說了聲孩子哭出來很健康之後，脫力的暈了過去。
顧行之這才被允許進來，看到躺在床上閉著眼蒼白到透明的方靈兒之後頓時腦子斷機，嗡嗡聲讓他慌張。
肖落連忙說是睡過去了，這才看到顧行之獃滯的回神，眼裡竟然出一滴淚。
在場醫生護士都呆愣一瞬，孩子都哭聲打破房間里的混亂，顧行之僵硬著脖子看過去。
真丑。
這是顧行之心裡的第一個反應。
剛生出來的孩子通體紫紅色，小小的一團，閉著眼睛大哭著，長得不算好看。
但顧行之心裡卻暖的不行。
孩子被抱走，顧行之抓住方靈兒的手睡在她的身邊。
溫水在方靈兒的嘴邊點了點，她乾燥的舌頭伸出來遞了遞，還想要更多。
「好了，不要了，等會在喝。」顧行之把點了水的棉簽放好，在方靈兒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嗯……」方靈兒皺眉還想要，顧行之又在她臉上親了幾口，這才把她安撫住。
方靈兒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是她和顧行之的一生，青年時期到老年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滿頭白髮手拉著手的在沿海邊走。
畫面美好的讓她不想醒過來，但耳邊輕柔的男聲總是在鬧她，讓她不能繼續睡下去。
方靈兒睜開眼，入眼的是淡黃的天花板，上面有繁複的花紋。
她用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她剛剛生完孩子，這是她在荷蘭的房間。
顧行之剛進來就見到方靈兒睜著大眼目光獃滯，連忙放下手裡的水杯過去。
「有不舒服的地方嗎？」顧行之柔聲問道。
方靈兒搖頭，張了張嘴，喉嚨里一陣疼，惹得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不止是喉嚨里，還有身下撕裂的疼痛，讓她完全不敢動，呼吸的時候都盡量用最輕的動作，實際上她也沒有什麼力氣動，呼吸都感覺很讓她費心思了。
「要吃些東西嗎？」
「水……」方靈兒強忍著喉嚨里的痛說道。
聲音幾乎是氣音，顧行之看著她嘴型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轉身拿了水用木勺舀了一勺自己喝了口試了溫度之後才餵給方靈兒。
喝完水之後方靈兒才感覺舒服很多，目光熾熱的看著顧行之，想說話卻沒說話的力氣。
「孩子沒事，是個小男孩。」他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
方靈兒鬆了口氣，這才閉上眼疲憊的又一次睡過去。
這麼一睡就睡了兩天，方靈兒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舒服許多，能夠坐起來了。
但坐的時間不能長久，會疼。
顧行之始終在她身邊陪著她，有時候也會把孩子抱給她，方靈兒抱著孩子的時候小心翼翼的不敢動。
給他吃母乳的時候一股巨大的成就感把她淹沒，她綻放滿足的笑。
不過顧行之不過一刻鐘又把孩子搶了過去，不給方靈兒抱了，直接遞給後面的護士。
方靈兒還沒抱夠，大眼幽怨的盯著他，表示很不滿。
房門關上，顧行之把方靈兒輕輕放倒，讓她躺在床上，看到方靈兒那雙委屈的眼睛時嘆了口氣。
「小丫頭，孩子要睡了，過兩天再抱好不好？」
他哄小孩似的說著，方靈兒這才點頭閉上眼睡了過去。
顧行之走出去，他看的孕婦書不比方靈兒的少，在她剛生完孩子后正是安全感急劇減少的時候，他必須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在門外等著的是肖落，她正準備進來，看到顧行之後叫了聲三少，有些愁眉苦臉。
「孩子具體情況怎麼樣。」顧行之聲音有些沙啞，眼底是鮮紅的血絲，看上去有些許滲人。
「孩子免疫力沒有健康小孩那麼好，但現在保護好的話應該沒有問題，等到幾個月後就好了，這邊醫生已經在進行隔離保護。」
「會影響到以後嗎？」
「能完全保護好的話，是不會的，之後會和正常孩子一樣。」肖落說著有些不忍心，安慰道：「只是免疫力不太好，很常見的現象。」
「嗯。」
肖落沒有說的是，只要有些許的差錯孩子就會有生命為危險。
這事上她也有責任，孩子檢查的時候一直是健康的，生出來后才能檢查到免疫力的問題。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道理來說，方靈兒懷孕的時候被保護的很好，所有的保胎葯還有一系列吃的東西都是嚴格挑選，且是最好的。
這樣生下來的孩子沒有不健康的道理。
肖落斂目，幸好這還只是免疫力的問題，沒有更壞。
她已經有了一個驚人的想法，在她認為，能夠讓孩子出問題的只有曾吃下嘴的東西。
所以有可能是有人在故意做了不好的東西給方靈兒吃了。
「把王嬸調過來。」顧行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讓她來幫忙嗎？」
「不是。」顧行之眼裡閃過冷芒，黑眸深沉，嗜血的眼神使得肖落打了個寒顫。
「你……你認為是她？」肖落震驚，一方面是她還沒有說顧行之就已經意識到了認為這件事，一方面是顧行之清奇的腦迴路讓她驚訝。
王嬸對方靈兒的好是有目共睹的，她對待方靈兒絕對是盡心儘力的好。
而且王嬸從方靈兒懷孕開始就沒有離開過顧家，照顧方靈兒也只照顧了一個多月，且使用的食材都是顧家裡的人專門採購的。
且不說她沒有作案動機，她也沒有作案機會啊！
「你照我說的做就是。」顧行之疲憊的命令，然後離開。
在這個別墅里臨時做了一個嬰兒房，那個小小的孩子就睡在裡面，點點大的小手抓著被單睡的舒服。
讓你受傷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肖落通知王嬸來荷蘭之後就進去看方靈兒，她情況已經好了很多，養了快十天之後能從床上起來了。
她倒是和一般的孕婦不太一樣，身子沒有浮腫，該瘦的照樣瘦，相比與剛生完孩子的那兩天氣色好了很多。
只是她總是想看孩子，顧行之也不給她看，肖落又不能告訴她孩子正在保護中，只能看著她急，心裡愧疚的不行。
方靈兒又一次想看孩子看不到之後真火了，拿著床邊的蘋果往顧行之砸過去。
「明天又明天！你什麼時候才把孩子給我看！那是我兒子！」
方靈兒生氣跟顧行之對眼，顧行之被砸了也認了，只能安慰她：「孩子在保溫箱，過兩天我們去看好不好？」
他沒有告訴方靈兒小孩免疫力不行，不能出嬰兒房的事，只能這麼吸引她的注意力。
「真的？」方靈兒已經不相信他了。
「你要是兩天後還不給我看，我就揍你！」方靈兒做出揮拳的動作，由於突然動作激烈，扯得下身一疼，她只能呲牙咧嘴的忍痛。
顧行之看的心疼：「好，肯定帶你去看。」
其實方靈兒心裡非常不安，她看過很多孕期書，按道理剛出生的孩子雖說要在嬰兒室待著，但並不是完全不可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