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神界？
攤主並未挑瓜，她站在原地，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那個中年男人，同時向馬小投來求救的眼神——至少馬小是這樣認為的。
這時候馬小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中年男人，大概一米七五的個頭，身形偏瘦偏黑，給人的感覺非常壯實，留著非常簡單的寸頭，甚至看上去有點像小光頭，穿著黑色的褂子和黑色的褲子，如果第一眼看過去，感覺這人應該是一個非常樸實的農民工兄弟。
怎麽會這樣在這兒調戲這個攤主呢？據馬小所知，農民工都是比較拘謹的，與他們的工作所在的城市往往格格不入，這也讓他們更加自卑。至少馬小的哥哥給他一種這樣的感覺。
但是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卻是非常輕佻地在調戲賣水果的女生。
“你是故意找茬？”馬小冷眼看向那個中年男人，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先前說過的話。
中年男人饒有興致地看著馬小，轉頭又對攤主說道：“你認識他？”
還沒等攤主小姐姐說話，馬小已經搶先說道：“這關你什麽事？你買不買？不買別耽誤我買東西。”
中年男人隻是微笑：“小夥子，看你年紀不大，倒挺會替別人出頭。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馬小冷哼一聲，厲聲說道：“今天這事，我還就管定了！”
攤主小姐姐此刻看向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感激與崇拜，不禁讓馬小有點飄飄然。他一向不是一個喜歡出頭的人，本身性格中帶著一點懦弱。但是今天在百日誓師大會上講話過後，在攤主小姐姐本身的眼神鼓勵下，馬小感覺自己充滿了男人雄風！
下一刻，一把刀子直接從馬小眼前閃過，馬小正沉浸在攤主小姐姐的崇拜目光中，竟然來不及閃避，那輕巧鋒利的刀刃直接從馬小的腹部紮進去。
“你……”馬小意識到疼痛的時候，鮮血已經流得到處都是了。
“殺人啦！殺人啦！”旁邊的攤主見勢不妙，連忙上去摟住即將倒下的馬小，盡力扶著他，同時喊旁人過來幫忙。
現在正是午後，大人在上班，孩子在上學，很少有人光顧，乃至攤主喊了半天沒人來。
那中年男人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大搖大擺，跨上旁邊的一輛電動車揚長而去。
沒辦法，小姑娘隻能是拖著馬小到一邊去，同時用白皙瘦弱的小手盡力捂住傷口，同時用另一隻手掏出手機撥打120。
馬小見到血流出來的一瞬間，忽然間想起來很多事情，冰涼的水泥地上靜靜躺著的殷想的身軀，鮮血從身周流溢出來；冰冷的湖麵下，浮動著的是父親已經凍得發紫發黑的麵孔，看上去像是七竅流出了鮮血。
我是不是要死了？
傳說中人在將死之時會回想起自己這輩子曾經做過的重要的事，會見到已經死去的親密的人來迎接自己，然後他們一起穿過一條深邃的長廊，那長廊上麵浮動著的，是死者整個人生的畫卷。死者在已經逝去的親朋好友的陪同下走過這條長廊，回憶著曾經的事，當長廊走到盡頭的時候，他就徹底死去了。
馬小心中一陣惶恐。他現在還不想死，那神域他還未曾去見過，那千億的遺產他還沒怎麽動，那女孩子的手他還沒牽過，難道就這樣一命嗚呼了？
不過好在自己也算是見義勇為獻身的，總算還能落得一個比較好聽的名聲。馬小這麽想著，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了。他隱隱約約聽到救護車的響聲，然後自己就沒了意識。
……
馬小感覺到一陣冰涼的觸感，像是什麽機器在觸碰自己的身體。他連忙睜開了眼睛。
這裏……是哪裏？
馬小睜大眼睛，向四處張望，一隻冰冷的機械臂正在觸摸著自己的腹部。
這時候，馬小猛然想起來自己腹部中刀傷的事實。他連忙低頭想看清自己的腹部，卻意外地發現那裏並沒有什麽肌肉組織。
銀白色澤的皮膚，上麵有一些黑色或紅色的電線，像是血管一樣覆蓋自己的腹部，馬小吃了一驚，再看自己的胳膊，也是這樣。整個身體的皮膚都變成了具有銀色光澤的物質，像是一種特殊的材質。
馬小抬起頭，這裏像是一個工廠，自己好像是在流水線上，那是無數台跟觸碰自己的機械臂一樣的設備構成的。
機械臂上有許多工具，它向前試探幾公分，隨後忽然自頂部探出來一把尖刀，向著馬小的“皮膚”劃去。
痛……那種疼痛是徹骨的痛，馬小想要叫出來，但是嗓子像是被什麽東西封住了，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馬小驚恐地看著高大的機械臂，想要努力掙脫流水線的束縛，但是除了頭部，他的身體幾乎紋絲不動。
馬小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的神界？看起來也並不怎麽高級啊？話說你們不知道做手術需要打麻藥嗎？
疼的馬小冷汗幾乎要下來，但是並沒有，那種銀色金屬光澤的皮膚像是沒有分泌汗液的能力。他隻感覺自己的其他皮膚處有點發癢。
馬小不敢低下頭去看自己腹部的各種操作。他隻感覺到機械臂把自己的肚皮切開，裏麵的腸胃肝肺都被攪動了一樣，隻是一種持續的拉扯感。他現在雖然隻有頭部能動，但是還是沒辦法低下頭去看到，雖然用眼睛的餘光還是能暼到一點，但是馬小也根本沒膽量去看，他現在能做的隻有全身心抵抗疼痛。
不一會兒，機械臂的牽扯感消失了，它緩緩地升了上去。流水線這時候開始流動了，馬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推移著往前。
身周也是一些人類模樣的軀體，但是他們好像是真正的機器人一樣，根本看不出一點活體的表現。
難道我真的死了，然後直接被神界的人救起來了？順便還把我改造成了機械的身軀？正在馬小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眼神注意到在高大工廠的窗戶邊，出現了一道身影。
細胳膊細腿，甚至可以說隻是一根骨頭在支撐著一樣，但是它的身形巨大，感覺有四五米，甚至和那工廠高高的玻璃同高。
它並沒有注意到馬小的注視，隻是在窗戶邊一閃而過，留下了滿臉驚愕的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