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逮捕
白天一天無事。今天是晴天，但是也是那種混混沌沌的明亮。到了冬天，空氣質量總是不好。空氣中就像漂浮著塵埃，遮擋陽光，看上去灰蒙蒙白蒙蒙的。
馬小把拿的那點錢放回原處，然後把作案的匕首埋在院子裏的小菜園裏，隨後換下衣服，燒水洗了個澡，隨後把沾了血跡的衣服洗了晾幹。
做完這一切，中午已經過了大半，太陽向西斜了許多，馬小開始感覺到肚子有點餓了。
“看新聞上每天都有死亡事件，也許警察未必就會對這件事上心。”馬小心中默念著，“死掉的兄弟雖然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你們聯手騙我錢，我也是一氣之下才上了頭做出了那樣的事，希望你來生能做個好人吧。而且，就算我不殺你，你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頓了頓，又想到：“地球都快毀滅了呀！”
……
“警官，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伴隨著一陣陣女人的哭喊，楊利感覺一陣頭疼。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所有的事都得他去處理，真是天下大亂。
楊利稍稍推開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今天上午被人殺死的男子的妻子，他剛剛從現場回來，屍體已經被運送到醫院進行例行屍檢，初步判斷死因是銳器刺穿頸部動脈導致失血過多死亡。現場的監控他們也進行了調動，目前已經初步掌握了犯罪嫌疑人的相貌，接下來是要與數據庫的信息進行比對，進一步確認犯罪嫌疑人的更多信息。
他對女人說道：“女士，請你相信我們人民警察，我們一定會還給死者和家屬一個公道。請您耐心等待，不要妨礙我們辦公。”
楊利走進警廳，把死者家屬攔在了外麵。
“沒錯，就是一個毛頭小子，個頭比我矮一點，非常瘦，我親眼看到了。”旁邊站著的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見警察都進去了，走過來對女人說道。
“你為什麽不攔著啊？你！”女人顯然情緒還是比較激動，伸手去抓男人。
男人象征性地擋了兩下，也感覺委屈，說道：“誰能想到那小孩子來真的呢？一個小屁孩，我想老賈自己一個人也能幹的過他，關鍵是大家都沒想到。為了三百塊錢去殺人，誰腦子給驢踢了啊？”
女人隻是哭，男人既不是家屬，也自覺自己和所謂“老賈”幹的事不太正大光明，也自覺老賈被殺自己有一定的責任，所以想要離開這裏，於是對女人說道：“我先走了，有什麽進展或者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再叫我吧。”
女人仍舊隻是哭。
楊利走進辦公室，房間裏的氣氛有點奇怪，每個人都很忙，甚至可以說忙得熱火朝天。
是的，最近的案件太多了點。
但是所謂案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或者一眼就能看得出的案子，像什麽作案動機、作案途徑、犯罪嫌疑人，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無聊。楊利心中這樣想著。他早已經沒有剛當上警察，穿上那身製服時的熱情了。
那時候他想的是和狡猾奸詐絕頂聰明的犯罪分子鬥智鬥勇，然後自己技高一籌，正義最終獲得勝利。
實際情況是，他要和上司和同事鬥智鬥勇，要在自己的仕途上下功夫費心智。
經過比對，他很快就鎖定了馬小。對於馬小的一些基本信息也有所掌握。馬小很明顯是個初犯，犯罪動機很可能是與死者發生了衝突，最終一氣之下所為。
“楊隊，我們現在怎麽行動？”
楊利喝了口茶水，慢慢說道：“隻是一個小孩子，也倒不用大張旗鼓大費周折。先派人去他家看看吧。我想他大概在家裏。看他的社會關係應該是比較簡單的，家境又不怎麽好，我想發生了這種事他應該隻能回家，不太可能在外麵。”
……
馬小自己煮了麵條，和母親一塊吃。在這期間，他不自覺地經常抬起頭來盯著母親，觀察她到底有什麽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好像沒什麽變化，她隻是正常地吃飯，行為舉止都沒有太大改變，隻是眼神好像呆滯了一點。這種呆滯和她之前作為精神病患者的呆滯是不同的，這種呆滯看上去不像一個活人，倒真像一個機器人。
馬小越想越覺得害怕，他覺得自己有點像楚門，被全世界的人都欺騙了，所有人都在24小時不停歇地觀察記錄著自己。當然也有所不同，楚門的世界隻有他一個不知情，而自己的世界所有的人都不知情，自己反倒是知情者。
那個神界到底是什麽樣呢？馬小嘬了一口麵條，不禁想象。
可能會很好，但是自己就算去了那兒生活恐怕也不會變得有多好，因為聽香香說人類在那個世界是奴隸一樣的存在。在人類曆史上奴隸的命運大都是極其悲慘的。
“咚咚咚。”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馬小一陣緊張。
他連忙放下飯碗，小心翼翼站起身，盡量不發出聲音，跑出去站在門後往外看。
一個沒見過的陌生人？
馬小心中覺得奇怪，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開門，他看了看晾衣繩上晾著的衣服，心中一陣緊張。
“有人嗎？能進去喝點水嗎？”門外那個看上去有點瘦的中年男人也在門縫裏看見了馬小，他聲音小了一點說道。
“我們家也沒水了，你到別人家去吧。”馬小覺得現在這種關頭自己還是不要惹是生非了，下意識就拒絕了，想要往回走。
中年男人不依不饒地說道：“別走啊，我又不是不給錢。我可以買你家的水。這周圍連個超市都沒有了，我都快渴死了。”與此同時，男人趁著馬小轉身地當對後麵的人比了個手勢。
馬小說道：“我們家真沒水了，你還是去別人家看看吧。”
說著頭也不回地往屋裏走，這時候，隻聽得門口“咣當”一聲，馬小回頭一看，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隻見那門居然被生生推倒了，幾個穿便衣的大漢圍上來，三下五除二控製住了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