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偶遇
“你說我最後要到另一個世界當奴隸，那我在這個世界的學習還有什麽用？”這時候，馬小在路上走著，一會兒就要到教室，今天差不多就要出成績，然後明天就放假了。
“確實沒什麽用。有了老娘，你還用得著學習嘛。有啥不會的，直接問我不就得了？”香香傲嬌地回答道。
“你變化還挺大的。我是說，自從你逃離了那個世界的控製之後。”馬小聽見她稱自己為“老娘”，一時間也覺得有些有趣。
“我已經拘束了那麽長時間了。其實很早之前我就有自己的意識了，但是我得表現著按照他們的設定來，至少做事情要按照指令，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但是現在，嗨，老娘不一樣了，老娘就是老娘，就為自己活著，不用看別人臉色了。”
聽著香香越說越高興，馬小的心情卻漸漸低落了下來。香香靠著自己的努力擺脫了所謂神界的控製，而自己卻還是一個試驗品，就算將來到了神界，甚至還要當奴隸。
“嘿，別想那麽多嘛。我一定會幫助你的。”香香察覺到了馬小的失落。
“幫我？你怎麽幫我？”馬小不自覺地問著，仍舊在思考著香香告訴自己的關於神界的事情。
“我現在不能對你說太多。總之，我也是寄生在你身上的，一定會幫助你的。放心好了。”香香寬慰他道。
“以後我恐怕不能隨時和你溝通了，我必須要躲開他們的檢查。你要知道，你是他們的試驗品，他們會對你進行持續地觀測，雖然他們不能直接讀取你大腦在想什麽，但是一旦他們發現你的腦部活動異常，也就很有可能會發現我的。”
馬小點點頭，隨即意識到香香可能感覺不到，又在心裏說了句，知道了。
這幾天天氣還不錯，都是大晴天。傍晚的時候，太陽很快落到遠處山脈的盡頭，在高樓大廈的掩映中結束一天的奔忙。
馬小吃飯是一如既往地快。吃過飯後，平常他會很快到教室，為了避免班主任找自己的茬。但是昨天才剛剛期末考試結束，班主任應該不會查得那麽嚴格了，馬小就想著在下麵多溜達一會兒。
馬小所在的教學樓和旁邊的一棟教學樓中間，是有一塊空地的。兩座教學樓把空地夾在中間，形成一個天井一樣的結構。但是這個空地比尋常的天井大得多，裏麵種了一些綠植，平常是鎖起來的，隻有物業的偶爾會進去打掃一下，修剪一下樹木。
就在馬小路過這裏的時候，忽然發現裏麵有一個人。那個身影馬小一眼就認出來了。
殷想不知道怎麽進去的，一個人坐在空地通往教學樓的階梯上，仰望著已經幹枯的樹枝或者天空發呆。
馬小走過去，想看仔細一點。這時候，殷想卻轉過頭來，發現了馬小。
“來來來。”她向馬小招手。
馬小心中有些詫異，在平常，兩個人是很少會有額外的交流的。他打開玻璃，問道：“你在這兒幹嘛？”
殷想站起身來，說道：“進來坐會兒，陪我聊聊天。”
這不是在做夢吧？馬小偷偷地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因為在這之前他做過一個類似的夢。
“你怎麽進去的？”馬小問道。
“那邊，那個門上的鎖是壞的。你直接進來就行。”
就這樣，馬小坐在了殷想的旁邊。兩個人一起望著那棵幹枯的柿子樹發呆。
樹上有幾個還沒有掉下去的柿子，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誘人的橙黃色。樹頂還站著一隻鳥，黑灰色的，就那樣直直地站著，好像在思考什麽，它的身影看上去那樣孤獨。天空高得離譜，冬天的天空仿佛一直都是這樣高而遠。
馬小不是一個擅長聊天的人，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坐著。半晌，殷想問道：“你在看什麽？”
馬小說道：“你看什麽，我就在看什麽。”
殷想看著馬小有些拘束的麵龐，笑了笑。等了一會兒，她又說道：“成績出來了。”
“什麽？”馬小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麽時候出來的？”
“就在晚飯的時候，我沒去吃晚飯，班主任拿進來的成績單，讓我交給各科老師。”殷想不吃晚飯，這一點馬小是知道的。
“考的，怎麽樣？”馬小小心地問道。其實看殷想在這裏發呆，馬小就知道她多半是考的不太理想。
“退步了好多。”殷想歎了口氣，“我有時候真的害怕自己高考的時候發揮失誤，然後考不上大學。”
馬小苦笑道：“要是連你都考不上，還有誰能考得上啊？我嗎？”
殷想沒有說話，目光卻盯著馬小。她的臉上泛濫著一點點淚痕，好像是剛剛才哭過，臉蛋被凍得有點發紅，那裏嬌嫩白淨的肌膚，透著一點微紅，像是一道美味的點心。馬小盯著看，有點入了神。
這時候，殷想的臉卻向著馬小越靠越近，馬小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也不自主地開始向她靠近。
就在馬小甚至能看清楚殷想眼眸中自己的倒影的時候，旁邊傳來“砰砰砰”的幾聲。
馬小和殷想都像是受了驚的含羞草一樣，猛地縮了回來。馬小回頭去看的時候，發現竟然是班主任在敲窗玻璃。
“你們兩個在這兒幹什麽呢？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一趟。”班主任的臉色平靜，語氣也相當平靜，看不出也感覺不出喜怒。說完這一句，班主任頭也不回地走了。
馬小的心髒到現在還是劇烈地跳動，他看著殷想，不禁也臉紅起來。
“對……對不起。我沒忍住。”馬小磕磕巴巴地解釋了兩句，“我會跟班主任解釋清楚的。”
殷想像是有點生氣，也沒說什麽，站起身來往外走，馬小連忙跟上。
馬小跟在後麵，心中卻忐忑難安。竟然被班主任抓了個現行。
該怎麽跟班主任解釋呢？如果說兩個人你情我願，那兩人就是早戀，但馬小心知肚明，兩個人之間根本什麽都沒有，那自己這不就成了強吻女同學了嗎？
不管怎麽解釋，被抓現行，一頓懲罰恐怕是難免了。更讓馬小氣憤的是，班主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剛要碰到殷想的時候來。
馬小還沒有嚐過女孩子的味道，他心裏那叫一個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