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考試
“老師，試驗品今天出現了記憶模糊。”菲克斯拿著手中的數據，恭敬地對修說道。
修的眉頭緊鎖，目光看向這些數據。半晌，他說道：“跟我的預期還是有些差距的。不過，將近一個月時間的記憶時長，也算可以了。”
菲克斯鄭重地點點頭，這項為期三年的項目，看來差不多要收場了。他說道：“也許我們可以向皇家科學協會申請更多的資金支持，來進行更後續的研究。”
修也點點頭，說道：“資金的問題你不用考慮，這些我會處理好的，你繼續抓緊記錄試驗品的腦部活動特征，做出一個分析結果來。”
菲克斯心中有點驕傲，口上說道：“老師，這個東西我目前已經粗略分析了一下，目前可以確定的是，一些永久性突觸的建立不會受到影響，就是說，一些相當重要的涉及試驗品基礎生存生活的東西不會被遺忘，但是通過我們的改造形成的臨時性突觸，會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集體瓦解，這一個月左右所有的信息會突然間變得模糊，試驗品很難完整地進行儲存信息的輸出。”
“存儲信息的方式呈現出量子化表達，所有的信息在儲存滿之後，也就是達到一個月的儲存極限後，臨時性突觸會全部瓦解，新的突觸很快建立，將進行下一個周期的記憶，也就是過去一個月的記憶會消失，進而進行下一個月記憶地儲存，周而複始。”
修聽著菲克斯的匯報，目光中露出了一點欣慰的笑容，這個孩子也在一步一步地成長，已經開始懂得自己對實驗進行分析了。不過他這瘦弱的身體，可不是做科研的料子。每天的實驗其實勞動量還是巨大的。修一向對自己一身的肌肉感到驕傲。
“生物體的潛能是永遠可以相信的。”修聽到最後總結道。“我們接下來的研究，就是讓這臨時記憶的時間更長，甚至讓所有的臨時性突觸都能變成永久性突觸。人類的一個科學家不是說過嗎，人的大腦可能僅僅連百分之一都沒發掘出來。我們還要繼續研究。”
菲克斯點頭。反正僅僅是一個月的生物存儲工具的研究已經足夠完成他的畢業論文，至於後續的事情，若是能做出成果自然是好的。
“行，先接著觀察兩天。”修把手稿還給菲克斯。
“老師，今天是試驗品期末考試的時間。如果今天他的記憶周期正好到時間了，那麽他恐怕很難通過今天的考試。”菲克斯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了修。他看著馬小總是能想起小時候的自己，因此對他現在的處境也很能理解。如果通過不了考試，他害怕馬小撐不過去。
“你的意思呢？”修問道。
菲克斯早就想好了，就等現在告訴修：“我覺得既然我們遲早要讓馬小進入神界，那麽不妨就在期末考試這件事上幫他一把，也算示個好意，將來他接受我們也會更輕鬆一些。”
修點了點頭，說：“一定要循序漸進，試驗品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類，一定要穩步前進，讓他接受自己是我們的試驗品這個事實。具體的過程，你自己操辦吧，畢竟這是你的論文。”
這時候的馬小已經坐在考場上了。第一科是考語文。
感覺一個月的認真學習確實有作用，馬小發現自己答題快了很多。
但是總是隱隱約約感覺有些事情不太對。
在做閱讀題的時候還好，畢竟這些東西很難考察關於記憶力的東西，但是在做古詩詞填空的時候，他才發現有些自己背過的東西突然間就有點模糊了。
不對，一定是我太緊張了。馬小這樣想著，還是寫下來自己微微有點印象的答案。自己當初明明是專門背過這篇古文的，忽然間就卡殼了。
別慌。馬小努力平複心情，然後略微帶著懷疑地繼續做下去。
可以說，語文考得很煎熬。這時候，他對自己的記憶力不再自信了。
難道僅僅是機緣巧合獲得了個過目不忘的體驗卡？不對啊，為什麽自己在考試中發生的事情還是記得很清楚，比如前座一直在撫摸大腿，比如語文試卷上不經意間瞥見的題幹，他都能回憶起來。
那為什麽自己記不太清楚之前認真背誦過的語文古詩和文言文了？
這時候馬小開始感覺到害怕。這一個月的努力難道要付諸東流？
中午馬小在學校食堂吃了飯，然後回了宿舍。舍友們也都沒跟他說什麽，三個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手中捧著各自的筆記本，準備著下午即將到來的數學。
馬小在這一個月的學習中，也總結了不少東西，這時候，他也掏出來看自己的數學筆記。
太煩了。馬小看著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再想起今天上午自己答題並沒有很滿意，他的心真的很難平靜下來。
他偷偷觀察著剩下的三個人，他們都是一副滿不在乎，或者說很平靜自若的表情。
馬小更加覺得心煩。
數學是一點看不下去了，可是就這麽睡覺的話，又覺得自己臨考前還是應該搶救一下的，這種矛盾的心情更加讓他覺得煩心。
午休鈴聲響起來。宿舍對於中午的休息是不做強製要求的，隻要在床上，不說話打鬧就行。所以四個人不為所動，仍舊看自己的筆記。
馬小終於被折磨得要崩潰了。睡！睡一覺，聽天由命了。反正這次的成績再差，也不會有太大的下降空間。
用被子把頭蒙住，不去想更多的事情，迷迷糊糊之中，馬小陷入了夢鄉。
“我覺得我可以幫助你。”一個有些空靈的聲音在馬小腦海中回想起來。馬小以為自己這時候是在做夢。這個聲音聽起來太過空靈了，讓他感覺好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事實上，確實是菲克斯做的。他用計算機合成了一個女性的形象，並讓這個形象能夠侵入馬小的大腦，在不對馬小的大腦造成破壞的前提下，可以刺激馬小產生這種形象。
這個形象就像人類一直致力於突破的人工智能一樣，她是具有獨特強大的學習能力的，運算終端在皇家科學協會的特有辦公室，所有皇家協會的成員都能夠對其進行一定資源的調動。
菲克斯給她設置的目標是，在不引起馬小反感的前提下，讓她接受另一個世界的存在的事實。
“你是誰？”馬小感覺自己置身於一種奇怪的夢境當中。周圍的環境就好像是縹緲的宇宙深處，又或者像是遊戲中才會出現的畫麵，這是一種模糊的空間，裏麵有莫名其妙的光源，讓他能看清楚周圍的東西。
“我覺得自己應該是你的意識產生的東西。你可以叫我任何你想叫的名字。”那個空靈的聲音再次回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