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吃虧也不學精
徐玉慈看著兩眼通紅的白靜嫻:“哦,嫻嬪你說什麽話了?”
徐玉慈聲音柔和,白靜嫻聽後有些語塞,良久鹿岑才道:“既然嫻嬪她自己不敢說,那本宮就代為轉告皇後娘娘,嫻嬪剛剛在外惡毒的詛咒顏貴嬪。這話臣妾實在是聽不過去了,好言相勸,嫻嬪她反倒不聽,臣妾這才動手好好規勸了一番嫻嬪。”
鹿岑眼眉一挑看著白靜嫻:“嫻嬪,本宮有說錯嗎?”
鹿岑這一番動手打人歸為好言相勸,在座的人個個聽的都覺鹿岑臉皮太厚,雖是白靜嫻說話難聽些,可這鹿岑打的也實在太狠。
何況要是宮裏嬪妃人人都像鹿岑這樣,幾句不爽就按著人打,宮裏嬪妃豈不是人人成了潑婦。
這宮妃犯了規矩,頭頂上還有皇後和太後會處置,鹿岑雖為貴嬪,比白靜嫻位份高,可就算元妃這樣妃位的也不敢如此跋扈。
除了先前承歡殿那位,可人家承歡殿那位是皇帝還是皇子時就立的側妃,兄長還有從龍之功,是戰功顯赫的大將軍。
她鹿岑……
不過是有點受寵,無論哪一點都比不上先前承歡殿那位,這宮裏的花開了一茬又一茬,宮裏的女人也就如同這花一樣,鹿岑也是如此。
林婕妤若是換平日裏,定拿鹿岑私自下重手教訓宮妃,這已經是算犯了宮規,理應受罰。
想起昨晚徐玉慈對她說的話,隻能強壓在肚子裏頭不敢說。
張綰綰則是垂下頭,時不時不著痕跡的掃視一眼林婕妤。
今日這林婕妤怎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她挑起這事端想著怎麽也得看一場林婕妤與白靜嫻齊齊聲討鹿岑的大戲。
白靜嫻最是看不慣鹿岑這模樣,偏偏又不想不到鹿岑犯了宮規,氣一上來就硬著脖子道:“皇後娘娘明鑒,臣妾沒有詛咒顏貴嬪,臣妾不過是實話實說。”
鹿岑聽白靜嫻上半截還以為這能編出什麽說辭,聽後半截,鹿岑氣定神閑的撩撥茶蓋喝了一口茶。
這白靜嫻一根筋就是一根筋,有壞心眼卻沒什麽使壞的腦子。
林婕妤和張綰綰也對白靜嫻有些恨鐵不成鋼,這話不就等同於把自己的罪名坐實了。
這白靜嫻真是蠢到家了,這相府怎麽就養出這麽一個……
皇後聞言,她本就有意偏袒鹿岑,剛剛還想著怎麽偏袒才不算是把白靜嫻臉麵丟得太盡,畢竟是白丞相的嫡女,即便她自個不大聰明,不能為她所用,可白丞相還需要籠絡一番的。
現在白靜嫻自己承認了,這麽多雙眼睛這麽多雙耳朵都看著聽著,她自然也好做。
皇後似乎有些嚴肅看著二人:“你們身為後宮嬪妃最要緊的是和睦相處,好好伺候皇上。這又打又鬧的成何體統。
嫻嬪,你身為庶嬪言語卻對貴嬪不敬,那是犯上。這理應受罰。
”
徐玉慈看了一眼白靜嫻又歎了口氣:“這看來,你也受罰了,這事就算了。”
白靜嫻鼻尖一酸:“皇後娘娘,臣妾……”
翠綠拽了拽白靜嫻衣袖,白靜嫻深深呼吸一口氣,滿眼幽怨看著鹿岑。
“臣妾的錯臣妾認了,這罰也受著。那榮貴嬪呢?!”
鹿岑嘴角微微蠕動攔著徐玉慈:“皇後娘娘,身為嬪妃不該僭越動手代罰嫻嬪,臣妾也是被氣的衝昏了頭腦,這才失了分寸。
臣妾自知有錯,臣妾願即日起禁足雲禧宮三日,好好反省思過。”
徐玉慈她還想著以鹿岑這性子,罰重了怕她記著,罰輕了怕不能服眾。也沒想到鹿岑如此懂事,把台階都搭好了,她隻需要順著往下走就行。
徐玉慈側過臉去對鹿岑道:“那本宮罰你禁足雲禧宮三日內不得踏出雲禧宮半步,在雲禧宮好好思過。”
“好了,沒什麽事就都回去吧。”徐玉慈略顯疲憊。
眾人點頭應了一聲,緩緩離去。
白靜嫻捂著臉,跟在鹿岑後麵眼神恨不得把鹿岑生吞活剝。
鹿岑感受到那熾熱的目光,回頭對上白靜嫻,嘴裏輕聲道:“怎麽?嫻嬪還嫌本宮打的不夠?要不要本宮再來兩巴掌?”
鹿岑帶著淺淺笑意,微微側了側頭,明明是笑,白靜嫻卻覺得那比板著臉還恐怖。
白靜嫻捂著臉急忙離去,丹青跟在身後:“娘娘,剛剛皇後娘娘也沒有要罰娘娘的意思,娘娘為何要自己請罪。還禁足三日。”
“本宮是自願的,不然怎麽會下這麽重的手。”
鹿岑揉了揉手,丹青看著鹿岑手掌發紅:“這回去一定要好好揉揉,娘娘的手這麽嬌柔,肯定都打疼了吧。”
鹿岑點頭:“是打疼了。”
“都怪這嫻嬪……”
主仆二人一言一句的,絲毫不理會旁邊經過紛紛低頭的宮女太監。
白靜嫻回了梅園,讓翠綠換上了門就止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翠綠遞上帕子。
白靜嫻一哭一扯動,臉上就更疼了,白靜嫻哭的也就更厲害。
在門口外麵的宮女麵麵相覷,但也不敢吭聲。
白靜嫻吸了吸鼻子:“本宮疼!”
翠綠滿眼心疼:“奴婢已經讓人去拿一些冰塊來給娘娘消腫止痛了,娘娘再忍一忍。”
“這榮貴嬪下手也太重了。”翠綠經不住呢喃一聲,白靜嫻聽後這眼裏的淚水就像掉了串的珍珠似的。
回了雲禧宮,裴嬤嬤便讓人把雲禧宮大門關了。
裴嬤嬤有些不解:“娘娘,這我們雲禧宮禁足了,顏貴嬪那邊怎麽辦?”
鹿岑玉指托著側臉,眼眸微眯。
“本宮自有打算。”
“就怕外麵的人說娘娘是有意避開萬福殿,奴婢怕這話傳到萬福殿,顏貴嬪不知道娘娘用意,聽著誤會了娘娘。”
鹿岑不以為然:“那就由她們傳,若是沒傳開,那就幫她們一把,把這話傳開了,傳的越多人知道越好。”
裴嬤嬤和道丹青麵麵相覷,實在是不解鹿岑用意。
但她們相信,鹿岑並非是涼薄之人,鹿岑吩咐的,她們隻管做就是。
徐玉慈喝過坐胎藥,眉心緊蹙的擰了擰:“今晚皇上來,吩咐禦膳房多做一些皇上愛吃的。”
檀溪含笑:“奴婢一早就吩咐下去了。”
話落門外就傳來太監的聲音,檀溪笑道:“奴婢這就去讓禦膳房傳菜再備點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