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降為貴人
風吹雨打了一夜,次日清晨起來天還黑沉沉的,地上全是落葉,花兒也是有殘著一簇一簇。
昨夜舒妃昏了過去以後就被抬回了承歡殿,今兒一早於培忠到承歡殿宣旨:“傳皇上口諭,舒妃嬌縱無德,屢次不改,包庇兄長禍亂宮闈,謀害宮妃,即日起貶為貴人禁足承歡殿,承歡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即刻發配碎芳局。”
舒妃昨晚淋了一晚上的雨染了寒氣正發熱症,聽了旨意雙腿一軟。
“公公,本宮的兄長。”
於培忠:“舒貴人,柳將軍正在大殿醒酒呢,皇上恩準了張家和柳家和離,徐總領被革職皇上對他處以宮刑。”
舒妃雙眼無神,一雙手拉著於培忠:“皇上呢,本宮要見皇上。”
於培忠:“貴人,您就好好養好身子吧。”
於培忠說完就抽身離去,舒妃痛苦哀嚎,看著那慢慢關上的大門,心中恐懼襲來。
“降為貴人……”舒妃癡癡坐在地上:“本宮與皇上相見便傾心,多年恩愛,皇上怎麽會不見本宮。”
一邊的太監跪在地上:“娘娘,咋們回去吧,這兒風大,你身子還沒好,等養好身子,皇上氣消了沒準就恩赦娘娘了。”
萬福殿內,顏如意側著身子躺著,這尾骨日夜敷藥竟然還沒好,細想怕不是尾骨斷了,又擔憂這古代醫學水平不發達,她得落下個癱瘓。
就算不癱瘓,處理不好,日後有個風濕也是磨人。
顏如意煩悶時,鹿岑平步走了進來,坐在床榻邊上,拿了一遝銀票遞給顏如意:“這是近日來的盈利,先給你一點盼頭。”
顏如意果然來了神,眼睛盯著銀票挪不開眼睛。
鹿岑:“舒妃今日被降了位份,成了舒貴人禁足承歡殿內。她兄長褫奪威武將軍封號,降為一名軍中副將。”
顏如意又喜又驚:“這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就來了一場風雨,又晚又急。”
承歡殿夜裏火燭搖曳,屋內點的檀香清淡,香煙嫋嫋幾許散在屋裏。
迷糊中的柳應兒艱難呼出一口氣,喉嚨火辣辣的生疼,嘴巴幹燥吞不下一口津液潤一潤喉嚨。
嘶……
柳應兒頭痛欲裂痛感讓意識漸漸清醒過來,柳應兒一睜開眼,滿眼恐懼的坐了起來。
柳應兒渾身無力,仿佛骨頭都散了架,如拆開重組了一般。
床邊不遠處燒著炭火劈裏啪啦作響。
一陣風吹來,冷的柳應兒背脊骨發涼。
柳應兒伸手摸了摸背脊骨,攤開手掌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候,外麵的人突然掀開簾子進來了,一陣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
映入柳應兒眼瞼的是環柔那雙眼通紅,哭的楚楚可憐的小臉兒。
“娘娘你可把奴婢嚇死了。”環柔一進來就坐在床邊,伸手想要摸柳應兒的手。
柳應兒呼吸驟然急促,下意識抽開手,狠厲的看了一眼環柔。
柳應兒看著環柔的臉,卯足力氣抬起手一巴掌打在環柔嬌嫩白皙的臉上,怒火在胸口燃燒。
“賤人!還有臉在我跟前哭?!”柳應兒指著滾下床榻的環柔罵到。
環柔捂著發紅的臉,嘴邊滲出一絲殷紅的血絲。
柳應兒手掌裏打在環柔臉上的疼意又麻又酥,柳應兒動了一下雙手。
環柔看著柳應兒,聲音委屈可憐:“娘娘。”
在外麵伺候的太監聽見裏麵的動靜,急忙忙地趕進來。
“娘娘,你總算是醒了,你昏睡了一天一夜,都快把奴才急死了。”太監看著柳應兒
柳應兒抬起自己的手,喉嚨的疼意讓柳應兒意識完全清醒過來。
柳應兒坐在床榻上,居高臨下看著環柔慢悠悠吐出一個字:“滾,你們都滾。”
環柔渾身顫抖,捂著一邊臉豆大的淚像是掉串的珍珠,不斷掉落在地上。
“娘娘……”環柔委屈可憐道
柳應兒目光陰鷙,聲音如窗外寒風:“叫你滾,聽不懂人話?”
環柔起來一路踉蹌走了出去。
太監愣著在原地,柳應兒看著太監:“水。”
太監回過神來,緊忙把溫水遞了了上去,坐在床榻上喂柳應兒喝了下去。
太監帶著哭腔:“謝天謝地,娘娘的熱症總算是退了,娘娘身子骨這麽弱,奴才都心疼壞了。
都怪奴才不好,是奴婢沒照顧好娘娘,才讓娘娘受罪。”
喝了一口水,出了一身汗黏黏膩膩渾身不舒服。
柳應兒咬了咬下唇,目光陰沉的盯著那燒的極旺的火炭。
太監擦了擦眼淚:“奴才這就去燉碗湯給娘娘。”
柳應兒神色慘白:“夜了,歇著吧,明日再去也不遲。”
柳應兒躺在軟榻上絲毫無睡意,殿內寒酸陳設,寂靜冷清一陣一陣的刺激柳應兒。
柳應兒蜷縮一團,雙手微微顫抖,把頭埋進被窩裏咬緊嘴唇。
她一定不會放過她們,讓她們血債血償,欠她的,害她的她柳應兒一個一個的慢慢討回來!
柳應兒目光慢慢變得堅定,雙手握緊。
環柔回了自己房裏揉一揉紅腫的臉。
環柔拿起茶盞就砸在地上撒氣。
環柔坐在凳子上,梗著脖子,眼裏的惡毒一點一點溢出來。“柳應兒那小賤人,竟然還讓她挺過來了!”
要不是皇後讓她留在這,她才不稀罕,現在誰不知道她柳應兒被降了位份。
這就連最大的靠山柳智深都成了無名小將,她怎麽還可能有翻身機會。
看著冷清的承歡殿,以後漿洗雜活都落到她身上,環柔目光就越發陰毒怨恨。
春鸞殿內,徐玉慈跪在蒲團雙手合上,片刻點了香。
“如何了。”
檀溪道:“都辦妥了,環柔在承歡殿自然有舒貴人的好日子過。”
徐玉慈麵色平靜:“柳智深那邊。”
檀溪:“都安排好了,找個機會把他了斷,免得日後夜長夢多。
”
徐玉慈這才眉梢舒展開來:“這次她柳應兒怕是翻不了身了。可畢竟還是個貴人,這性命要不得,就讓人好好看著。”
徐玉慈:“榮婕妤如何了。”
檀溪:“奴婢問了太醫,太醫說那藥性極寒,恐難生育。”
徐玉慈滿意點了點頭,檀溪繼續道:“宮正司那邊將壽宴一事查的水落石出了。這麽多罪名在身,舒貴人翻不了身。”
徐玉慈折了手中的花瓣,眼眸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