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還一份厚禮
鹿岑打量林婕妤上下,看著她指甲裏的殘留的花瓣。
鹿岑伸手拿起林婕妤的手,目光突然多了幾分氣場:“即便林婕妤自知花比人嬌俏,心中自愧不如那也不用這般撒潑置氣。”
林婕妤惱怒的想抽回手,鹿岑用力一按,指甲嵌入林婕妤手背,一陣疼痛傳入心肺,林婕妤疼的越是想抽回,這指甲越深。
林婕妤剛想破口大罵,抬起頭對上鹿岑氣勢逼人的眼神,心裏不犯悚。
“我與你位份相同,你敢……”
鹿岑打斷:“怎麽不敢?你爬上婕妤這位置花了多長時間,本宮花了多長時間。即便位份相同,論得皇上恩寵你連給本宮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本宮先前一直對你莫不做視,那是不想跟你這種閑人多做計較,浪費口舌,但不代表本宮可以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若是你日後學不機靈,那本宮會教你好好做人。”
鹿岑鬆開林婕妤的手,林婕妤手背指甲印裏不斷滲出殷紅血絲。
鹿岑拿帕子將指甲的血擦幹淨,隨手將帕子扔在地上轉身離去。
滇兒上前:“娘娘,你沒事吧。”
林婕妤惱羞成怒:“你是死人嗎。!剛剛你站在那一動不動!”
林婕妤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眉心緊皺臉上痛苦扭著。
滇兒拿出帕子給林婕妤止血:“還不快去給娘娘請太醫。”
丹青回過神,剛剛她家娘娘動怒的樣子真是可怕,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丹青潤了潤喉嚨:“娘娘,等會回去奴婢就給您燉一碗雪梨銀耳羹敗敗火。”
“嗯。”鹿岑麵色恢複如常,片刻鹿岑道:“把粟辛放出來吧,這雪梨銀耳羹就由她親手替本宮燉。”
丹青眼睛圓溜溜的:“這麽快就放她出來嗎?”
鹿岑:“本宮總不能辜負皇後娘娘的一番心意。”
回到雲禧宮,裴嬤嬤就把粟辛放了出來,粟辛在柴房走出來時渾身髒兮兮的,蓬頭垢麵不成樣子。
裴嬤嬤冷聲道:“娘娘說想吃你親手做的雪梨銀耳羹,你去洗漱一番,焚香沐浴過後再到娘娘跟前伺候吧。”
粟辛看著裴嬤嬤的眼神全是怨毒,語氣有些發狠:“裴嬤嬤,來日方長,我今日受的苦,一定會好好加倍奉還給嬤嬤你的。”
裴嬤嬤不怒反笑:“粟辛姑娘,這話不能說的太滿。”
粟辛想撞開裴嬤嬤,裴嬤嬤側身躲過,粟辛咬牙切齒:“老東西。”
粟辛一出來,便吩咐人給她打水,十幾日沒洗澡渾身都是泥垢臭味,粟辛洗澡水就用了好幾桶。
跟粟辛同一屋裏住著的宮女拿來花瓣:“你要的花瓣。”
粟辛一看隻有少許,立刻發作:“怎麽這麽點?連你都敢瞧不起我?”
宮女縮了縮身子:“沒有沒有,今日采摘的花瓣本來就不多,還拿了一些做鮮花糕給娘娘吃,所以就隻剩這麽一點了。”
粟辛悶哼一聲:“娘娘特意讓我來做雪梨銀耳羹,那說明娘娘還是惦記著我,宮裏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我最得娘娘歡心,伺候娘娘最周全。
娘娘不可能離開了我,日後就算是裴嬤嬤那老東西見著我,還是要畢恭畢敬的。
等著吧,裴嬤嬤那老東西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宮女不敢吭聲,粟辛甩了她一臉水:“聾了還是啞了?還不趕緊過來給我揉揉肩,伺候好我了,我才能伺候好娘娘,日後我要是有了好日子,你就算是喝湯汁日子都過得比她們風光。”
鹿岑沐浴用了將近一個時辰,到鹿岑跟前天已經黑了。
粟辛一見鹿岑就堆著笑臉:“娘娘,奴婢……”
鹿岑:“裴嬤嬤沒跟你說本宮想喝你做的雪梨銀耳羹?”
粟辛看了一眼丹青,丹青腰板挺直,壓根沒看一眼粟辛。
粟辛白了一眼丹青,回頭看著鹿岑滿是委屈:“裴嬤嬤並沒有跟奴婢提起雪梨銀耳羹,也許裴嬤嬤就想奴婢在娘娘跟前犯錯,惹娘娘不痛快。”
鹿岑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粟辛,就是一眼鹿岑都覺得厭煩。
“本宮跟你說了,你還不快去?”鹿岑道。
粟辛聽著鹿岑有些冷漠的語氣,呼吸越發沉重。
難不成丹青那小賤人趁她不在,一直阿諛取容娘娘歡心,讓娘娘厭煩了她。
丹青感受到一道陰冷的目光,丹青當是沒看見一般。
等粟辛離去,丹青:“娘娘想吃雪梨銀耳羹,奴婢也可以親手做給娘娘吃,娘娘何必讓粟辛出來做,聽說粟辛被關了十幾日都沒洗澡,這渾身上下都是泥垢,她做出的雪梨銀耳羹娘娘怕是吃不下。”
鹿岑抱著福貴,隻是嗯了一聲,丹青欲言又止。
等了小半時辰,粟辛端來了雪梨銀耳羹,鹿岑讓粟辛放著,打發了粟辛去偏殿,主殿就留丹青一個人伺候。
丹青看著鹿岑將銀耳羹的湯汁倒進盂罐裏頭,片刻不久,鹿岑就捂著肚子喊著疼痛。
丹青急忙上前:“娘娘,你怎麽了?”丹青盯著那剩半碗的雪梨銀耳羹,揚了揚聲:“這雪梨銀耳羹有毒!”
丹青扶著鹿岑往外麵喊著:“快去請太醫!”
偏殿的粟辛聞聲趕進來,丹青指著粟辛:“是你,是你在娘娘的雪梨羹裏下了藥,娘娘就是喝了你燉的雪梨羹才腹痛的!”
粟辛驚愕,片刻曆聲道:“我沒有,你不要含血噴人!”
裴嬤嬤走了進來,鹿岑麵部表情扭曲一塊,看著很是痛苦。
鹿岑似乎在牙縫裏擠出字來:“把這湯留著,等太醫來仔細查驗。”
半盞茶功夫,太醫院幾個太醫火急火燎趕來,替鹿岑把了把脈,一時眉頭緊皺。
丹青道:“娘娘就是喝了這雪梨羹才腹痛難忍,還請太醫查驗一下這雪梨羹是否有異常。”
太醫放到鼻子聞了聞,又用銀針試了一下。
銀針並無發黑,粟辛鬆了一口氣,幾個太醫輪流聞了聞味道,欲言又止。
鹿岑:“有何異常?”
為首的苟太醫道:“這並非是劇毒,可裏頭確實加了十分寒涼的藥物。要是女子喝了,這怕日後恐難有身孕。”
鹿岑嘴唇哆嗦,看著粟辛:“你給本宮下了什麽?!本宮待你向來不錯,你為何如此害本宮。”
粟辛瞳孔全是恐懼,她明明什麽都沒放,這羹是她親手做的……
怎麽會……粟辛撲通跪了下來:“娘娘奴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