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當年的意外
蘇音都快忘記了那天和葉小言的結盟,出來吃飯的時候還有點懵。
葉小言訂的是包廂,蘇音到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坐在裏麵。
葉小言今天穿著的是一個高領毛衣,精致的眉目依稀還帶著一點少年的青澀,但是那雙眼睛裏麵卻帶著成年人才會有的戾氣和陰沉,這份陰沉非但沒有破壞他俊秀的麵目,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具有吸引力。
真是個禍害,長大了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好人家的閨女。
蘇音看著他彬彬有禮的請自己就坐,心裏麵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爺爺托我辦的事情有些眉目了。”葉小言先把手裏麵的茶遞過去,看著蘇音接下來喝了兩口之後,才把手裏麵的一遝照片拿了出來。
“這些是當初的一些證據和照片,還有一段監控視頻錄像。”
蘇音連忙接下了葉小言手裏麵的照片,裏麵是地下停車場,蘇音還記得,那個停在角落裏麵的橙色跑車就是明霜華出事的時候開的車。
那天她莫名的心慌,總覺得有什麽大事情就要發生了,而且是很不好的大事,果然中午的時候就接到了醫院的死亡通知書。
聽說車禍現場很慘烈,橙色跑車和迎麵而來的大貨車擦肩而過,大貨車發生了側翻,裏麵的大部分貨物都倒了出來,明霜華的車直接飛出了旁邊的安全帶落到了山腳下,緊接著大量的貨物也跟著砸了下來。
蘇音等了很久才見到明霜華的屍體,那具拚湊出來的屍體實在是看不出原本的麵目,隻有血液采樣和胳膊上麵的胎記能夠證明她就是她早上剛剛出門的母親。
那段時間她感覺自己的靈魂跟著母親一起下葬了,生活都找不到了重心。一旦經曆過生離死別,世界上就真的沒有什麽太過讓她牽腸掛肚的事情了。
後來蘇振馬上娶了別的女人,還收養了別人的孩子,但是那些事情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麽刺激或者意義了,蘇振不過是個外人罷了,對她的生命根本就沒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照片裏麵,有一個模糊的黑影湊在明霜華的跑車旁邊,似乎是在安什麽東西。
“後麵還有幾張照片,是那段時間劉佩琴頻繁接觸的一些人。”蘇音連忙翻了翻,後麵確實有一些劉佩琴的日常照片,身邊形形色色的什麽人都有。
“你看這個人。”葉小言指了指其中一張照片裏麵的男人,“這個人是市內有名的無賴,剛剛那個在車旁邊的人已經查到了就是他的手下。”
蘇音腦子一炸,她後來確實無數次的懷疑過,畢竟劉佩琴入住蘇家之後的手段太過的雷厲風行,要不是豆蔻還有一幫忠心耿耿的前輩在守著,以劉佩琴的手段,真的會連豆蔻都被她搶走。
“這個事情隻能是說我們懷疑而已,還沒有什麽確切的手段,畢竟劉佩琴沒和蘇振結婚之前算得上是一個交際花,什麽人都會認識。”葉小言說著他這個年齡完全不應該接觸的詞匯,“這件事情還要接著深挖下去,我們的人正在找那個監控錄像裏麵的男人,不過,在調查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另外一個有意思的事情。”
葉小言笑著把另外一份文件抽了出來:“你看看這個。”
蘇音結果那份文件,親子鑒定:蘇振,宋雨晴!
“這是,什麽意思?”蘇音吃驚的看著手裏麵的檢驗報告,難以置信的問道。
“宋雨晴本來就是蘇振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似乎蘇振並不知道,當年他耍了些手段娶了你母親,劉佩琴傳說是心灰意冷才隨便找了一個人嫁了的,但是如今的跡象表明,兩個人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籌劃,暗下的結盟從來就沒有斷過,而後劉佩琴懷孕之後曾經背著她丈夫去做過親子鑒定,她很清楚宋雨晴到底是誰的孩子,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並沒有告訴蘇振。”
蘇音的手已經有些顫抖了,她前十八年一直以為的冷暴力家庭,原來那層如薄冰一樣的表麵下居然藏著這麽多的暗潮湧動。
“宋雨晴自己知道?”蘇音問出口之後腦海中就馬上浮現出了很多的畫麵。
“應該是知道的,她到你家之後曾經去醫院做過鑒定。”葉小言說道。
而蘇音已經想到了很多和宋雨晴相處時候的事情。
宋雨晴總是說,蘇音的東西都應該是她的。她當時以為是宋雨晴這個人的嫉妒心太強,現在想想,當時宋雨晴就是在暗示這件事情吧,她也是蘇振的女兒,但是卻見不得光。
“劉佩琴現在怎麽樣了?”她眼中沾染了一分戾氣,抬頭問道。
葉小言似乎很喜歡她這個樣子,聳聳肩說道:“聽說蘇振在外麵努力遊說各種關係,可能再有半年就能給放出來吧。”
“那麽快?”蘇音握緊了手裏麵的文件,當時她費勁了心思才把那個人送進監獄的,怎麽會這麽快就出來了?
“畢竟文寶集團是個大產業,蘇振又是個黑白通吃的人,手段還是不能小看了的。”葉小言似乎對蘇振很是不齒,“可惜手段太卑鄙無恥了,而且總是過河拆橋,不然倒是個人物。”
蘇音看著手裏麵的文件,腦子裏麵在想著很多旁的事情。
“對了,”葉小言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說道,“還有一件事。”
蘇音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還要說什麽。
葉小言湊了過來,輕輕笑了一下,露出了兩顆銳利的小虎牙:“宋雨晴搬去和景陌北一起住了,就是昨晚的事情。”
“我搬出來了,他們住在一起也是正常。”蘇音對這條消息似乎並不感興趣。
“宋雨晴昨晚搬去住了,今天上午景陌北去看心理醫生了。”葉小言接著說道。
“什麽!”
“景陌北今天去看了心理醫生,查處了人格分裂。”葉小言大概是覺得蘇音的表情沒有他期待的那麽震驚或者凶狠,無趣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