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鬼醫被擄
墨依依一臉不悅地看著陸心兒。
“你給我打住。誰是你姐姐啊?別以為你看上去小,別人就都得把你當妹妹寵,我也餓著呢,為什麽要讓給你?”
陸遠看到妹妹受欺負,臉色一變。
不就是幾塊點心嗎?
那位梁國郡主也太小氣了。
陸心兒並沒有任何委屈的表現,更加沒有生氣。
“郡主姐姐太漂亮了,心兒才忍不住想要跟你親近的。點心……也是怕你吃不下,會浪費呢。”
她極為認真地解釋,似是不想讓別人誤會自己。
墨依依深以為然,“那是,本郡主天生麗質,你羨慕不來。”
旁邊那位千金小姐都是好脾氣的,見陸心兒這樣可愛的少女,憐愛之心泛濫,將自己食案上那碟給了她。
“既然你這麽喜歡吃,我這份給你。”
陸心兒得了吃得,笑容滿麵,“多謝這位姐姐。姐姐,你也好漂亮,皮膚好白呀,衣裳也好看……”
她誇人的工夫一套一套的,弄得那被誇的千金格外不好意思。
“啊,有嗎?我真有你說得那麽好?”
高位上。
看著陸心兒那單純無辜的模樣,沐芷兮不知何時催動了內力,酒盞直接在她手中四分五裂。
蕭熠琰不明所以地看過來,反應甚快地抓過她的手腕,將她緊攥的手指掰開,拿出她手心裏的酒盞碎片,又幫她把手擦淨。
兩個人都沉默著沒說話。
站在一邊的陸遠卻感受得到——娘娘很生氣。
而且,娘娘還是看著心兒的方向。
難道是心兒做了什麽,惹到娘娘了?
陸心兒笑得越燦爛,沐芷兮就越容易想到秋霜。
原本,她的秋霜也是那般燦爛地笑著。
可現在,秋霜再也沒有露出過真心的笑容。
能夠輕而易舉地和剛認識的人親近,這就是陸心兒的手段。
想必,當初,秋霜也像那位千金一樣,被陸心兒哄得笑意滿懷吧。
“兮兒。”蕭熠琰低聲喚她,神色格外嚴肅。
她的手,怎會這樣冰冷?
詩會結束後,他得問問鬼醫了。
鬼醫江鶴入宮後,蕭熠琰就讓人將他安排在了較為偏僻的重華宮。
他這些日子經常往沈府跑,沈瑜的情況稍微好轉後,他便有很多空閑時間。
此時,他正在重華宮中煉丹藥。
殿內煙霧繚繞,仿若人間仙境。
爐子裏不知在燒些什麽,傳出一股奇怪的氣味。
他湊近聞了聞,立即反應過來,屏住了呼吸。
但,為時已晚。
咚——
他重重地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旋即,一道人影從角落裏走了出來。
那人腳步極輕,蹲下身,查看鬼醫的情況。
手剛靠近,倒地的人突然睜開眼睛,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什麽人……”江鶴強的聲音非常虛弱。
他撐著一口氣,試圖逼出那股藥力。
黑衣人早有防備,任由江鶴抓著自己,絲毫不驚慌。
“大名鼎鼎的鬼醫,肯定知道你中了什麽藥吧?所以,在下奉勸你,少用點力氣,除非,你想要成為一個廢人。”
黑衣人話音剛落,江鶴的手就脫了力。
他徹底失去了意識,渾然不知自己是如何被帶出宮的。
一柱香時間過後。
城郊,廢宅。
黑衣人打開箱子,恭敬回稟,“主子,這位便是鬼醫。”
被他稱作“主子”的男人以鬥篷遮身,戾氣甚重,一雙眸子布著些許猩紅。
“很好。即刻將鬼醫秘密送至西境,不得有片刻耽延。”
“遵命!”
麵具下,男人薄唇輕啟。
“接下來,就該輪到那個孩子了。”
黑衣人拱手請示,“主子,東宮守衛森嚴,屬下等潛伏多日,還是未能靠近。是否趁著詩會,直接……”
男人擺了下手,下屬便立即噤聲,等候指令。
“不急。再給他們一些時日。”
“是!”
重華宮內,無人知曉鬼醫被擄一事。
因為,他們留了個替身。
那替身躺在床榻上,宮人便以為鬼醫在睡覺,無人敢去打攪。
禦花園的詩會已經進入到自由作詩的環節。
眾人在禦花園內隨意走動,不論男女,以詩會友,三兩成群,無關風月。
花九甄退到無人注意的角落,對著白桃叮囑了幾句。
想到要做的事,白桃難免緊張。
花九甄看著在欣賞懸掛著的畫作,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白桃身上。
見白桃按著她的吩咐去了墨依依那邊,花九甄立馬露出計謀即將得逞的陰笑。
她攥著字畫的一角,幾乎要將那一角揉皺、捏爛。
從那晚宮宴開始,墨依依就一直跟她對著幹。
真當她這位南國郡主好欺負的麽。
今日,她要墨依依淪為笑柄,讓她以後都沒臉在她麵前叫囂!!
白桃小心翼翼地靠近時,墨依依正在和她麵前的男人談論兩國詩詞風格之差。
她瞄準時機,故意撞上了墨依依的身子。
“小心!”蕭景逸趕忙扶住墨依依,摟著她的腰,帶著她轉了半圈後穩穩站定。
觸碰到她那柔軟的腰肢,他心裏劃過一絲異樣感。
伴隨著異樣升起的,還有些許煩躁。
他無處宣泄,便厲聲斥責白桃。
“怎麽回事!眼睛呢!“
白桃已經趁機將藥粉抹在墨依依身上,隻想著盡快脫身。
她連連對著墨依依求饒,態度非常真切。
墨依依方才被蕭景逸那麽一摟,腦子裏想的都是——她被占便宜了。
一得自由,快步離開,沒有留下一句話,
蕭景逸馬上追了過去。
“喂!你就這麽算了?”
見她不理自己,蕭景逸下意識地伸手抓她胳膊。
卻不想,墨依依反應甚快地甩開他。
“你幹什麽!”她瞪大了眼睛,凶巴巴的樣子,不止不讓人害怕,反而格外嬌俏。
蕭景逸不知道她怎麽就突然生氣了。
“我這不是想幫你出氣麽,那婢女撞了你,你就不想懲罰她?這不像你吧?”
“本郡主溫柔善良,大人有大量,不行麽。再說了,她撞的是我,有你什麽事兒。”
蕭景逸俊俏的臉上憋不住笑意,毫不留情地調侃她。
“溫柔?善良?墨依依,你開什麽玩笑,你看看你,哪裏跟這倆詞沾邊兒了……”
墨依依雙手掐腰,氣呼呼地衝他叫嚷,“關你屁事!”
蕭景逸甚是無辜地質問,“你衝我凶什麽,又不是我撞的你。剛才我還幫了你一把呢,你總該跟我道聲謝……”
“呸呸呸!你可給我閉嘴吧!趕緊給我忘了這檔子事兒,你那是幫忙嗎?你那就是輕……總之,我寧可被撞,也不要被你這麽個幫法,看見你這張臉就煩。”
說完,她還不解氣,狠狠地踩了蕭景逸一腳。
蕭景逸痛得彎下了腰,對著墨依依的背影大喊,“你這個沒良心的!狗咬呂洞賓!恩將仇報!本王再也不管你的破事兒了!”
墨依依憤怒轉身,“你是狗,你全家……不,就你是狗,還是條吐不出象牙的狗!”
蕭景逸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他好心幫忙,還惹出仇了?
剛一轉身,就看到方才那個婢女鬼鬼祟祟地跟著個男人。
心裏那股惡氣沒處撒,他大步上前,將白桃拽到了空地。
“你跟本王走!”
白桃一臉驚慌。
走?
走哪兒去?
難不成……她被看上了?
蕭景逸臉色鐵青,“都是你惹出來的破事兒!馬上去給那小祖宗磕頭,磕到她滿意為止!”
白桃莫名其妙地就被蕭景逸拽走,還來不及給那男人下藥。
突然,她靈機一動。
慢慢地,向蕭景逸伸出了手……
在蕭景逸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他已經沾上了白桃手上的藥粉。